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見到的還是聽到的，都已經和德麗莎的大部分認知有所不同了。但一切都在隱約地告訴她:這裡就是風塵的世界，並且自己醒來之前風塵已經將需要做的事情都做了。

　比如，他將希兒送到了聖芙蕾雅。

　比如，比安卡比德麗莎提前醒了過來。

　再比如，西琳和之前在量子之海完全不一致的變化。以及，德麗莎在她的身上感受到的並不只是單純的崩壞能，還有【生命】。

　曾經剝奪和賦予過別人【生命】的德麗莎能夠感受到，西琳的體內已經多出了生氣，並非之前的一團擁有意識的崩壞能。

　所以風塵才會將智慧寶石還給逆熵。那幾個訂單提前製造什麽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表面上的借口而已。風塵要的，是逆熵的一個人情。至少比起天命，風塵覺得逆熵欠自己一個人情比和奧托的交易要靠譜一些。他可無法保證哪天奧托看上了世界蛇的改造技術，跑去和世界蛇合作。

　“現在應該還有些時間，趁著比安卡被麗塔拖延住了沒有追上來，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德麗莎早就意識到，剛才麗塔和比安卡的對話並非無緣無故，而是完全由風塵和麗塔演的一場戲而已。可憐的比安卡到現在估計也沒發現，自己早就已經中了風塵的計。為了防止比安卡找過來，風塵還特地選了個特別遠的地方，可以說是用心良苦了。

　“——”

　德麗莎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下來，看著從兩人身旁走過的一名女性。

　女性的半張臉都被兜帽遮擋住，但那足以讓少女羨慕的身材卻怎樣都無法被掩飾。當然，德麗莎在意的並非是這個，而是...

　“塵...她的身上，有血腥味。”

　“而且，還有崩壞能。”

　後者不需要德麗莎多說，風塵也能夠感受到。但是前者，作為長期與血打交道的德麗莎來說再為熟悉不過了，所以說不可能會出錯。女性的身份基本上被固定在了一個范圍內——

　要麽是死士，要麽是女武神，也可能是屬於【蛇】那一方的人。

　如果是第三者，那麽風塵恐怕就需要注意一下世界蛇的動向了，因為很有可能凱文也找到了離開量子之海的方法跑了出來。那樣的話，奧托那邊估計暫時不會察覺到，但是逆熵和風塵絕對是凱文的先行目標，特別是已經選擇與他為敵的風塵。

　而且凱文想殺他還不是沒有理由的，律者和隨時可能與人類為敵兩點，說沒有人不忌憚是不可能的吧?

　“我們跟上去。”

　一隻不足手指大小的突進級崩壞獸從風塵的掌心中飛出，落在了女性的帽子上。

　下一秒，風塵帶著德麗莎進入了虛數空間，跟著他已經做好標記的那隻崩壞獸的信號來到了某個地方。硬要說到底是哪裡的話，風塵只能夠通過周圍的環境大概猜測。

　到處都是巨大的水槽。

　水槽裡面有著許多少女，仿佛像是試驗品一樣浸泡在液體中。而身體有的部分卻已經開始出現黑線和白斑，是死士化的證明。

　當然，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邊的水槽，讓風塵看了以後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那些同樣是少女。但，少女的身體卻被進行了改造。

　有的接上了崩壞獸的手臂，有的接上了崩壞獸的軀乾，甚至有的直接僅剩下頭部沒有被改造。

　——人體實驗。

　這種觸犯了法律和道德底線的東西，卻是被眼前的女性以及她的所屬進行著。

　縱觀有關於人體實驗的多數作品，就沒有一個人體實驗的組織是有好結局的。

　修卡是這樣，迪斯特龍也是這樣，大修卡和超級修卡更是沒差。

　按照套路風塵應該會在這裡被發現然後被進行改造，然後被一個二五仔救，之後站起來反抗他們——那樣的前提是風塵是個普通人而不是律者，也不是崩壞的兒子。

　“真是瘋了一樣的實驗。”

　女性取下了兜帽，露出了精美的臉龐。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一些厭惡。

　而她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是和風塵一樣的評價。

　“反正到最後都是失控暴走而死，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堅持些什麽。這樣瘋狂的實驗，恐怕也沒幾個人敢想吧?”

　可是那個人就是敢想，而且敢做。並且，實驗的成功率比預期高出了不少，這一切都是源於那個人所帶來的技術。那些技術讓世界蛇的研究進展向前飛躍了不少，完全出乎了任何一個人的預料。

　“既然這麽討厭這種事情，那為什麽還要堅持做下去呢?離開，以你的能力應該做得到才對。”

　一個品紅色的騎士穿過突然出現的灰白色光幕，來到了女性的視線中。

　“這裡就是崩壞的世界嗎?看樣子，這一次我並沒有來錯地方。只是這裡，和我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我聽那家夥說崩壞的世界是人類為了保護自己的文明與崩壞作鬥爭，但我現在看見的卻是人類在利用崩壞進行同類的迫害。你，能夠向我解釋一下嗎?”

　灰白色的重影從騎士的身上散開， 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粉紅色的相機，讓風塵即便是不看臉也知道這到底是誰了。

　(為什麽才走沒多久這家夥就來了啊...)

　從崩壞那裡風塵得知，自己確實是有一段失憶的過程，而且還去了挺多的世界，其中有一個世界就和正在旅行中的門矢士相遇了。

　女性沉默不語。從這個陌生人能夠以那光幕闖進這裡可以看出，他就算是想出去自己也拿他毫無辦法，只能夠盡可能地不讓他知道關於世界蛇的事情。

　畢竟，人體實驗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說話嗎...那麽，我正在找一個人。既然我會到這裡來，也就說明他在這附近，麻煩你幫忙看一下總可以了吧?”

　士取出了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少年。

　赫然，那正是風塵的照片。同時，女性渾身一顫，意識到一件事。

　這裡的實驗室，今天除了這裡的兩個人以外在她印象裡並沒有其他人來過。既然說是在附近...

　我的系統是崩壞意志

我的系統是崩壞意志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