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哥獨自在院裡溜達,抬頭看了看月亮,想必是算著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這段時間該怎麽打發?
他瞅了瞅東廂房,又看了看西廂房,最終抬步走向了東廂。
很快東廂房那邊傳來范錦程和沈菁掙扎的動靜,那動靜很輕微,如果不是院子裡格外的安靜,林楚楚這邊也聽不到。
因為他們都被綁著手腳,嘴也被堵住了,能製造出來的動靜也只有這麽大了。
林楚楚一開始還在隱忍著,可後來聽到什麽東西“桄榔”一聲倒了,她就按耐不住的跑到窗邊注視著對面的廂房門。
沈菁被永哥扛在身上,綁在一起的雙手拽著門框,那不太牢固,又年久失修的門框生生被她拽倒了,她又用力錘著永哥的肩膀。
可永哥實在強壯,這樣的攻擊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
他似乎很喜歡清醒的人這樣抵死掙扎,臉上露出了饜足的笑意。
他拍了拍沈菁的大腿,笑道:“難得老子不嫌你醜,你就給我老實點吧。”
沈菁瞪著眼睛,眼看掙扎沒有用,就朝著西廂房這邊看過來。
林楚楚冷笑,背過身去,還指望她會傻傻的跳出去當好人麽?
做夢。
“啊!你這個女人……”永哥低呼了一聲,反手將沈菁丟了出去。
“唔……”沈菁飛出去老遠,撞到了四合院大門的台階上,暈是沒有暈過去,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林楚楚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看到永哥後背被劃出一道很深的傷,一把染了血的,有前臂長短的刀子丟在他的腳下。
“媽的,我一定要弄死你。”永哥沒有撿刀,就直接朝著沈菁走過去。
林楚楚看著那把刀,又看了看半開的院門。
外面沒有動靜,狐狸和葉灼都還沒有回來,可能是走遠了,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
“嘶!”永哥抓著沈菁的衣服,用力的撕扯著。
沈菁的神色迷迷糊糊的,沒辦法反抗,只能由他撕扯。
她臉上的傷又裂開,鮮血直流,流到永哥的手上,永哥臉上又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好機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林楚楚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打開西廂房的門,盡量不弄出一點動靜來,慢慢的靠近那把刀。
沈菁注意到了林楚楚,竟難得的沒有作死的指著她,暴露她的行動,而是盡量配合著永哥的惡趣味,努力掙扎幾下,嘴裡面發出“唔唔唔”的憤怒聲音,吸引他的注意力。
永哥知道她沒有反抗的余力了,他後背的傷也不深,不影響他的活動,他玩性大起,一邊撕扯著沈菁的衣服,一邊解著腰帶。
林楚楚終於拿到了刀。
她緊緊的握住刀把,皺著眉頭盯著惡獸一般的永哥。
沈菁瞪圓了眼睛,眼底滿布紅血絲,表情可以說是猙獰又邪惡。
她身上的衣服僅剩下衣內而已,她在用眼神催促林楚楚快點動手。
林楚楚咬著牙,兩步衝了上去,用盡全身力氣跳起,刀尖深深的刺入了永哥的身體裡。
“啊!”永哥慘叫一聲,回頭一拳打在林楚楚的身側。
林楚楚當下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好像她的肋骨都被生生的折斷了,心口處一陣翻騰,一股子腥熱用上喉嚨,她“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永哥身上的蟒蛇紋身。
“找死!”永哥還有力氣,看來林楚楚沒有刺中他的要害。
他抓住了林楚楚的頭髮,反手從身後摸著刀把。
林楚楚意識有些模糊,頭暈腦脹的,沒有力氣掙脫開他的手。
這時,沈菁忽然站起來,提前一步搶過插在永哥背後的刀,高高舉起再次刺入他的身體。
“你去死吧!”
永哥猛地一瞪眼,大手沒了力氣,放開了林楚楚。
林楚楚倒在地上,她昂著頭清晰的看到,永哥心髒的位置被刺穿,鋒利的刀尖閃爍著月光的晶瑩,如同一顆鑽石,嵌在了他的身體裡。
“噗!”
沈菁把刀子拔了出去,看到永哥還沒有倒下,又在他身上補了幾刀。
鮮血橫飛,濺的她滿臉通紅,已經很難分辨出哪些是她自己的血,哪些是永哥的血,她此時就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滿眼的殺戮之氣。
林楚楚捂著肋骨傷痛的位置艱難的往後退,她被沈菁的樣子嚇得有些出神,勉強靠在了東廂房的牆根處。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可身體上的疼痛卻在不斷的逼著她保持清醒。
“唔,唔唔唔……”范錦程朝著林楚楚這邊爬過來,想要她替他解開繩子。
林楚楚疼的滿頭冷汗,真的不想理他,可眼下這情況,狐狸回來,他們三個恐怕都得死。
她到底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緩緩的伸出手去,先把范錦程嘴裡的布拿了出來。
“林楚楚,快點幫我解開繩子,快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這。”范錦程驚恐的喊叫起來。
“閉嘴,你再大點聲,他們就要被引回來了,你想死嘛?”沈菁拿著刀子,指著范錦程。
范錦程不敢說話了,但還是用眼神催促著林楚楚。
林楚楚真想罵他幾句:你丫沒看見我受傷了麽,我還管你就算是菩薩心腸了,你特麽別不識好歹啊。
范錦程怕的要死,這時候哪還顧得上別人的傷。
倒是沈菁, 殺了永哥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精神充沛了。
她跑進西廂,拿了一條床單裹住身體,回來一刀,麻利的砍開了范錦程的繩子。
范錦程愣了兩秒,看了看沈菁,又看了看林楚楚,什麽都不顧的撒腿就跑,連頭都不回。
林楚楚的手還保持在給他解繩子的姿勢上,沒好氣的朝著大門那邊翻了個白眼。
“我就知道,得是這樣的結果。”林楚楚慢慢的靠回到牆根處,呼吸都牽引著疼痛,痛苦至極。
沈菁走到她面前,一雙眸子包含著狠戾與血腥,冷冷的盯著她:“林楚楚,你應該跑不了了吧?”
林楚楚扯了扯嘴角,有氣無力的說:“對啊,托你的福,我站都站不起來了。”
“怎麽是托我的福呢?不殺了他,他玩死了我,早晚還得是你,你這不是為了自保麽?相反的,我犧牲了自己給你做誘餌,是你自己蠢,沒有一刀就捅死他。”沈菁不客氣的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