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與刀疤臉,賊眉鼠眼的修士,聞言都側耳傾聽。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要去見一次明治親王。”扶桑聖女卻並未與蒙著一隻眼睛的忍者多交流,抬腳,直接朝著冥河深處繼續前行。
扶桑聖女手下的二十多個忍者,呈現圓形防禦站位,無聲的散開,等待。
“你們三個,一邊站著去。”那個高傲的女忍者——宮本織子,一腳踹在了刀疤臉的身上,指了指河床的一個偏僻處。
刀疤臉頓時賠上了一個笑臉,開口道:“是、是,宮本小姐,俺們這就去。”
刀疤臉拉著葉洛與賊眉鼠眼的修士一路低頭哈腰離去,等稍微離的遠一點,臉色頓時一變,罵咧咧的說道:“這小鬼子娘們,真特麽滴賤,咱們三個礙著她啥事了。”
“就是,麻痹的,真不拿咱們當人看,要不,等咱們乾完這一筆,領了酬金靈石,繼續偷靈寵去,特麽滴跟著小鬼子乾,不把咱們當人看不說,這要是咱們老祖宗知道了,估計得氣的詐屍。”賊眉鼠眼也開口憤慨。
“咳,小聲點。”葉洛開口。
“小聲啥,我跟你說啊,你雖然是個菜鳥新人,實力這麽差,又受了傷,但是你好歹也是咱們南江市的人,你要弄清楚,給小鬼子乾活,咱們也就掙個靈石,謀個生路,但是不能一直這麽乾漢奸這活,國恥不能忘,天地雖大變,咱還是華夏人。”賊眉鼠眼義正言辭的說教。
“對滴,小子,學著點,再往深處走,小鬼子可能還會讓咱們用命探路,你別這麽實在,該慫的時候,得裝慫,實在感覺是非常恐怖的地方,直接裝成嚇暈也行。”刀疤臉說教。
“實話跟你說,當初跟著小鬼子進冥河的時候,有十幾個探路的炮灰,就咱哥倆活下來了,其他都死球了,哥倆也就是看你是老鄉,才把這些保命的訣竅,傳給你的,你可別外傳。”賊眉鼠眼的修士語氣嚴肅。
葉洛這一路上,也摸清了兩人的脾性,也嚴肅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原來如此。”
三個人又低聲談論了許久,扶桑聖女終於歸來。
只是,葉洛敏銳的從扶桑聖女身上,看到了一點血液尚未凝固的血滴子。
扶桑聖女掃視了一眼四周,開口道:“前面的河床,是一段恐怖死亡生物佔據的地方,無法直接通過,所有人都上河岸。”
“聖女大人,分組行動,或許效率更高一些。”那個蒙著一隻眼的修士,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此時忽然開口。
扶桑聖女微微思索,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眼前的一眾忍者,開口道:“那就分組吧,築基期五層以上的忍者,都過來。”
葉洛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前方河床有恐怖生物?似乎沒有這麽簡單,他們分組又為了什麽?他們先前不是說,明治親王,幽冥鬼地的人,秦始皇,甚至那個東西,都在前方?
葉洛心中,快速思索。
隨著扶桑聖女話聲落,五個忍者轉身走去。
“五個築基期以上的?那個蒙著一隻眼睛的修士與扶桑聖女,看樣子應該也是。”葉洛快速的估算著扶桑聖地的實力。
不過,有些遺憾的是,由於距離太遠,葉洛並未聽清,扶桑聖女與那幾個恐怖強大忍者之間的交流。
又過了片刻。
圍在扶桑聖女身邊的強大忍者,快速散開,逐個給周圍其他忍者傳遞了一些消息,接著,那個高傲的女忍者宮本織子,再度到了葉洛三人身前,蔑視的提示了三人一聲,讓三人跟著她。
扶桑聖地的忍者分組,每一組之間,相隔的都有一段距離。
葉洛三人,跟著宮本織子,與另外兩個青年忍者,和一個中年短胖的強大忍者,上了冥河河岸,沿著河岸,繼續朝著冥河深處前行。
他們原本已經沿著河床走了將近三天,此時忽然再上河岸,看向河岸兩側的場景,心中都是一震,河岸兩側,有霧氣彌漫,霧氣之中,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原,樹木稀少,野花野草卻十分繁盛,然而,詭異的地方就在於,野花野草的顏色,都是一種深邃的湛藍。
大約走了又有將近一天的時間,一路上,倒也陸陸續續的遇到了一些散亂的修士,但是,相互之間,大多警惕防護,並未有太多交集。
入夜,明月升起。
隊伍卻依舊未停,直到午夜十分,前面帶頭的那個矮胖的中年忍者,才放慢了一些腳步,朝著冥河河床,看了下去。
葉洛一直都在仔細觀察著四周,此時,也注意到了河床。
站在河岸上,葉洛看到,乾枯的河床之上,零零散散的出現了很多死人,這些人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撕咬過,有些的甚至身體殘缺不全,血液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河床。
“中村君,這些是什麽人?”終於,隊伍之中,那個高傲的女忍者宮本織子,開口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明治親王手下抓的一些探路的炮灰。”那個矮胖的忍者,看著河床下的屍體,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似乎噬血般的興奮。
“探路炮灰?”宮本織子疑惑。
“沒錯,和你們雇傭的這三個炮灰差不多,只不過,你們是用靈石雇傭的修士,親王大人,是直接讓手下,抓了幾個村子的居民,讓他們在這神秘的河床上探路。”矮胖忍者說到親王這兩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恭敬。
“原來如此,冥河即便乾枯,河床上也隱藏著無人知道的凶險,用這些卑賤的東方村民做探路炮灰,確實是一個最有效的計劃。”宮本織子眼中則露出了一抹崇拜,明治親王在島國,是絕大多數人膜拜的對象。
葉洛聞言,眼中的冰冷怒意與殺意,幽然一閃而逝,手緊緊握了一下。
在矮胖修士繼續沿著河岸前行,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的腳步幽然停頓了一下,開口道:“先前,秦始皇與幽冥鬼地,以及親王大人停頓駐足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
所有人聞言,都朝著河床下看去。
此處乾枯的河床之上,一座似乎被淹沉了無數年的古老小鎮,在河水退去之後,露出了其真正的面目。
這個小鎮的大多數建築,都已經倒塌,就算沒有倒塌,也基本都已經在無盡的歲月與光陰裡腐蝕,風化,已經面目全非。
只有,一座乾裂,殘破的石碑上,還有兩個古老大字,尚能模糊認出,那兩個古字赫然是: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