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說好的現階段她是地球獨一無二的那根韭菜苗呢?
“重同學你此刻正處於跨星球任務,地球並沒有出現另一個試煉者。”死導立刻撇清。
這個解釋還真是無法反駁,可怎麽第一次遭遇同行就碰上這麽個搞圈養的變態?
重同學不斷自我催眠“不慌,我一點都不慌,必須不慌。”
嗯...只是腳下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一些,腦子飛快轉動的想著應對之策。
洶湧如洪水泄閘的怨靈三兩下衝破魔力護盾。
一時間觀眾席烏雲蓋頂,驚恐的尖叫聲,哭泣聲,不少人因為恐懼而失禁,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惡臭。
封閉的戰場設置原本是為了防范女巫逃跑,此刻使得觀眾難以疏散,反而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令所有人逃生無路。
擁擠的人群相互推搡踩踏,甚至不需要怨靈們真的做些什麽,他們就把自己搞死弄殘,情況相當慘烈。
看著鬥雞互相廝殺是一種樂趣,可已經死了的鬥雞斷頭斷手血淋淋出現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又是另一回事了。
被當場嚇死的不在少數。
也有內心堅定不斷自我暗示這是幻境是幻覺的強心臟人士,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就安全了。
怨靈和凶靈可不僅僅只是會現身嚇唬人,它們是真的具有正兒八經殺傷力的。
現在不是節約的時候,重九斤當機立斷從商場買了點東西。
‘藍胖子的竹蜻蜓’
一種可以帶你裝X帶你飛的微型飛行裝備,雖然故障率較大且控制飛行方向難度高,還是因為便攜且價格便宜非常受歡迎,食指大小的東西只需要插在頭頂上就能原地起飛,最大可承受500公斤的重量,媽媽再也不需要擔心你太胖飛到半空摔死了!
這是重九斤從死神商場購買的飛行道具,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便宜,因為是一次性消耗品竟然是成套買的。
500公斤的承重更是亮點,在場除了她本人之外幾乎全是體重不過百面白肌瘦的瘦弱女巫們,一個竹蜻蜓就能帶五個人。
於是乎在觀眾們鬼哭狼嚎大喊見鬼的時候場上的女巫們已經糖葫蘆串似的一個帶一個飛了起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不走。”
還真有人對著乾。
重九斤看著諾拉,不明白這姐姐怎麽忽然就反水了,剛才的眼神交流不是說好了趁亂逃出去的嗎?
“我和你一起。”
重九斤抬頭看了一眼,這時候警衛隊已經出動,就算平息不了賽場的混亂也肯定會把這個地方包圍的水泄不通。
沒時間爭論。
“好。”
接連三串女巫飛上觀眾席,換裝逃竄,女巫們應該都是老手,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人趁亂報仇痛打禁魔城居民重九斤也顧不上了。
她和諾拉兩人原路返回地下監牢。
因為怨靈集成的領域結界,這時候的賽場處於封閉狀態,外界除了發現監控失效之外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各部門之間的聯系被打斷。
重九斤能夠抓住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監牢的獄警們有可能還不知道沼澤林戰場出事了。
猜對了。
重九斤和諾拉一人挾持了一名現場警衛。
“帶路。”
重九斤捏著其中一人的脖子,笑了笑“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要麽帶路,要麽被燒死,你可以試試。”
沒有了禁魔項圈的束縛,重九斤憑著吉婭的本能記憶,掌心升起小火苗,警衛脖子一圈的皮膚被燒焦。
“我說”
“我說”
有了兩名警衛爭相恐後的領路,
重九斤和諾拉成功打開兩道門禁返回地下監牢。監牢內此時的氣氛也極為詭異,一年要是有三百九十六天它就能循環輪播三百九十六天的贖罪之戰,每分每秒不停歇,如果它停下了一定是為了換一種方式用更可怕的方式摧殘人心。
被關在鐵籠子裡的女巫以及極少數個別存在的男巫們心裡同時咯噔一下,某些處於心理崩潰邊緣的更是雙目泛紅太陽穴突突跳動,隨時可能發瘋。
看見鐵籠外圍的大門打開,走進來的竟然是重九斤和諾拉,大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重九斤和諾拉在返程的路上已經簡短交流溝通好接下來的計劃。
呃——
開門,救人,跑。
剩下的就各自發揮,可謂是相當簡單粗暴。
“站住!”
“你們......”留守囚籠的獄警看見脖子上沒有禁魔項圈的重九斤和諾拉大驚失色,立刻抽出腰間的武器,可還沒等他們把狠話說完,尖嘯的風刃從耳邊擦過,環繞監牢旋了一圈,一眨眼的功夫,獄警全數瞪大眼撲通倒地,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和面對死亡的極度恐懼之間。
這施法水平令重九斤很是納悶兒諾拉是怎麽被抓進來的,這也太厲害了。
想學。
諾拉對付獄警的時候重九斤第一時間將監牢內所有聚魂水晶打破,她在被關押的這幾天已經摸清了監牢內所有水晶立柱的鑲嵌位置。
與戰場相比這裡的水晶立柱數量要少的多,可聚集的死靈數量卻不少,許多被折磨的崩潰的女巫會在戰後選擇自我了斷,她們的殘魂會立刻被水晶立柱吸收存放,這些殘魂不一定還擁有生前的記憶可那些曾經遭受的折磨卻深深的烙印在她們的靈魂之上,死了也不得安寧。
當另一邊的門打開,獄警衝進來的時候正好和剛剛被釋放的怨靈厲鬼們碰上,又是一陣極為激烈卻又陰冷至極的交流。
這給重九斤創造了救人的時機。
蜂巢一樣的囚籠,上下左右全是被關押的巫師,重九斤抓了一把牛氣糖果塞進嘴裡,深吸一口氣開始了開門扯項圈的工作。
這囚籠為了達到最佳的封死效果使用的竟然是魔法鎖,原理類似禁魔項圈,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防范效果超然,對巫師魔法師來說效果更是卓著,但對重九斤來說。
這可真是太好了,死神指骨在破壞結構這方面是一把好手。
被關押的這幾天重九斤可沒閑著,早把囚籠的封鎖方式研究透了。
魔法結構一旦被破壞警報立刻會被觸發可這鎖也算是廢了,要是平時引發了警報,這裡立馬就會被警衛封鎖。
可現在情況不同啊至於引發警報這事兒,重九斤一點也不擔心,這地方都亂套了,警報多響一個和少響一個都沒關系。
事情太突然了,女巫們都是懵逼的。
只見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對著她們的脖子一抓一扯,哢噠一聲,令她們完全喪失能力喪失尊嚴毫無反抗力的項圈就松掉了......松掉......掉了......
