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散去。
所有走在樓梯前面的人,目光都死死的看向了黑暗散去的位置。
葉洛平靜的站著,波瀾不驚。
而南疆帝女手中的長笛,卻已經刺到了葉洛眉心,甚至,笛子之中,只要稍微吐出一絲的法則,她就能直接洞穿葉洛的眉心,斬殺葉洛!
然而,她卻沒有動。
面上帶著的輕紗遮擋住了她的神秘的容顏,她的眼睛之中,含著震怒冰冷駭人的殺意,但是,她的霞白的脖頸之中,卻露出了一片殷紅。
戰鬥的時間極短,從開始到結束,只有三秒。
戰鬥的聲響,不是很大,動靜也不是很大,但是真正的強大修士,就連一向話癆一般的陳皮皮,都看出了其中的凶險,臉色凝重。
有時候,無聲之間的殺機,才是最為恐怖的。
“咦,剛剛發生了什麽,秦帝女手中的笛子,怎麽點在了葉洛的眉心,是要殺了他嗎?就這個垃圾廢物,早就該殺了,殺了他!”歐陽星聽到三秒之間的聲響,硬生生的擠在了前面,剛好看到這一幕。
“這個東荒的修士,雖然隱藏了強大的實力,但是終究還不是秦帝女的對手。”天道書院的一個修士,搖了搖頭。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天道書院的那個青衣木劍的青年,微微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強橫的戰意。
“他們,好像都沒有施展,最為強大的底牌吧,是試探?”另外一個修士,低聲開口。
江襲月早就見過葉洛強大的讓人窒息的攻擊,她看向了顧紅妝,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顧師姐,剛剛,秦帝女為什麽要幽然刺殺葉洛?”
“試探,他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至少,我們要試探出一些大概的實力。”顧紅妝目光極為明亮,也看向了葉洛,身上氣息醞釀,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那結果怎麽樣?”江襲月又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看出來,南疆帝女,應該知道了一些什麽。。”顧紅妝目光,依舊死死的看著葉洛。
“呵,或許,你應該省著一些力氣,不歸舟,還沒有到達盡頭。”葉洛神情,依舊平靜,同等境界之中,近身搏鬥,煉體修士,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
尤其是,修煉天書吞噬卷的煉體修士!
葉洛開口,轉頭,終於走進了不歸舟的二樓。
白皮大豬張了張嘴,嘴角又狠狠抽了一下,直接跟了上去,開口罵咧咧的說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麻痹的,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喂喂喂,秦帝女,你試探出啥了?”陳皮皮在第一時間,就問了一句。
然而,南疆帝女秦落衣,卻沒有回答。
“前面發生了什麽?好像有人在戰鬥。”走在樓梯後面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那僅僅只有三秒,卻極度凶險無比的恐怖戰鬥,此時疑惑的問了一句。
葉洛的口袋裡,小仙橋獸,呆呆的問了一句:“流水,剛剛葉叔,好像摸她那個地方……”
“閉嘴,好的不學,你亂看啥!”小紙人兒慍怒,一把捏住了小仙橋獸的耳朵。
葉洛走上了二樓,右手,卻在微微顫抖,一縷血絲,從葉洛的手中,在快蘇的滴落,葉洛無聲的在自己的右胳膊上,連續點了兩下,血止住。
“贏的不輕松吧?南疆帝女的真正的恐怖手段,還沒有使用出來,一個大帝的子嗣,或許,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一些恐怖底牌。”白皮大豬似乎看透了一些,低聲說了一句。
接著,白皮大豬又低聲說了一句:“那個啥,師父當年遊歷之前,曾說過一句名言,如果你和一個驚才絕豔的帝女戰鬥,打不過的話,那就想辦法上了她!如果上了她,不僅僅能勝了她,還能得到她,不僅僅能得到她,你還能得到一個大帝級別的無上嶽父,師弟,我感覺,你有必要……”
葉洛卻沒有開口,腳步愈發快了。
走過二樓古老的過道,葉洛的眸子,不由再度一縮,二樓之上,竟然是一片恐怖,冰冷的白骨,這些白骨,零零碎碎的堆積,一眼看去,有一股逼人的寒意。
“豬。”
“馬。”
“牛。”
“羊。”
“雞。”
“異獸,遠古劍齒虎。”
……
葉洛的腳步,很快,一步步走去,從骨骼的外形上,葉洛幾乎可以很簡單的就判斷出,骨骼在死亡之前,是什麽動物。
整個二樓,從最為基本的農家五畜,再到恐怖駭人的強大異獸,甚至,葉洛又花費了四個多小時,從船艙的頭部,走到尾部,看到了傳說之中的,八階的,成年之後,戰力堪比大帝的無上恐怖異獸的骸骨!
葉洛震撼。
一樓是各種植物,二樓是各種動物,異獸,三樓又是什麽?
傳說之中,比烏篷船還要神秘的不歸舟之中,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葉洛快速的走過二樓,並沒有在二樓停留,在快速的思索之中,直接就邁上了三樓,葉洛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或許,很多秘密,都快將有一個最終的謎底。
葉洛沿著樓梯,快速朝著三樓走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實力了,那個無頭屍人,應該不是它自己消失,而是被他殺了吧。”忽然,就在上三樓之時,顧紅妝轉頭,看向了江襲月。
江襲月呼吸不由一滯,臉色漲紅。
顧紅妝見狀,明亮的眼神,愈發震驚,她轉頭看向了葉洛的背影,低聲開口道:“秒殺了強大恐怖的無頭屍人?呵,廢物?”
顧紅妝忽然想起了,剛見到葉洛之時,她與江襲月,都是正在小解,葉洛難道這一路上,都是在裝的?
扮豬吃老虎嗎?
葉洛的腳步,愈發快了,不歸舟一共四層,所有的秘密,會不會都在最後一層之上?
葉洛,已經登上了三樓。
此時,不歸舟繼續飛行,原本不歸舟之下的廢墟,像是到了盡頭,廢墟的盡頭,有一個無盡的深淵,那深淵,仿佛沒有底部,沒有邊際。
不歸舟,已經飛上了深淵。
而在深淵的邊緣,一株殷紅的,倔強的,纖細的紅花,在一個古老的寺廟的殘垣斷壁之間,幽然無聲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