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繁華都市的燈紅酒綠相比,拆遷區就是一片陰森森的廢墟,黑夜之中,甚至連一盞路燈都沒有。
葉洛已經停止了抽搐,手扶著染血的電線杆子,在路燈下,顯得格外醒目,詭異。
“老、老大,這是怎回事?”一個小混混有些發毛,看了看帶頭的那個胳膊上紋著老虎紋身的壯漢,結巴的問了一句。
“裝神弄鬼而已!黃毛,你去,先卸他一條胳膊!”帶頭的壯漢偷偷咽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說了一句。
被稱為黃毛的那個年輕人,看樣子才十七八歲,頭髮染成了一片橙黃,看起來像是剛剛高中輟學。
“馬勒戈壁的,卸就卸!老大,今天我要是卸了這這家夥的胳膊,算是入夥了吧?”黃毛年輕人,手中拎著一個鋼管,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怕!
“不錯!卸了這家夥的胳膊,以後你就是我們兄弟,算你正式入夥!”帶頭的壯漢義薄雲天的說道。
“謝大哥!兄弟們都瞪著眼看著,小弟今天要開葷了!”黃毛拎起了鋼管,大步直接朝著葉洛走了過去。
其他混混,都瞪著眼,看著黃毛的背影。
車燈,明亮!
斜斜的燈光,把黃毛拎著鋼管的身影,拉的很長。
“你們為什麽要強拆我的房子,為什麽要推平我的家?”
“你們為什麽開著挖土機,從我身上壓過,天理王法何在?”
“就算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葉洛聲音沙啞急促,一隻扶著電線杆子的手,有些顫抖,染血的電線杆子,都不由的一陣晃動。
拆遷區的廢墟上,微風吹過,這原本屬於夏季微涼的風,卻吹出了在場十幾個混混身上的冷汗。
“馬勒戈壁的,你說啥!黃爺我就先卸你一條手!”黃毛年輕人,怡然不懼!
只見,黃毛眼中閃過一抹不應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殘忍,揚起了手中的鋼管,狠狠的朝著葉洛扶著電線杆子的胳膊砸了下去。
“去死吧!”黃毛用盡了全力!
這一鋼管落下,若是普通人的胳膊,必然會被砸成粉碎性骨折!
嘭!
就在鋼管要砸在葉洛胳膊的上的時候,眾人隻感覺眼前一花,就聽到了一聲悶響,等他們凝神去看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
因為,原本那根砸向葉洛胳膊的鋼管,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砸落的瞬間,忽然偏移了方向。
並且偏移的方向也十分離奇,竟然是朝著黃毛自己的胳膊上落了下去,鋼管落下,黃毛的胳膊頓時就發出了骨折的聲音。
如果只看現在的場景,像是黃毛拿著鋼管,朝著自己胳膊上砸的一般。
黃毛也愣住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驟然抱著自己被成粉碎性骨折的胳膊,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拆遷區的廢墟上,除了黃毛的慘叫,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黃毛已經廢了!
他剛剛用多大的力氣砸葉洛,就相當於用多大的力氣砸自己!
“你們為什麽要強拆我的房子,為什麽要推平我的家?”
“你們為什麽開著挖土機,從我身上壓過,天理王法何在?”
“就算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葉洛仿佛一動都沒有動過,手依然在扶著電線杆子,背對著眾人,以一種沙啞的聲音,重複著這三句話。
只有葉洛自己知道,剛剛在鋼管落下的瞬間,他的右手動了一下,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法,改變了鋼管落下去的方向。
一個比殺手之王更加厲害的戰醫,出手的速度,根本就不是幾個混混能看清的。
“老大!救我,啊!疼!”黃毛依然在慘叫。
壯漢一陣發冷,盯著眼前的場景,咬了咬牙,說道:“二狗子,你去把黃毛弄回來,順便用刀卸了那貨的一條手!”
二狗子是一個瘦弱的青年,聞言身體一抖,立刻搖頭道:“俺不去,俺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
“滾!你媽才五十八,還沒退休!”壯漢大怒。
“那我還沒娶媳婦,反正我不去。”二狗子往後縮了縮,他可不是黃毛那種小年輕,沒有這麽好忽悠。
“老大,你當年不是在少林寺練過嗎?要不你去,這種詭異的東西,最怕少林寺佛光。”一個小弟插口說了一句。
壯漢眉頭一挑,眼神閃爍,說道:“誰說這是詭異的東西,這世界上,哪裡有鬼!”
“對對!老大說的對,那老大上去剁了他!這件事情,可是老大你表弟委托給咱們的啊,咱們是專業的,一旦接了活,總得乾下去吧。”那個小弟又說了一句。
“啪!”
帶頭的壯漢朝著那個小弟頭上就扇了一巴掌, 怒道:“老子要不接活,你們怎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大把找女人!”
那小弟揉了揉頭,趕緊點頭,說道:“對對!那老大,現在怎辦?”
壯漢眼神陰晴不定,許久,才粗暴的說道:“走!一起上,我就不信邪了!”
“我聽說,邪祟的東西,都怕童子尿,要不咱們弄點,等會朝著他身上澆?”那小弟又說了一句。
“滾!別在這裡妖言惑眾,怕個球,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小小的醫院裡的醫生,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咱們以後還怎在社會上混?”壯漢也有幾分狠厲之氣,手中拎著一把開山刀,給自己壯了壯膽,大步走向了葉洛。
只是,他走了兩步之後,發現有些不對勁,他轉頭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剩下的小弟竟然都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幹啥,還不跟上!”壯漢怒道。
“好好!一起上,走!”其他小弟見壯漢發怒,只能一起跟了上去。
“等一下。”壯漢見人都跟上來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了一句:“咱們這裡誰是童子?”
“我不是,我十五歲的時候,第一次給隔壁女孩了。”
“我也不是,當年花了二百塊,找了一個洗頭房的妹子,弄丟了第一次。”
“別看我啊,我的第一次被一個女老師……”
“也別看我,我的第一次是和女房東,實在沒錢交房租了,只能賣了一次。”
十幾個混混們紛紛搖頭,竟然沒有一個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