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晚上。
俞芙蓉心情鬱悶,決定找個人聊聊,找上了葉曉蝶,曾經關照她的前輩,兩人一直有聯系,不過談的不深。
像她們這樣的人,很少對誰真正上心的。
“葉姐,在嗎?”
“芙蓉啊,什麽事?”
“我被趕出來了,能去你那裡住幾天嗎?”
“好吧。”
“謝謝葉姐。”
俞芙蓉打電話確認後,招了輛車。
……
不久之後,葉曉蝶家。
“晚上好,葉姐。”
“進來吧,你這臉怎麽了?”
“別提了,夫妻倆一人一個。”
“怪不得。”
“有藥嗎?你這一提,我覺得火辣辣的呢。”
“有,你等著。”
俞芙蓉坐下,打量這個裝修精致的家,一直到葉曉蝶拿著藥箱過來。
“我說葉姐,你還真夠素雅的,包養你的那位,就這麽養著你?”
“說了,我不是被包養的。”
“得了吧,不是的,誰給你那麽多錢啊。”
“跟你說不清楚。”
“嘶,輕點,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幫我拿個鏡子。”
“事多。”
話雖如此,葉曉蝶還是給俞芙蓉拿了鏡子。
看著浮起來的十條金龍,俞芙蓉氣惱,“該死,這夫妻倆真夠狠的,張宏德這家夥真是。”
“做這行,大多就這個命,你沒怎麽的,石慧思算不錯了。”
“什麽啊,她根本不敢管,她跟我們的差別就是多個名分而已。”
“有名分,說明人家還是喜歡她,而且怎麽輪也排不到你。”
“所以你就認命的待在這裡了。”
“說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
“那是什麽關系啊?”
葉曉蝶歎了口氣,“他只是看我可憐,不想讓我繼續墮落,所以給了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就因為這個給你一座樓?這現在也超過六千萬了吧?真有這種好人嗎?我怎麽就感覺不真實呢?”
“我也感覺在做夢,不過是真的。”
“啊,我怎麽就碰不到這種好人呢?”
“你那位也不錯,沒把你怎麽的。”
“也是,對了,猜猜看,我拿了多少?”
“不想猜,願意說就說。”
“足有1個億。”
“哦,那真是恭喜你了。”
“喂喂,這也太不鹹不淡了吧?”
“那我該怎麽樣,很驚喜很羨慕?就像這樣,啊,你真是太厲害了。”
“算了,聽得寒磣。”俞芙蓉岔開話題,“葉姐,你要不要跟我做點什麽?”
“到我這來,是在這等著呢。”
“我就直說了,憑我們倆的錢……”
“打住,我現在生活的很好。”
“這有什麽好的,每天看電視看書喝茶,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樂趣?”
“那是你的看法,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不用奔波勞累,悠閑自在,我知足了。”
“可你離養老還早呢,你打算這樣坐上一輩子嗎?”
“那你呢,你規劃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葉曉蝶揶揄道,“你是打算名留青史,還是打算名留犯罪史?”
“呃,我只是想整個會所什麽的。”
“禍害其他女孩?”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護得了她們嗎?”
