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你們快看!”
禁魔城哨塔上方,哨兵通過望遠鏡眺望贖罪山,怔愣了一瞬後立刻瘋狂撞擊哨塔上方的警鍾。
咣咚咣咚的鍾聲傳遍整座禁魔城,人們抬頭望向贖罪山方向,驚詫的瞪大眼。
巨大的噴發柱從山頂衝出直穿雲霄,火山空一片赤紅,岩漿順著被掀開的火山口順著山脊向下流淌。
火山灰彌漫整片山頂天空,天空徹底被灰色吞沒,暗無天日,將火山口的滾燙赤紅映襯的越發顯眼刺目,像是一隻嘶吼的遠古巨獸。
火山灰在巨大衝擊力之下向四周擴散,鋪天蓋地。
這對於相距不遠的禁魔城來說堪稱末日一般的噩夢。
“過來了!”
哨兵吹響警鈴。
“火山噴發!”
“贖罪山火山噴發了!”這個消息迅速傳遍全城,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居民此刻更難以平靜。
督查會執事此時想要穩定人心也來不及了。
城內警鍾長鳴,這時候能跑的都沒有留下,人們顧不上拿任何行李物品,一心隻想著要活命。
城門大開,朝著與贖罪山相反的方向瘋狂奔逃。
陰雲之下颶風裹挾著火山灰朝禁魔城而來,滾滾濃煙灰霧洶湧而至。
山體劇烈搖晃,岩漿從底層向上,層層突破岩石層一直向上,填滿每一條通道。
地動山搖,山體內部的狀況相比禁魔城要危險成百上千倍。
身處在贖罪山內部的觀眾和督查會成員上一秒還在被怨靈厲鬼圍追堵截,下一秒就被滾燙岩漿吞噬。
許多觀眾原本還在與怨靈糾纏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席卷的岩漿瞬間將他們淹沒帶走了皮肉甚至熔化了骨骼。
蜿蜒曲折四通八達的山體內部通道被熔岩填滿。
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整個贖罪山只有一個地方可能是安全的。
所有女巫在收到風靈信號之後朝著同一個方向狂奔。
禁魔督查會會長休息室。
位於地下監牢與贖罪站場之間。
贖罪山在火山爆發中徹底被掩埋。
這次噴發並不是贖罪山的最強狀態,頂多算是一次小熱身,可對於身處在山體內部的人來說,死亡是必然結局。
不時能感應到山體劇烈的震動,聽見慌亂的吼叫,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督查會執事在火山噴發這種級別的自然災害面前仍然非常渺小。
此時的贖罪山名副其實,就像是一座熔岩地獄,一個個人被滾燙岩漿掩埋。
爆發來的突然也非常短暫,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兩分鍾,火山口突突兩下,熔岩緩緩從火山口溢出,像是一鍋煮開的粥。
山頂被衝飛了一大塊,山石向下滾動。
短暫的噴發結束並不意味著一切就結束了,從那一天開始,贖罪山的火山口再沒有停止過,不斷有熔岩向外流淌。
“贖罪山內部的督查會駐點被徹底銷毀了。”
被禁魔城居民們戲稱為禁魔聖山的地方毀於一旦被掩埋在熔岩之下,熔岩順著山脊滾動的岩漿要不了多久就會湧入禁魔城方向。
能不能擋得住,能擋住多少,都是未知數,禁魔城居民們沒想到的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們需要擔心的遠遠不是岩漿和火山灰可能掩埋整座城市那麽簡單。
贖罪之戰競技場,督查會地下監牢,贖罪山最重要的兩個督查會部門被滾燙的岩漿吞噬。
火山爆發的太過突然,這時候要從內部逃生,概率幾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計。
在這個重要危急關頭,重九斤和諾拉一路狂奔與女巫匯合,速度極快。
“快跑。
”“這時候怎麽可能跑的出去。”
“就算死我也不在乎,有些那些惡心的家夥陪葬。”
誰要死?
吉婭不能死,絕對不可以死,“誰說要死了?”
“別愣著,關門啊。”
在岩漿即將湧入半開的房門時,太妃一躍而起,赤紅的身影躥了出去,一道烈焰燃起擋住了岩漿。
這就爭取來的一秒鍾機會堪堪足夠關閉房門。
岩漿就此被擋在門外。
他們還在贖罪山內卻又似乎不是贖罪山。
一眾女巫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可明明還能呼吸,“擋住了。”
岩漿竟然真的被擋住了。
眾人驚喜的歡呼。
重九斤一下躺倒在地,嘴角微微勾起,猜對了,禁魔督查會會長明知道這是危險的活火山不可能不加以防范,在安格裡的記憶中這間休息室是會長專用,果然被她猜對了。
看著水晶球體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視角的監控,細致到贖罪山內部每一個角落,通過水晶球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包括在此時正在發生的火山噴發。
從山體內部直觀感受火山噴發的震撼與山腳下仰望的感覺截然不同。
安格裡執事的記憶實際價值遠大於預估價值。
在人頭先生的鼎力相助之下成功從火山噴發的贖罪山逃離,重九斤在一眾女巫心中成為了非常可怕的存在。
贖罪山的熔岩與其他火山有所不同,那滾燙的岩漿池內滿是翻滾的靈魂。
一隻隻探出的手,努力揚起的頭顱,充滿了絕望不安。
督查會的警衛幾乎全軍覆沒,所有人被流淌的岩漿覆蓋。
死了好多人,重九斤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滿腔憤怒的心情稍定,意識力過度消耗的後遺症陡然襲來。
暈死過去。
重九斤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郊外一處沼澤林,此時的沼澤林與往日有極大不同。
滾燙的岩漿順著贖罪山山脊向下,匯入沼澤林,沼澤林低窪處積蓄成熔岩沼澤。
不過只是一夜之間,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大變化。
“不,重同學,現在距離贖罪山火山噴發已經過去整整四天,你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啊?”
重九斤靠在木門邊上,看著門外地面上咕嘟嘟冒著泡泡的熔岩沼澤眨眨眼,一臉懵逼,仔細回憶隻記得當時封印符文忽然失效,火山噴發,人頭先生出手相助,逃出贖罪山,可其中細節她卻一點也不記得了。
完全一片空白。
就像是有橡皮擦刻意擦掉了其中一些部分。
“發生了什麽?”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大概有一些印象,可怎麽也想不起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