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說道:“福建那邊傳來消息,上月底剛繼位的鄭家頭目鄭克臧,竟然得玉帝相助,鏟除了反對他的人。”
他拿著一瓶沐浴露,起身下得台階,走在臣子中間。
“聽說此物稱為‘沐浴露’,朕已用過,沐浴後渾身舒服不少。那鄭克臧可以向玉帝購買眾多稀奇古怪之物,他跟多國有海上貿易,若任由他發展,縱然我大清有五千萬人口,有比台灣多得多的府庫收入,有百萬大軍。鄭克臧終究會成為心腹之患。”
說畢,他再回到龍椅上坐下。
索額圖說道:“玉帝真是無眼,不幫我大清皇上,偏偏去幫那匪首。”
納蘭明珠說道:“皇上,臣認為應當趁匪首未發展起來前,迅速出兵將其剿滅。”
康熙說道:“鄭家的水師強大,我大清水師與之相比,並沒有優勢,要攻下台灣,不是容易之事。況且漠北、漠西蒙古對我大清亦有很大威脅。”
索額圖說道:“皇上,臣認為蒙古頂多是要霸佔草原,對中原沒有覬覦之心。而台灣鄭家卻不同,無時不想打回大陸,無刻不想奪我大清天下,事有輕重緩急,先滅掉鄭家,再對付蒙古各部。眼下應當立即做好出征的準備,集中全國人力、物力、財力來支援水師。”
納蘭明珠說道:“臣建議,應當召福建總督姚啟聖、水師提督施琅來京面聖,具體商議攻台之事。”
康熙說道:“說得沒錯,要拿下台灣,還得仰仗兩人。”
他當場寫好詔旨,命人八百裡加急送往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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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澎湖列島最大的島嶼馬公島。
天空中吹著和緩的東北風,現在處於小冰河時期,仍然有少許的寒意。
鄭克臧身穿戎裝,登上最大的戰船,水師副提督江勝跟隨在旁。
兩百艘戰船聚集在這裡,準備接受君主的檢閱。
鄭家水師,原本是天下最精銳的水師,跟滿清戰鬥了三十余年,兵力已大不如前,但實力仍然不容小視。
水師戰船,大、中、小皆有,根據船體大小,配備了數量不一的大炮,士兵們熟悉作戰經驗豐富。
旗艦緩緩航行,檢閱著一列列的戰船。
“誓死效忠延平王!誓死效忠延平王!”
旗艦每到一處,兵士們都高呼口號,全軍士氣如虹,鬥志昂揚。
檢閱完畢後,鄭克臧視察馬公島海防情況,跟主要將領們詳細交談。固然要重新打回大陸,但首先要確保自身立於不敗之地。
在1680年之前,明鄭政權在大陸有多處據點。在三藩之亂時,鄭經曾率軍攻入廣東、福建一帶,後來三藩被康熙剿滅,鄭家在大陸所有據點亦被奪取,澎湖列島便成為了最前線,還未來得及加強防守。
江勝說道:“王爺,目前澎湖防守很薄弱,除了可機動作戰的戰船外,還需加強各島嶼防備,可在主要島嶼上築城,在大小島嶼設置炮台。以炮台為固定火力,以戰船為機動火力。”
邱輝說道:“王爺可向玉帝購買厲害的大炮,還有自生火銃,對外貿易又能讓府庫充實,正好有錢購買武器,迅速提升水師實力。”
在水師當中,除了軍職最高的副提督江勝,接下來是邱輝、林升、陳起明、吳潛四個參將。
鄭克臧說道:“水師的武器裝備、後勤保障,本王自會滿足所需。水師最大的對手是施琅,此人深諳水戰,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熟悉明末清初歷史的他,
對歷史上1683年的澎湖海戰,施琅和鄭家勝敗原因有所了解,本身後來的軍事家、甚至百度裡,都有講明。 鄭克臧問道:“諸位想想看,施琅會何時來進攻?會從哪裡出航?”
陳起明說道:“按照以往的習慣,前來台灣都是從金門、廈門出航,廈門在澎湖群島以北,若在東北風季渡海,能借助順著的風勢,對進攻一方有利。”
其他幾人亦點點頭。
水師作戰,除了平時水戰訓練、武器裝備、戰船數量大小、性能外,風勢風速、潮汐等天氣情況,亦對海戰勝負有重大影響。
江勝說道:“王爺,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末將在想,施琅有沒有可能會反其道而行之,在吹西南風的時候,在福建南部出航。”
鄭克臧說道:“完全有這個可能性。所以,我軍的防禦部署,不能僅限於八罩水道以北,而忽略了以南地區。”
因為在原本歷史上,劉國軒就是忽略了八罩水道以南的防備,施琅是利用西南風時起航,直取澎湖列島南部的島嶼, 再以此作為基地進攻以北島嶼。劉國軒在防禦部署上,戰法戰術上屢屢失誤,才讓施琅成功擊敗鄭家水師,佔據澎湖列島,逼降當時的鄭家政權。
如今鄭克臧來到這個時空,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失誤,不會再給施琅機會。
鄭克臧在澎湖列島一連待了好幾天,了解水師訓練情況,深入營寨體察兵士生活,視察了多處島嶼,在防禦方面做了周密的布置。
在他的部署中,不僅在澎湖列島北部的娘媽宮、雞籠嶼、北大山、西嶼、北山、風櫃尾、四角嶼等地築城,在八罩水道以南的八罩、虎井、桶盤、花嶼、貓嶼等眾多小島,亦派兵駐守,設置炮台。
他還打算建造更多的戰船,以後隻要兵員許可,便擴大水師規模。
在水師的日子裡,鄭克臧每天跟將領、士兵們同吃,對將士們噓寒問暖,兵士們無不感動,直呼延平王是明君。
對於鄭克臧來說,雖然有些作秀的成份,但他做得很真實。
回到台灣島後,正直水稻種植季節,農戶們正忙著插秧。
鄭克臧又行走於田間地裡,視察民情。
由於軍隊、官吏中俸祿翻倍,還增加了其它福利,對新君支持度極高。而因為大幅度下調稅率,百姓無不歡迎,都感謝新君。
這天,鄭克臧來到某農戶田間,有三個農戶正在田裡勞作。
“延平王來看望你們了,還不快過來。”
喊話的是中書舍人鄭得瀟,他是負責替君主起草、宣讀詔書,傳達詔命,整理奏章。君主出行,他一般都會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