“可再怎麽說,
也能像你這樣養老啊!” “我反正覺得這樣很好,你覺得不好,那是你的看法,我管不了,但我有我的選擇,你愛怎麽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俞芙蓉舉手投降,“算了,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葉曉蝶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有什麽能力做什麽事情,會所什麽的,你沒有那個能力保護,道上的事情,有錢也不一定行,小心把你自己也陷進去了。”
俞芙蓉愣了一下,她沒想過這個問題,然後無奈道:“我發現了,我就是來找打擊的。”
葉曉蝶沒有再說,收拾藥箱,而俞芙蓉拿著桌上的菜單叫外賣,那是三傑店鋪的,隻送給周圍的住戶。
當晚,俞芙蓉住了下來,兩人沒再聊正經事,聊了一堆閑話。
第二天早上,葉曉蝶看俞芙蓉臉上沒事了,帶她出去去吃早餐,常來餐點。
“東西倒是蠻全的。”
“還很地道,乾淨,分量也足,老板家都是好人。”
“謝葉姐誇獎,要點什麽?”跑堂的是常潔,資產超過5000億港元的她,現在過得很充實,很快樂,無憂無慮。
葉曉蝶說道:“今天嘛,南瓜粥,兩根油條,要老的。”
“我要餛飩吧,一個韭菜餅,在張宏德家每天早上都是稀飯包子,吃膩味了。”
後半句,俞芙蓉是對葉曉蝶說的,常潔卻愣了。
“他那個老婆,什麽都不會,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的。”
“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啊,而且你的臉,最好別吃韭菜。”
“那就一個麻團,一個糍粑,很久沒吃了,怪想的。”
“好的,這就來。”常潔清醒過來,心裡就一個感覺,世界真小。
同時,根據張宏德的德性,常潔大致猜到了俞芙蓉的身份。
不久之後,李瀾嵐與吳蕙蘭帶著兒女來吃東西,不過她們與俞芙蓉之間不認識,說話時也沒互相點名,所以俞芙蓉雖然知道她們,但是也沒認出來。
而常潔感覺,這場面真的很有趣。
……
轉眼進入畢業季,而常潔看到妹妹那忸忸怩怩的樣子,感覺麻煩來了。
結果是,天崩地裂般的消息。
常潔不自覺的咆哮了,“你說你跟一個學弟……常淨,我說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常淨有些害怕,低聲道:“知、知道,我們是認真的。”
常潔氣得不行,“認真你個大頭鬼,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家……”
常淨連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家很有錢,但那是姐姐你的,而且這跟錢沒有關系,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家有錢,姐,你就成全我們吧。”
“我?”常潔氣樂了,“你說的我像是什麽人呢,還成全?”
常淨認真的說道:“姐,我相信爸媽不會反對,會反對的就是你了。”
常潔愣了,然後泄氣了,“說吧,給我老老實實的交待清楚。”
“姐,你同意了?太好了。”常淨樂得一蹦三尺高,抱著常潔歡呼。
常潔製止妹妹,沒好氣的說道:“你都把生米煮成熟飯了,我能怎麽辦?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然後把人給我帶過來。”
“在呢,就在那邊,我這就喊他過來。”
“好啊,你都算計好了。”
“嘿嘿。”
常淨的對象是周芎,就是周蕾的那位弟弟。
常淨因為當演員的工作在深入學習英語,在校園角練習英語。
新生的周芎為了通過考試去米國,去找姐姐周蕾,也要加緊學習英語。
兩人就這麽碰上了,然後一起學習英語。
不過,也許是受常淨的影響,周芎最後沒有成功通過考試,沒有能去米國學習,去找他在米國的姐姐。
因為常淨的學習態度不太端正,她是玩票的,但周芎沒有怪她。
常淨在有些愧疚之余,發現她其實是松了口氣,進而發現她其實不想周芎離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常淨發現她對周芎這個學弟有了感情。
這一來二去,天長時久,兩人的感情就很深了。
到常淨畢業,要出國去印泥參加電影拍攝,兩人分別之余,酒後沒控制住。
……
不久之後,收到常淨電話的周芎,懷著忐忑不安的來見家長,沒辦法,吃了人家,心裡虛啊。
“你是周芎?”
“是,常姐您好。”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想聽聽你對未來的規劃。”
“那個,常淨說她要去國外工作一段時間,正好我也要完成學業……”
“停,這樣分開,真的好嗎?”
周芎咬牙說道:“那個,那我就申請休學,跟常淨一起走。”
“你有這個資本嗎?打算打零工養活自己?還是想靠我妹妹養?”
“不不,我還有些錢,總共近250萬元,可以應付的。”
“啊?”常潔愣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常姐你看,這是我存折。”周芎展開存折。
常潔沒看存折,看向妹妹,“你之前知道嗎?”
