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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讀的越多越悶騷。
這是侯大寶對大唐讀書人的看法。
侯方這種罪行放別的朝代早被弄成臘肉,哪會有活蹦亂跳被抽鞭子的情形。
“說吧,你家打算怎辦?”李淵大清早沒刷牙,口氣有些重。
侯大寶抽抽鼻子,一臉媚笑地說:“賠錢!”
人命關天,能拿錢買的都不是問題。
“你能出多少,能幫皇家把名聲換回來麽?”李淵咧著大嘴狂吼。
“昭行坊宅子,香涼水的方子,還有酒方子,微臣全都拿來換堂兄和永嘉公主的性命。”侯大寶覺得回村裡住應該沒多大問題。
勳貴用錢抵過是秦時就有的規矩,司馬遷當年拿不出錢才挨了一刀,侯家不存在,小侯認為自己就算開間酒樓都能變成富翁,只是時間長短罷了。至於九江和阿香,暫時委屈住兩年村子,往後買間靠朱雀街的補償。
李淵盤算一下,認為這些錢足夠自己開一年趴體,本是翹著的胡子立馬垂下,冷笑著說:“成,但朕的閨女要是受半點委屈,你那村子就等著搬閻王殿去。”
這還猶豫啥,趕緊給老皇帝磕頭道謝,免得他一會反悔。
被綁在殿外抽鞭子的侯方總算能喘口氣,跪在李淵面前連話都說不出,直接暈了過去,永嘉顧不得責罵,跑過去推磨般搖晃,感覺不是救人,是在謀殺。
“永嘉公主毀德於前,奪去公主封號,另置養心觀一所,用於安頓。侯君集教子無妨,罰往幽州戍邊三年,侯家宅邸查抄入庫,侯方入獻陵役使半年。”李淵認為這樣的處罰應該能服眾。
侯大寶嘴都氣歪了,這兩府加起來百十口子人,連間茅房都不給留,早知道就不說香水的事。
侯方被兩太監扶著出宮,侯君集已經站宮門那等著,見到兒子只是皮外傷,立馬給侯大寶行禮,嚇得小侯直接往旁邊跳開。
“叔,都是一家人,陛下又沒奪咱的爵位,宅子而已,咱慢慢給買回來,只要保住堂兄就成。再說,永嘉公......永嘉那還有了侯家骨血,
您都做祖父了還有啥可愁的。”
“你叔還沒糊塗,這一走就是三年,家小全要靠你照料,尤其九江公主,這剛嫁過來還沒享過福呢,就陪你到村裡遭罪,叔這心裡難受啊!”侯君集朝著九江直接行個大禮,然後抽了侯方兩大嘴巴。
侯家失寵,兩房的宅子全被收繳,準備搬鄉下去住了。這是長安城的最新消息,熱度直逼禪位大典。
侯大寶這進進出出全是人,和侯君集家不一樣,昭行坊這只是要地契,家具錢財這些還是能搬走的。不像侯夫人,帶著個小包就被趕了出來,連馬車都不讓帶走,一群仆役縮在侯大寶家很是淒慌。
“嬸嬸,願跟咱走的就帶,不願的就給放良吧,強留著也沒啥用。”侯大寶在那勸解侯夫人。
“往後兩家的事你做主,嬸嬸這命苦啊,親生的兒子沒教好,還連累侄兒,往後沒臉見人了!”侯夫人坐院門外抹眼淚,惹得一幫仆婦跟著嚎喪。
這不成啊,搬家而已,又不是等著砍頭,皇家連爵位都沒奪掉,就是給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再哭鬧下去怕是會惹惱李淵,到時把罪行一公開,不但侯君集家,就連侯大寶這都會受到牽連,要是被一竿子戳到崖州,那自己就等著吃一輩子海鮮。
“全去幫著收拾東西,再哭就扣半年月錢,不就是所宅子麽,等兩年直接買勝業坊的,免得吃個胡餅都得跑大半個時辰。”侯大寶聲色俱厲。
別的是小事,扣月錢可就要了這幫仆婦的老命,一個個撒丫子就跑,連平日裡的老寒腿都沒了,忙不叮咚跟狗攆似的,全是賤脾性。
九江和阿香舍不得新房,坐大床上抹眼淚,看得小侯心疼不已,趕忙發誓賭咒在村裡蓋間比這好的。
“要不搬南山去,這老多人擠村裡不好。”九江把自己的衣裳塞進箱子。
“莊子被羅起拿走了,要不你八姐的事就會傳開!”侯大寶拉著九江輕訴。
阿香覺得只要有房子住就成,反正比山裡的竹樓好,搶過侯大寶的一隻手就往自己房裡拉,估計是有事要說。
阿香地位沒九江高,只能住到側房,雖說裝修豪華,可畢竟小了一點,幾個仆婦正忙著搬箱子,見到主家進來連忙停下。
“阿爸給的,能換錢!”阿香打開一口箱子,裡邊全是象牙製品。
“不用,留著給我娃,現在咱家又不缺錢。”侯大寶大義凜然,拉著阿香就出門。
把倆婆娘按在大床上一人親一口作為獎勵,然後繼續指揮搬家,幾個外國和尚居然還沒走,自顧自地幫著收拾,弄得侯大寶莫名其妙。
“願留就留吧,是群好禿驢,早前去接人時正趕上左侯衛查抄,要不是他們攔著,有倆仆役就會被弄死。”路懷搖頭歎氣,敵對勢力突然轉為戰友,這種心態一時調整不過來。
東西太多,朱伯又跑東市雇了幾十輛驢車,加上侯家村的足足百十倆,出城能排出二裡地去,不比成婚時少。
人一多起來侯家村子就不夠住,除了九江,阿香和侯嬸嬸有個單間,別的全是四人間。
侯老爺子大手一揮蓋房。
這次不能再蓋農家院,金齒部的人早晚要回去,蓋多了既費地皮又費磚料。
侯大寶想仿造後世度假村的樣子來蓋,既能住的舒坦又能留著做生意,這是給村裡增收的好機會。
靠山腳的那片地得有上百畝,又有土坡,石頭又多,關鍵還是沙地,村裡種過一年麥子後就扔那不管,連萬年縣衙都沒好意思讓人複耕。現在既然要蓋,那就直接廢物利用,侵佔農田這種事可不能乾。
侯老爺子直接找來裡長,倆老頭坐著馬車就到縣衙報備,順便把地契給拿下。
“池子, 南山那種。”九江身後站著王方冀,兩人都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侯大寶。
“挖,一大一小,大的放外宅男人用,小的放內宅女人用。”小侯大氣地說。
夏天乾活太過傷身,侯大寶絞盡腦汁研發涼茶,結果被路懷扔桶裡的兩大冰坨子解決。
早起一碗粥,鹹肉加上兩蒸饃長力氣。中午一碗冰鎮涼面,裡頭還有炸好的肉塊,配上酸酸甜甜的涼茶讓人胃口大開。晚飯不是羊湯就是豬肉片子,吃飽喝足還能洗個澡。
侯老爺子怕孫媳婦受委屈,連封家莊子的人全雇來,要求大乾快乾一個月,爭取在秋收前把工程收尾。
“要不再弄個小道觀,八姐被關宮裡肯定悶得慌。”九江壓根沒有旅遊概念,哪有度假村放宗教建築的說法。
“不弄,堂兄的事得他倆自個解決,咱們不幫。”侯大寶認為男人既然做出這種事,就必須為女人想好後路,否則還不如早點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