“喂。”林楚楚接了起來。
“林楚楚……”那頭響起了一個很虛弱的男人的聲音。
她還沒有聽出那人是誰的聲音,緊接著電話被搶走了。
一個聲音凶狠沙啞的男人說:“林楚楚,醫大的校花,這個替你出頭的人已經被我們廢了,你不想讓他死,現在到春港俱樂部來,一個人來,你如果敢告訴別人,或者報警的話,我會連你的外婆一起弄死。”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林楚楚愣了兩秒,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如果對方隻提到了范錦程,她很自然地會認為這是一場惡作劇,但後來那個人提到了外婆,她就不得不認真對待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能拿外婆的安危去賭。
好在現在外婆也有手機,聯系她還是很方便的。
林楚楚撥通了外婆的電話,信號接通了,可那頭遲遲沒有人接聽。
現在是七點多,外婆應該還沒有休息,平時她都把手機放在身邊,林楚楚一打電話,她很快就會接聽的,這會兒怎麽會不接電話呢?
林楚楚慌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告訴池荊寒。
又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給療養院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以免白白打擾池荊寒一場,終了還得挨他一頓罵。
可她沒有療養院的電話,正準備從網上查一下,忽然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還是個座機號碼。
林楚楚接通:“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林小姐麽?我這裡是中心療養院,郝院長讓我打電話通知你,你的外婆下午的時候獨自外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們已經想辦法尋找了,請問她有沒有去找你?或者跟你聯系過?”
林楚楚一聽就急了:“沒有,她沒有聯系過我,我也聯系不上她了,你們怎麽能讓一個身體不便的老人獨自外出呢?郝院長還說會幫我好好照顧她的,就這麽不負責嘛?”
“林小姐你冷靜點,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如果你有消息了,請盡快跟我們聯系。”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
林楚楚再打過去,那頭提示佔線。
“怎麽回事?為什麽總是佔線呢?”她急的把手機丟到床上,心更亂了,全身都在冒寒氣。
外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她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又給外婆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一樣都是沒人接聽的。
現在怎麽辦?報警麽?還是找池荊寒幫忙?
躊躇間手機又震動起來,嚇得她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一看是外婆的號碼,她趕緊接起來:“喂,外婆,你可算回電話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你在哪啊?”
“楚楚,楚楚啊,是你麽楚楚……”外婆喊了兩聲,緊接著,電話裡“哇啦哇啦”一陣響,然後又響了那個凶狠的聲音。
“真不巧,還是我,你出發了麽?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到不了,我就先從你外婆下手。”
“楚楚,楚楚……”遠處還能聽到外婆的喊聲,林楚楚焦急的呼喊著:“外婆,外婆沒事,我這就去找你,我馬上就到,你,不管你是誰,我警告你,不許動我外婆一跟汗毛,否則……”
“否則怎麽樣?哼,我很期待哦。”電話掛斷。
林楚楚咬了咬牙,飛快的從上鋪翻下來,穿好鞋子,連外套都沒穿就往外衝。
一拉開宿舍的門,她停住了,跑回來打開關清晗的抽屜,找打了她之前說過拿來防身的一把小刀,可以藏在衣袖裡,十分的鋒利。
她握緊了小刀,眼神堅定:“外婆,你等著我。”
……
春港俱樂部,林楚楚聽說過,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距離學校不遠,十分鍾足夠了。
她到了俱樂部門口,看著形形*的男男女女,有說有笑的往裡面走,門前的保安個個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樣子,心裡不禁又開始打鼓。
她不是怕死,是怕自己死了都救不了外婆。
於是,她跑到大門右側的垃圾桶旁邊,偷偷的給池荊寒發個消息,以防萬一。
誰知剛編輯了春港兩個字,她的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不等她回頭,一個又高又壯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黑暗中。
“看來,你就是個不聽話的啊,幸好我碰上了。”
那刺耳的凶狠聲音,林楚楚一聽就分辨出來,這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
心頭一緊,她趕緊按下發送鍵,那人一看她的屏幕亮了一下,急忙伸過手來搶她的手機。
她蜷縮起身子,把手機藏在懷裡,看到頁面上顯示著發送成功,她的頭使勁兒往後一撞,正好撞到了那人的鼻梁。
“唔!”那人吃痛,往後退了兩步,林楚楚趁機跑出去。
可還沒跑多遠,那個人又追上來,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啊!”她的頭往後一昂,整個人摔在地上,頭皮撕裂的疼痛感讓她動彈不得。
她當時反應也算快,知道不能讓這個人看到她求救了,拚了命的將手機用力往前一扔,手機飛上了半空,折射著霓虹的光,閃耀著晃了兩圈,“撲通”一聲,掉到了俱樂部前的噴泉池裡,屏幕上的光芒瞬間消失。
那人一看手機落水,就沒去理會,抓著林楚楚的頭髮把她拽起來。
他人高馬大的,力氣也大,長著一張不像好人的臉,下巴上滿是胡渣,林楚楚在他面前就像個小雞仔, 柔弱不堪。
但她也不是毫無反擊的能力,指尖都碰到了衣袖裡藏著的刀子,她又猶豫了,還是決定先示弱,等見到外婆再說,便放棄了反擊,意思意思假意掙扎幾下就算了。
不料俱樂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他們這一拉扯,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喂,你幹什麽呢?”還有人過來要打抱不平。
“嘖,真麻煩。”那人拿出一條手帕來,背過身捂住了林楚楚的口鼻。
林楚楚沒想到他還有這麽一手,趕緊屏住呼吸也還是無奈的吸入了兩口,登時身子一軟,倒在了他身邊,可她意識還是清楚的,只是渾身無力。
看林楚楚老實了,他粗糙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晃了晃:“別再給我惹麻煩了,我的耐性有限。”
說完,他扛起她,瞪了那多管閑事的人一眼,說了句:“認識的,喝醉了而已。”轉身走進了俱樂部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