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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封凍後就是個巨大的溜冰場。
士兵走幾步就摔一跤,為此還損失了兩口飯鍋。
侯大寶現在才明白為何武官沒有詩作流傳,每日除卻趕路還要應付各種突發狀況,一邊要考慮軍糧軍心,一邊還要提防敵軍突襲,扎營後還要巡視四周。等閑下來已經累得不行,哪還有工夫去寫什麽酸詩。
“打完突厥我就告老還鄉,躲在昭行坊一輩子不出門!”侯大寶喘著粗氣抱怨。
“嗯,你要把我立為供奉,我就守在昭行坊一輩子。”路懷隨聲附和。
供奉類似後世股東,路懷打算用自己參股侯家,往後只要侯家還存在,他的子子孫孫都能跟著混飯吃,但也意味著永遠綁在侯家這條船上,哪怕做官都要聽從侯家安排,雖說是個鐵飯碗,可也是把雙刃劍。要是侯大寶造反,路懷也會在株連之列。
“你可要想好,往後侯家要是出個不孝子孫,你路家也會沒落的。”小侯把路懷當朋友看。
“臨行前桃子就懷上,這次回去怕是真要留家帶孩子,跟著你這些年,我們夫婦欠你的不少。在家你也沒擺過主家樣子,臥房我想進就進,錢財也是桃子隨意支配。我要不做供奉就是腦子被驢踢過,這話其實在長安就想說,可又怕你不樂意。”胖子的語氣很誠懇。
侯大寶原本挺感動,不小心看到胖子咧嘴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在演戲:“你他娘是故意瞞著的,對不對,怕我不給你立供奉,非要擺到現在才說。等著,回去就把你倆放村裡守墳,供死你!”
胖子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哼著小曲去幫肚撩撩牽馬,熱帶地區的貴族很不適應這種天氣,凍得連路都不會走,直接坐在冰面用滑的。
李孝恭把軍隊集中在靈州東側長城沿線,這樣在得知突厥行動路線後便於統一行動,府兵們忙著挖壕溝築冰牆,這裡的樹木可不夠做圍欄。
肚撩撩對沙子沾水後立馬變成硬塊的物理反應很驚訝,自己拎著涼水在營地四周嘗試,甚至把帳篷變成了冰雕作品,興奮的拉侯大寶過去參觀,然後被暴揍一頓。
“不會用冰牆砌屋子啊,好好的帳篷讓你搞成這樣,等冰一化就廢了!”小侯站在冰雕旁發飆。
“熱,
好睡!”肚撩撩聽不懂機關槍一樣的語速,只能捂著屁股辯解。
沒法子,碰上個心思單純的家夥,他居住的地方可沒冰塊一說,只能放任自流。
玩嗨的肚撩撩拉上自己親信繼續製造藝術品,已經把後營的小羊拉出去一頭,被夥夫拿著菜刀追殺。
府兵忙著造城堡,薛萬徹則忙著趕路,長長的鼻毛上掛著兩冰坨子,如同被穿了鼻環的牛魔王。
朔方城可是要地,要是被突厥拿下朔方再揮師南下,大唐就算增加十倍兵力都找不到人。黃土高原的溝溝壑壑比迷宮還可怕,要是突厥分散藏匿,大唐就等著打次阿富汗戰爭吧。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很大程度要依靠主帥,在無法獲知敵方動向的情況下,任何一次行動都是在賭博。李孝恭這次把籌碼壓在朔方,要是贏了就有十倍回報,反之亦然。
侯大寶並不知道突厥分為兩部行動,他一直認為歷史就算改變,自己也無法掀起巨浪,李建成的死就很好的說明了這點。按史書記載,現在該是李靖攻馬邑的時候,再等一個月就能看到張寶相綁著頡利到長安逛街。
