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宣家。
一名白衣青年面現憂慮之色。
“父親,哥已經失蹤五天了。”
這白衣青年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隱月谷那邊怎麽樣?”
宣意遠眉頭緊擰,也感覺到有一絲不妙。
“不是很樂觀,那三位前輩也是束手無策,昨天在破陣的時候,盧叔叔還不慎墜入陣中,差點丟掉性命,幸好救得及時,隻折了一條胳膊,”白衣青年搖了搖頭。
“盧錫安號稱是南派禁祖,一代陣法大家,連他也破不了麽?”宣意遠搖了搖頭,轉而又道:“宋家那邊進展如何?”
“宋家請得是北都的高人,進展也不理想,這個遺跡的禁製手法實在太高明,以現有的手段根本無法破解。
只有寄希望於從那秘鑰法器中尋得一絲線索了。不過,似乎宋家的人還沒有意識到那件秘鑰法器的重要性。”
“時間不會太久的,宋家的人也都不是等閑之輩,但願你哥能搶在宋家之前得到那件法器。”
叮鈴鈴,叮鈴鈴!
家中電話響起,白衣青年過去接起電話:
“喂?”
“……”
“對,我是宣雲,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吧。”
“……”
“什麽?!你再說一遍!”
白衣青年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宣意遠心一沉:“發生什麽事了?”
……
傍晚時分,林宇回到翊坤別院,一推開門,只見院子裡,父親林煒和繼母陳氏正在石桌旁品茶閑聊。
湘玖帶著一對雙胞胎姐妹在另一邊的葡萄架下面下圍棋。
見到林宇回來,兩人趕忙跑過來一左一右環抱住他的胳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這姐妹倆一個叫林娉,一個叫林婷。
十二三歲的年紀,生得一模一樣,兩雙烏黑澈亮的眼睛,臉圓圓的小小的,長長的頭髮烏黑亮麗,嘴巴像櫻桃一樣紅。
平日裡兩人很乖巧,可一看到林宇就立馬原形畢露,變得既淘氣又粘人。
陳氏見狀,笑著過來叫住二人,“娉兒,婷兒,你倆別纏著你們宇哥了,他最近忙著武科考,肯定累了,走,跟媽一起去準備晚飯,咱們得好好給你哥慶祝慶祝!”
兩個小姑娘這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陳氏柔聲對林宇說:“我跟湘玖去炒幾個小菜,你跟你爸喝兩杯。”
林宇點了點頭,走到林煒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先天雷靈根,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提前跟我吱一聲!”
林煒輕飲一口紅茶,語氣是責備,臉上卻帶著淡淡得笑意。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麽!”
林宇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晚風吹來,很是清涼。
聚靈陣效果很顯著,院子裡靈氣旺盛,湘玖栽了很多盆栽,許多都是富有靈性的靈草,長勢非常好。
綻放的曇花花朵皎潔飽滿,光彩奪目,顯得那樣雍容華貴,嫵媚嬌麗;顫巍巍,飄飄然,芳香飄溢,恍若白衣仙女下凡。
空氣很清新,讓人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林宇心中暗讚這位十分會打理的湘玖,對她自然是十分地滿意。
“那天茂德跟我說起這事,我還有點不相信呢。
時間不長,張校長就親自到家裡來找我了,說你連爆了三個檢測膠囊,要我賠錢。”林煒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給他賠?”
“賠?開什麽玩笑,不可能的!我跟他說,你們那些個破玩意質量不行,反倒怪到我兒子身上了?我還沒找你們要精神損失費呢,你們反倒找我賠了!不賠,堅決不賠!”
林宇笑了。
林煒也哈哈大笑起來。
“張校長這人還是挺不錯的,你以前犯的那些事兒,他沒少操心,後來我跟他聊了聊,他說,正在聯系禹州道院,爭取能給你來個特招。”
林宇笑而不語,這事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先天雷靈根的事情讓那些人知道,他們肯定會來特招自己的,更別說自己還沒顯露通靈期的修為了。
爺倆開開心心地閑聊了一陣,也不過就是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不一會兒陳氏和湘玖炒了幾個小菜端了上來,又拿來一瓶白酒。
林宇把父親和自己的杯子斟滿了酒,兩人幹了一杯。
林煒仔細端詳端詳兒子,微微點了點頭:“成熟了!”
林宇笑了笑,沒說什麽,三世為人,年齡加在一起,都好幾十歲了,能不成熟麽!
“記得你大伯在的時候,我時常跟一些朋友出去廝混,飲酒作詩,遊山玩水,混跡紅塵,日子過得很逍遙。”
林煒輕輕搖了搖頭。
“後來,你大伯過世了,擔子都壓在我身上了,那時候我才突然明白:
這世上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林宇覺得父親似乎是話中有話, 也不多言,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聆聽。
“這些年,明裡暗裡,我也曾把這個話跟你說過多次,可是我深知,有些話,就算說出來了,聽得人心境未到,恐怕也是沒法理解的。”林煒輕輕一歎。
林宇微微點頭,舉起酒杯跟父親碰了一杯,兩人一飲而盡。
林煒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繼續說:“自從你大伯過世以來,我們林家在永安府的日子不太好過呀。
秦家、白家、官府衙門,大家看起來一團和氣,事實上背地裡是明爭暗鬥。
上次白家來退婚就是很好的例子。秦家算起來已經有兩名神通境修士了,一向不把我們林家放在眼裡。
衙門那邊雖然我們林家也有人在,可是自從那個宣提督上任以來,似乎很想在我們永安經營一番,到時候難免會擠壓一些地方的勢力。
秦、白兩家都有神通境修士坐鎮,他惹不起,到時候很可能會捏到我們林家這個軟柿子。
唉,你沒有實力,沒人會瞧得起你,就算你生意做得再好,往後也難免會被什麽人暗算,到時候,你辛辛苦苦爭下偌大家產,也不過就為人做嫁衣裳罷了。”
林宇還是第一次聽父親談及這個話題,大概以前父親覺得他還不夠成熟吧,這種話題顯然不是可以隨便談及的。
年輕人易衝動,沒準一時頭腦發熱便會做出什麽不恰當的事情,所以父親沒有跟他談得太多。
“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預感?有人要為難我們林家麽?”
林宇的眼中掠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