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此刻,趙公子心中還有所謂正直之心?”
高順看著不吭聲的趙雲,笑著說道:“朝堂上的手段,從來要比兵書中數不清的計策,還要令人目眩。”
“高騎都尉不必如此,稱呼子龍即可。”
趙雲搖搖頭說道:“這些是我不懂得,高騎都尉費心講解,雲感激不盡。”
“子龍若有心,不妨多些了解。”
高順看著面前的趙雲,跟著說道:“此番南去,有陷陣營開路,故而最大的問題,在於到了司隸之後。”
趙雲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從地勢上,父親他們南去,應當是駐兵虎牢關。”
“不錯,我們一路到了司隸,會是諸侯之中第一個到虎牢關的,在洛陽沒有朝廷的文書之下,不會再靠近洛陽。”
高順伸手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張折疊起來的布,緩緩地展開在了地上,原來是一張司隸與並州的地圖。
“駐扎虎牢關,西可觀望洛陽,東可震懾冀州,北可靠近並州,南可俯視諸侯。”
高順指著地圖上虎牢關的位置,抬起頭說道:“這也是我們的難處,我們無法從虎牢關入司隸。”
趙雲注視著眼前的地圖,忽然開口說道:“高騎都尉會站在才提出來。恐怕心中早有對策,何必藏著掖著。”
“哈哈哈,子龍說笑了,也不算是對策。”
高順輕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的說道:“我們蟄伏於虎牢關西北側的溫縣附近,與虎牢關成犄角之勢,各處有事皆可照應。”
“溫縣?”
趙雲的目光往虎牢關的上面過渡,眉頭輕皺,跟著說道:“我們何不順道往南,側邊躍過守關,洛陽四周皆是平原,我們可直奔城下。”
“這……”
高順猛的一抬頭,眉頭緊皺著說道:“這可是逾製僭越之罪。”
“陛下駕崩,皇子年幼,諸侯分立,可以說洛陽的城防握在誰的手中,現在洛陽就在誰的手中。”
趙雲跟著抬起頭來,注視著面前的高順,輕聲道:“若是此人心中悸動,要自立門戶,司隸又是如何?”
“嘩——”
高順徑直站起了身子,輕喘著粗氣,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如此大不敬,無人可抵天下人之輿論,切不可如此著想,實乃與我等臣子之心相悖。”
“我不過是些許看法,高騎都尉認為不可行,也在情理之中。”
趙雲輕歎了口氣,笑著說道:“不過雲還有一問。”
高順平複了一番心情,轉過頭問道:“子龍何問?但說無妨。”
“若是恰逢其會。”
趙雲看著高順的眼睛,輕聲問道:“丁刺史可還能回來?”
高順聞言一頓,與趙雲四目相對,出聲道:“子龍認為呢?”
趙雲輕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道:“我知道了。”
“枝——”
“母親!”
就在此刻,屋門忽然被推開,一身黑色衫衣的呂玲綺緩步走了進來,看見屋子裡面的三個人一愣,眨著眼睛說道:“高叔叔?你沒有動身嗎?”
“這……”
高順無奈的一笑,拱了拱手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動身。玲綺,這些事情等路上再與你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