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之中醒來,偏過頭看向窗外,還是一片昏沉,雖然有些見亮,卻還是依舊暗淡。
往這邊偏過來,同床共枕的精致臉龐此刻正在酣睡,雙手摟著自己的胳膊,全然沒有尋常的那般強硬。
趙雲輕笑著摸了摸呂玲綺的臉頰,在後者皺著眉頭的動了動之後方才收手,輕輕的從她的懷抱裡抽出了胳膊,又悄無聲息的從被子裡面鑽了出去。
伸手給呂玲綺把被子拉緊,趙雲轉身穿上了一身衣物,輕輕的推開了屋門,緩步走了出去。
抬頭看著還未全然落下的月光,趙雲隨手拿起了一旁武器架上的一杆木槍,隨意的在院子中間舞動了起來,輕盈而動,倒是符合月色。
他準備在無事的時候去往曹操府上一趟,其一是拜訪一面之緣的曹操,其二是拜訪一番同樣一面之緣的荀彧,其三便是瞧瞧夏侯蘭與夏侯韻二人是否在曹操府上。
實際上趙雲的真正目的自然是第三點,不過貿然拜訪,還是以前兩點站得住腳,不會落得分說。
“你已經醒了?”
院子門口,一身輕甲的呂布緩步走了進來,開口說道:“也省的我叫你,準備與我去早朝。”
“早朝?”
趙雲輕輕的收起了動作,轉過身問道:“聽聞朝廷已經近月未有超朝會,今日忽來,只怕要有什麽變故。”
“這些皆非我等所想。”
呂布沉聲繼續說道:“董司空要與你封賞,故而你區區校尉,可如早朝。”
“喏。”
趙雲拱了拱手,忽然眉頭一皺,開口問道:“父親,我是文士袍,還是輕甲?”
“自然是輕甲,豈可與那些無用的儒生一般?”
呂布絲毫沒有猶豫,徑直的說道:“那灰布袍子與帽子,每見之,總讓人心生煩悶。”
“也好。”
趙雲伸手將木槍倚牆而立,沉聲說道:“只是我總覺得不甚安平,如今洛陽貌似平靜,卻不過距離徹底的混亂,差了一個契機。”
“契機?能有什麽契機?”
呂布冷哼一聲,上前一步繼續說道:“頂到頭也不過是新皇登基的事情,前些時候董司空將劉辨逐出了洛陽,也該推劉協上位了。”
“應該不會!”
趙雲有些慌亂,連忙說道:“將前太子劉辨逐出洛陽的風頭還未過去,這般著急的立新皇,會出大事的。”
“他們何時怕過?”
呂布的聲音愈發不屑,繼續的說道:“自從坐鎮了洛陽,便是再沉穩的人,心裡也不免想的更多。”
“這……父親稍等,我去換上輕甲。”
趙雲心中一片慌亂,隻得拱了拱手,轉身回了屋子。
而屋子裡面,呂玲綺已經醒來,打著哈欠的坐在床上,看著快步走進來的趙雲說道:“夫君,怎麽了?”
“沒什麽,你再多睡會兒吧。”
趙雲硬擠出了一個笑容,開口說道:“今日要早朝,我和父親這便出門了。”
“今日要早朝?真是夠麻煩。”
呂玲綺重新倒在了床上,擺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我要繼續睡覺……”
“恩。”
趙雲已經脫下了白袍,換上了輕甲,轉身推開了屋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