“開始是不知道啦,他還挺警惕的,相處久了才知道的。”常淨調皮的笑道,“說起來,他這也是姐姐給的呢,他姐姐在華爾街工作。”
常淨很得意,從某種意義說,她是灰姑娘找到了一個藏在袋子裡的泥腿王子。
常潔看出來了,也明白了,忍不住失笑,這麽說來,她這個妹妹還真挺本事的。
周芎猶豫道:“那個,我姐姐回來了,現在就在N市,你們要不要見個面?”
常淨哭笑不得,“當然要見了,笨啊,你不早說。”
“我也是才想起來。”周芎撓頭,“那我這就打電話給她,但她會不會來,我就不知道了。”
“先打電話再說,你不問怎麽知道呢?”
“也對。”
……
月華樓。
周蕾在喝茶看書,順便幫宮黛掛機練小號,順便欣賞宮黛暴打山崎,在遊戲裡。
聽到手機鈴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因為平常沒人找她。
本以為是騙子,但拿出來看了一下,發現是弟弟的電話號碼。
周蕾皺起了眉頭,是疑惑為什麽,是擔心弟弟出事了,比如車禍。
“喂,姐……”
“有事說事。”
聽見弟弟的聲音,周蕾安心了,人沒事就好。
“姐,那個,你能來一趟嗎?”
“什麽事情?”
“那個,見、見我女朋友的家長。”
“啊?”
周蕾驚呼,惹得宮黛與蘇玉蓉注目。
“是我弟弟,他有女朋友了,見家長。”
宮黛支持,“去去,我感覺有好玩的事情。”
於是,周蕾也就答應了弟弟。
然後,宮黛領著大隊人馬去看熱鬧,通過周蕾攜帶電子眼鏡。
……
大約半個小時後,周蕾趕到了餐廳包廂,一眼認出了常潔。
眾人曾經看過常潔的照片,而且山崎和宮黛在縣城時也與常潔常淨姐妹照過面。
宮黛很興奮,這事情果然很有趣。
蘇玉蓉羅媱芳等人覺得,如果是常潔的話,她妹妹與周蕾弟弟,倒是門當戶對。
而這裡面最奇妙的是,他們兩個居然能夠走的到一起,當真是千裡姻緣一線牽。
“你好,我是常潔,這是我妹妹常淨。”
“我是周蕾,既然遇上了,那就跟我來吧,有些有趣的事情。”
“啊?”常潔愣了,這沒頭沒尾的?
周蕾示意,“來吧,杜小姐你就別跟來了。”
常家姐妹愣了,杜家虹警惕道:“你認識我?”
周蕾笑道:“嗯,不用擔心,我們和佳蓉投資集團可以說是盟友,常小姐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我和蘇玉蓉小姐是朋友,她是我的良師益友。”
常潔信了,“原來如此,我相信你了。”
杜家虹阻止道:“等等,我還是打電話確認一下。”然後當面打了電話。
周芎忍不住輕聲問道:“姐,你們認識?”
“還沒看出來嗎?我認識她們,但她們不認識我。”
“我知道,但是你怎麽認識她們的?在她們家的餐館?”
周蕾失笑,“我的傻弟弟,你這次可是找了一門不錯的婚事。”
常潔皺起了眉頭,“只是不錯?”
周蕾上前耳語,“我的資產,並不比你少,我們雙方,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只是我弟弟完全不知道,我其實不想在錢這方面再幫他的,他的錢夠他用了。”
常潔大吃一驚,太意外了,太巧了。
周蕾笑道:“是不是覺得太巧了,我也是,所以才有意思,這婚事恐怕是天注定的。”
這時,杜家虹結束了通話,“抱歉,周小姐,剛才失禮了。”
“沒關系。”
“常小姐,周小姐的身份沒問題,您可以放心跟去。”
“我知道了。”
“那麽,請吧,常小姐。”
“請,周小姐。”
……
兩女走了,常淨詢問杜家虹關於周蕾的事情,但杜家虹不說,她有義務保密。
常淨再問周芎,周芎搖頭,他完全不知道。
常淨忍不住捏了下周芎的手臂,不過並沒有怪他,因為看這樣子,婚事是沒問題了。
想到這裡,常淨羞得臉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