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醫院裡,林楚楚和池荊寒也是難得清淨了幾分。
關清晗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楚楚,我真替你擔心,這樣一個婆婆,你要怎麽應付?”
林楚楚拉住她的手,對她笑了笑:“你就別擔心了,這不是有池先生護著我麽?你為了照顧我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學校的課程也耽誤下了,不如就這個機會,回去吧,安撫安撫伍昕蕊,再幫我好好的做做筆記,我期末考試掛不掛科,就靠你啦。”
關清晗知道,她讓自己走,不過是不想讓她留在這裡跟著受委屈。
她確實得走,不然等尹秋雲回來,再說點什麽難聽的話,林楚楚能沉得住氣,關清晗可保證不了自己的暴脾氣會不會爆發。
打不過那個老巫婆,她至少能夠罵兩句解解氣。
可那樣一來,林楚楚就難了。
那老巫婆還不得往死裡整她?
故,關清晗很嚴肅的對池荊寒說:“池先生,你一定要保護好楚楚,她是你的妻子,她才是陪你走過完完整整一輩子的人。”
言外之意,她是想說,林楚楚是比尹秋雲更重要的人。
池荊寒點了一下頭:“我明白。”
再深的話關清晗也不好說了,不然搞得好像她非要池荊寒大義滅親似得。
“行吧,我回去找伍昕蕊了,你趁現在多休息會兒,有池先生照顧你,我也可以放心了,如果你有什麽……事找我,你記得我的號碼的,對吧?”
林楚楚朝她皺皺鼻子:“快走吧你,你也夠吵的。”
“行了,我走了,省的在這礙事。”
關清晗收拾了一下要走,回頭又看了一眼池荊寒,說:“出院的時候給我們個信兒,我們來給她慶祝。”
“好。”池荊寒答應了。
關清晗又朝著林楚楚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作為她的娘家人,她們是她永遠的靠山,不管她和池荊寒將來如何,她都不會是孤單一個人的。
林楚楚感動的朝著她眨眨眼,以為她就要這麽走了,誰知道這姐姐又卡在門口的位置來了句
“哪天你們倆辦婚禮的話,不會也像領證那樣,一聲不吭的就完事了吧?伴娘的位置得歸我哦。”
“好啦,你真的煩死人了,還走不走了?”林楚楚不耐煩起來。
她弱弱的看了一眼池荊寒,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娶她呢?
而池荊寒誤會了她這一眼的意思,替她回答:“一定的。”
關清晗滿意了:“池先生一言九鼎啊,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
池荊寒囑咐道:“在我沒有決定公開之前,領證的事,你還是要保密。”
“放心,我口風很緊的。”關清晗朝著林楚楚揮揮手,轉身走出病房,替他們關上了門。
這下,病房裡就只剩下林楚楚和池荊寒了,氣氛一度回到了尹秋雲還在這裡時,那般安靜。
這會兒再看池荊寒的臉色,似乎沒有那麽甜蜜了,林楚楚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做了片刻,林楚楚也睡不著,她覺得池荊寒就是高冷男神,不主動說話成了習慣,所以這時候就得靠她來打破寧靜了。
她笑道:“池先生,今天看到你媽媽,我才知道你的‘毒舌’本事是從哪來的了,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可,池荊寒沒有笑,他輕輕的拉住林楚楚躲在被子裡的手,低聲問:“楚楚,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你老實回答我。”
林楚楚被他嚴肅的模樣嚇到了,趕緊點點頭。
“今天你來機場追我,是為了合約上的協議,還是真的希望我不要走?”
這件事池荊寒自己想了好久。
他覺得林楚楚不會忽然開竅了,除非她只是在履行合約上的義務罷了。
心裡雖然明白,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出來,暗暗期盼著能得到一個不同的答案。
林楚楚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說只是演戲,因為她不想讓池荊寒知道,她卑微的感情。
可看到池荊寒憂鬱失落的側顏,她的嘴就不受控制的說出:“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走。”
池荊寒一驚,眉宇間的憂愁瞬間舒展,他不確定的又問:“你確定麽?”