“唉,可歎總管機關算盡,卻做無用之功也.....”侯大寶模仿著京劇唱腔,把自個的看法說出來。
路懷以為是新曲,趕忙跑帳篷裡聆聽,然後被罰去清點糧草。
錄事參軍的功勞體現在後勤保障和建言獻策上,侯大寶已經有了軍糧和鎮守靈州的功績,迎娶九江算綽綽有余,破敵滅國這種事還是交給大唐名將完成,自己作為外戚應該安心享樂。大唐可是有名的駙馬墳場,能活到自然死亡的好像就柴紹和郭噯兩個,尤其高宗武周時期,李家別說外戚,就連內戚都差點絕種,堪稱駙馬界的地獄模式。
“可憐的武妹妹,你就乖乖嫁個勳貴吧,大唐江山可不能讓你禍禍,尤其咱們駙馬。”侯大寶閉著眼睛在帳篷裡感歎,遙遠的荊州城內,一個九歲的小蘿莉突然打出個噴嚏,上唇立馬掛出兩條水晶棍。
輔兵守著府兵發呆,夥夫看著馬夫發愣,營地建好後,所有人都覺著無所事事。只有軍中斥候不斷往四方搜尋。
柴紹這個老美男到來速度驚人,侯大寶第二天到中軍報道時,這位大唐第一駙馬正跟李孝恭吵架。
“老匹夫,騙某家千裡迢迢趕到這裡,你卻說暫無敵蹤,今日要不給出個說法,就讓你看看某家的手段。”老美男比出個健身的造型,可惜肌肉被盔甲擋住,沒什麽威懾力。
李孝恭被人指著鼻子罵,火氣很大,可柴紹的地位與自己半斤八兩,論起受寵程度,這姑爺還要超過自己,這就讓河間王有些難受。
侯大寶進來的不是時候,被老李直接當成出氣筒,指著腦門大罵狗頭軍師,連帶著把責任推脫出去。
柴令武沒少給老爹說小侯的神奇故事,尤其柴紹自己也在西邊有商隊,一聽到侯大寶的名字就知道是誰,怒氣衝衝的質問道:“謊報軍情乃滅族之罪,你莫以為年紀幼小便可逃掉。”
下級幫上級背鍋是家常便飯,但有時需要動動腦子,謊報軍情這種罪名太大,李孝恭都背不了,只能換個方式跟柴紹說。
沙盤上的麻布被掀開,侯大寶從天氣和地形方面入手,重新闡述了自己對突厥行動路線的推斷,贏得參會人員的一致認同。涼州軍代表柴紹與靈州軍代表李孝恭進行了友好交流,並就目前局勢達成戰略合作意向。會後柴紹還參觀了靈州軍營建設工作,並對冰牆工程做出高度評價,認為這一舉措能明顯加強對外敵的防范,大幅提升我軍戰鬥力,開創了大唐冬季作業的新篇章。稍後與會雙方在中軍帳用餐,李孝恭做了總結性發言。
別人忙著吃飯,侯大寶忙著做菜,李孝恭和柴紹用長輩身份命令他當廚子,這就讓人沒法子拒絕。一個皇族,一個外戚,論起來還真他娘是未來駙馬的長輩,小侯只能乖乖到火頭軍那忙活。
“軍中找不到腳盆子,只能用這個。”路懷抱著口黑鐵鍋在那晃悠。
“也成,一會少放些水,不然他們得等到晚上。”小侯無奈地說。
冬天吃火鍋不錯,刷羊肉就能打發那幫老貨,交代廚子把羊腦留好,小侯端著片好的羊肉進了帳篷。
沒碳爐, 地上用石頭胡亂搭起個灶台,一鍋清水就在那沸騰。
“滾水泡蒜汁?”柴紹端著大碗發愣。
“敢放黑麵團你就試活著!”李孝恭覺得很丟面子。
小侯把調好的蘸料分給眾人,拿筷子往鍋裡扒拉進幾片肉試火候,然後發現找不到了。
“鍋太大,只能將就些,等回長安再弄小的!”侯大寶一臉尷尬的解釋,然後倒進去一整碗,這次總算撈出來幾片,味道不錯,就是蘸料不怎地,估計是沒味精的緣故。
路懷很有見機,從外邊弄回來幾根長樹枝,削成筷子模樣放到鍋裡,免得一幫習慣分餐製的大唐人嫌棄。
“沒了?”李孝恭在等下邊的菜。
“哦,還有米飯沒送來,我去催催!”
侯大寶的回答得到大總管一腳背作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