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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狂的獨象殺人,侯大寶在電視裡見過。
發狂的象群殺人,別說侯大寶,就連濮子部的士兵都是第一次見。
堵在外圍拚殺的唐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侯大寶趕緊指使通譯讓他們過來。
“往南還是往北,得趕緊拿個主意,一會大象該殺過來了。”路懷緊張地看著象群在追殺濮兵。
“向南,要不這趟白跑了!”侯大寶目光堅定。
肚撩撩正被幾個親兵架著跑,他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士卒,至於象群,在沒有徹底清空這片區域前,它們是不會停下來的。
“那個騎犀牛的,別跑,我胳膊上這窟窿就是你害的。”路懷眼睛尖,黑夜裡順著山道行進都能看到肚撩撩。
“傳下去,抓到那家夥賞牛五頭。”侯大寶讓通譯趕緊傳話。
坦白說,大半夜要想抓人很難,更何況是在這黑燈瞎火的山路上。
肚撩撩的周圍聚集著幾百人,到現在他們也不清楚姚城有多少追兵。
五頭牛可以讓普通士兵在姚城變為頭人級別的富翁,肚撩撩的獸皮衣服太過顯眼,居然能夠在月光下泛出微微白光。
“袍子給我留著,別弄髒了!”路懷拿根鐵棒跑在最前邊,卻被商隊那個使連枷的壯漢超過。
“誰也別搶,那是耶耶的袍子!”連枷壯漢跑得如同猛虎下山。
肚撩撩聽到屁股後邊有話音傳來,以為是自己跑散的部下,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月光下,兩條粗壯身影正你爭我奪的朝自己跑來。
“哪個洞的,報上名來。”肚撩撩朝兩個身影大喊。
路懷喘著粗氣朝連枷漢說:“他......在罵你呢,我去幫......你報仇!”
連枷漢擠了路懷一下:“閃一邊去,他罵的是你,說你像山上的野豬。”
肚撩撩沒得到兩人的回復,
卻見一道身影被擠到旁邊,以為是部卒為搶到發生爭執,趕緊大喊:“不要擠,姚城的人沒過來,先到我這聚集。”
路懷:“看,他又罵你了,說你吃飽了撐的拿個連枷亂跑。”
連枷漢:“再說就真把你打成豬頭,那皮裘才多大點,你這身形當褂子都嫌小,爭什麽爭。”
路懷還想反駁,濮子部的士兵忽然在前方停下,雙方隔著不到兩丈。
連枷漢把錘頭一拋,大喊著就衝進濮兵群裡,連枷甩的呼呼作響。
肚撩撩就算再瞎現在也知道對方是敵人,正想趁著人多把倆人圍死,姚城的大軍已經趕到了。
“上啊,不想要牛了。”侯大寶衝唐軍大叫,士兵剛衝上去,肚撩撩朝侯大寶嚷嚷句蠻話,雙方的士兵頓時停下,默契地圍成個圈子。
路懷和連枷漢愣在中間。
通譯朝侯大寶說:“濮子部的首領提出鬥刀,如果咱們輸了,就必須放他一馬,咱們贏了他任由咱們擺布。”
鬥刀,一般適用於爭奪部落領導權,兩個擁有當選資格的人各挑一把刀,如同回合製遊戲般你一下我一下互擊,直到一方刀身斷裂為止。
“非鬥不可?”侯大寶覺著對方提出的要求很過分。
“嗯,不鬥不成,你看姚城來的蠻兵。”通譯指著周圍說。
無論姚城還是濮子部的蠻兵都把武器放在了地上,全都等著鬥刀的結果。
這幫棒槌,都穩贏的局面還要鬧什麽騎士精神,一會等跑散的濮兵回頭,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侯大寶一邊咒罵一邊滿面微笑的答應,只是在人手問題上犯了難。
“山豬,是耶耶先殺到的,讓我與他鬥。”連枷漢拎著錘頭顯擺自己的肌肉。
路懷本就不擅長硬拚,只是氣不過連枷漢的傷人話,耿著脖子問道:“你叫啥?”
連枷漢:“韋達,怎地,日後想要報復?”