“額……”林楚楚眼神躲閃,難為情的胡亂解釋道:“大姐說你要回去相親的,可能再也不回來了,我就想咱們倆還是夫妻關系呢,你要走了不回來了,我這身份也就……”
池荊寒的臉色頓時一黑:“所以,你是跑到機場去找我離婚的?”
“不不不,我從來沒有要和你離婚的意思,除非你不想再被我拖累了,夾在我和你媽之間,肯定不好受是吧?”
聽她這樣說,池荊寒心裡還算舒服點,但也沒有舒服到哪去。
她不想離婚,興許是因為還沒有能力贍養她的外婆,反正這沒心沒肺的平板精,情商低到還不如一個幼兒園的朋友,肯定是不會真心愛上他的。
可憐他如此顏值,如此癡情,卻怎麽都感
動不了她!
老天爺,你是派了一個沒情沒愛的人來考驗我的麽?
“哎……算了,眼下這情況,也只能繼續跟我媽耗了,不論如何,你把身體養好才是正題。”池荊寒起身,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嗯。”
林楚楚的手失落的在他坐過的地方拂過,他身上的溫度,讓她不由得迷戀。
不想讓池荊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林楚楚背過身去,裹著被子裝睡。
池荊寒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一片凌亂。
不行,不能光想著感情上的事了,這次的綁架案中,還有很多疑點,是他沒有搞清楚的。
於是,在林楚楚真正的睡著之後,池荊寒手繪了一幅畫像,畫的就是那金發女醫生的模樣,不過是戴著口罩的樣子。
因為那女醫生摘下口罩時,他已經昏迷了,沒有看到。
那雙眼睛,他覺得,畫的是入木三分,非常有辨識度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的顏色。
他把畫像發給了身在國外,精通黑,客技術的三哥,留言道:“三哥,我被咱媽盯著呢,不方便行動,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女人,必有重謝,但一定要保密。”
發完郵件,他關閉電腦,聯系了邢月山來,讓他幫忙看著點林楚楚,池荊寒則穿上外套離開了醫院。
……
警局內,對綁架案的善後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對葉灼的通緝也沒有絲毫松懈。
總隊組建了兩個組的警員,兩班倒,沒日沒夜的搜查他的下落。
懸賞金在池荊寒的讚助下,一再的抬高,就連一些地下殺手組織都被驚動了,開始加入了搜索的行列。
可以說,黑白兩道的人,都在找葉灼,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消息浮出水面。
在通往雷政辦公室的走廊上,池荊寒看到了一個熟人。
因為秦氏珠寶大權旁落,秦弘南本來就焦頭爛額,沒想到秦霜月又出了這樣的事,罪魁禍首還自殺了。
沒地方出氣的秦弘南把怒火都發泄到了葉灼身上,據說他在懸賞金裡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就三天兩頭的跑警局,催促著他們盡快抓到葉灼,不然就撤資。
一趟兩趟的還有人招待,來的次數多了,大家都對他不耐煩了,願意撤就撤。
辦公室的門都鎖著,他就只能待在走廊裡,發悶氣。
“秦總,好久不見了啊。”
池荊寒冰冷的聲線中還帶著一絲嘲諷,秦弘南不用回頭,都聽的出來,來者是誰。
秦霜月雖然沒有在口供裡說實話,但對他這位老父親是說了實話的,擔心池荊寒會趁機報復,他在池荊寒面前就低了一頭,看見他迎面走來,也不敢應聲,都恨不得直接躲到牆角去。
池荊寒徑直走過去,理都沒理秦弘南。
就在秦弘南剛松一口氣的時候,池荊寒的腳步聲停住。
他回過頭來,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的說:“秦總,你以為裝孫子躲著我,就能讓我對你女兒做的事開一面麽?不可能的,我只是還沒有抽出時間來找你罷了,正好今天遇上了,這地方也適合談判,不如咱們就來聊聊,你女兒對楚楚做的事,是公判還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