路懷:“沒,一會輸了好幫你寫碑文。”
肚撩撩脫掉那身皮裘,韋達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現在就搶來披在身上,趕忙朝幾個唐軍借橫刀。
大唐橫刀的質量堪稱舉世無雙,姚城鐵匠利用水磨錘一月才能打造百十把,這還是有幾十個蠻人學徒幫忙的結果,要光有他一人三把都打不出。
肚撩撩拿著的是濮部大刀,刀身較寬,刀尖扁平,很像後世的大明腰刀。
韋達示意肚撩撩先來,自己還不太懂規則,需要學習一下。
肚撩撩不客氣,大喝一聲,雙手握刀朝韋達腦門劈下。韋達趕緊舉刀橫檔,只聽“噹”的一聲,兩人的手全都震得發麻。
“這驢蛋手勁夠大,耶耶也劈你腦袋!”韋達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指著肚撩撩的頭說。
肚撩撩舉起長刀橫在自己面前,示意明白,韋達跳起來就是一刀劈下,然後兩人接著攻守互換。
“這都二十刀了,啥時候能完事!”侯大寶打著哈欠問通譯。
“當初跟管事到姚州時問過,他們說最久的那倆打了三天,最後是一方實在撐不住了,拿刀的手往後一滑,被劈肩上才完事的。”通譯說這話時已經坐地上開始閉目養神。
“噹噹噹”的聲音一直在回響,只是頻率越來越慢,大半個時辰後,兩人已經累得坐地上,劈出的勁越來越小。
“要不算平局,這天快亮了!”侯大寶剛才打了個盹,醒來發現兩人坐著互砍,認為沒必要在堅持了,準備讓士兵群毆。
韋達早就沒了興致,正打著哈欠機械式出刀,通譯把話傳出時,早就想結束的肚撩撩立馬點頭準備答應,卻忘記了這次輪到自己防禦,於是韋達就莫名奇妙的贏了。
“他說你是個狡猾的人,不配做他朋友!”通譯指著正在裹傷的肚撩撩對韋達說。
“讓他把皮裘留下,誰他娘稀罕跟他做朋友,輸不起的玩意!”韋達贏得勝利,覺著自己又有了精神。
濮子部雖然凶殘,但對諾言還是遵守的,跟隨肚撩撩的士兵全都放下兵器,站在一旁等待唐軍的發落。
侯大寶覺著殺俘太過殘忍,決定帶著這幫人先回姚城再說,畢竟抓到個首領,這次追擊也算有了交代。
“為何你會把全部兵力投入攻城!”侯大寶很想知道濮子部到底遇上什麽麻煩。
“有人在江邊等著,我要殺光他們才能回家。”肚撩撩顯得很沮喪。
濮子部可謂是滇南無敵的存在,連爨氏都要給面子,居然還會有人截殺他們,侯大寶頓時來了興致,開始對肚撩撩刨根問底。
作為失敗者的肚撩撩明顯不想多說, 通譯的回復只有兩個字--羊雄。
部落的命名大多來自圖騰或是地名,用人名命名的部落在姚州只有一個,那就是羊雄部。
關於羊雄的傳說很多,多到連侯大寶都耳熟能詳,這個人能在短短九年間把整個姚州西南的部落全部收服,靠的不僅僅是武力。
傳說中他有匹會飛的黑馬,一把會飛的寶刀,當他受傷後,只要埋在自家的米缸內靜養七天就會複原。他曾騎著飛馬從家裡到另一個部落赴宴,並讓他的寶刀飛出去砍死兩隻蛇怪,還把蛇怪的頭顱送給那個部落當禮物。
對於這種人物侯大寶一直想見識見識,但羊雄一直窩在姚州東南,輕易不離部落一步。濮子部平日從不侵犯羊雄部的地盤,這次突然聽到被羊雄部截殺,難怪肚撩撩會孤注一擲要趕緊攻下姚城,他也怕羊雄部北上在他背後捅刀子,到時非全軍覆滅不可。
路懷站在路旁的石頭上朝南邊眺望,然後低聲告訴侯大寶:“羊雄怕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