“跑啊!”
“別愣著,跑啊!”
重九斤還不忘出聲提醒,“別忘了帶上身邊跑不動的啊!”
每次出任務她已經習慣了,對無辜的受害者施以援手是系統鼓勵並支持的。
走出囚籠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還是得離開這個鬼地方。
好在能成為真巫師或是魔法師的不可能是傻缺,即使幾近崩潰智商一直在線,立刻響應。
這時候有認識的路的巫師站了出來“大家看這邊。”
重九斤只見一位面黃肌瘦的頭頂二十八的阿姨雙手在胸前虛抱成球狀,水珠凝聚成球狀光影閃爍,口中吟誦著咒語。
當她雙手散開的同時,那水球之中出現一副虛幻之影砰的一下散到空中,向前湧去。
“這是逐光定位之術,跟著這些閃爍的光影水珠走就能找到距離太陽光源”
什麽叫人多力量大,這就是啊。
這可是一屋子的學者和專業技術型人才,哪怕是被折磨的半殘可技能都在啊。
有了定位,奔跑都有了方向。
女巫們在跑,怨靈們也沒乾呆著,於是乎就成了一群衣衫襤褸渾身血跡的巫師們在地下隧道裡狂奔逃命,身後跟著一群尖嘯的怨靈或是飄在半空或是地面牆壁爬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搞幽靈隧道逃生大冒險,看不見死靈的還好,能看見的那他們眼中的場面就非常壯觀了。
這一路跟著光影水珠殺上去,警衛出現不等巫師們出手怨靈已經先一步行動。
她們之所以為死都是因為這些人,那些日子的折磨,非人待遇,所有的怨恨憤怒執念令怨靈們無與倫比的強大,在日複一日的水晶滋養之中更是不斷壯大。
重九斤推測死導口中的另一名試煉者是故意滋養怨靈的,接引怨靈獲得的靈能點數要比接引普通死靈多,越厲害的接引起來獲得的靈能點數也就越多。
只是這一刻,這些強大的怨靈倒成了幫助女巫們的死靈大軍。
重九斤有一種帶著亡靈大軍衝鋒陷陣的錯覺。
獄警們嚇壞了。
警衛隊也驚呆了,在督查會任職那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平日裡在高台觀眾席上看著非常有趣的對戰技能激烈搏殺發生在他們本人身上時變得一點也不有趣,只剩下可怕和恐怖。
恐怖慌張的情緒迅速蔓延。
是真的嚇壞了,任誰忽然之間看見一群死相淒慘無死靈忽然潮水一樣湧向自己能不怕?
尤其是那些死人還都是他們親手害死的。
另一種更極端的情緒則是憤怒,在大家看來應該是被奴役被摧殘被握在手心裡的玩物竟然變得那麽可怕,這怎麽可以呢?
禁魔督查會的執事安格裡面對眼前的一片混亂也很頭大,巫師和魔法師可以有多麽強大他們心知肚明,與各個村莊的村民因為愚昧和蒙蔽生出的恐懼不同,督查會是清楚明白巫術和魔法本身的深奧不可測。
因為了解而更加恐懼。
“警衛呢,立刻調集禁魔警衛隊,關閉所有出口,我是說所有,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女巫逃出去。”
“可是大人,那些觀眾怎麽辦,他們受到了極大驚嚇還有許多人受了傷,如果不及時將人送出去會造成極大傷亡。”
安格裡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麽做,那些被困住的禁魔城居民中很可能有一部分會被嚇死或是發生其他事故,但是,那些女巫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你知道女巫在沒有禁魔項圈多麽可怕嗎,她們受到詛咒的邪惡能量不受限制會對炎木林造成多麽嚴重的危害難道你不懂嗎?”
這麽不要臉的話,鬼都聽不下去,可貴賓房內的幾個人卻一本正經滿臉慎重。
“是,大人說的對,聖光衛隊已經趕來。”
“讓他們盡快。”
安格裡本人也是魔法師,他就是在督查會出生的的,親生父母都是被抓來的巫師,可那又怎樣呢?
所有的執事都是類似出生,他們堅定相信自己都是神的孩子,因為神的意志而誕生,親生父母只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通道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意義,並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
“這些該死的女巫為什麽就不能乖乖聽話呢?”
知道聖光衛隊趕到安格裡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聖光衛隊是禁魔督查會的特別行動部門,一向獨立於其他部門直接聽命於會長。
每次會長視察日他們都會提前一天抵達目的地,安格裡知道這和水晶有關,可具體有什麽聯系他想不到也不敢多想。
這時有聖光衛隊出面,至少能夠控制當下的混亂場面,就算事後他被懲罰掉杠也比讓女巫逃出去要好。
只要能把損失減少到最小......
然而他想得很美,現實並不允許,瘋狂的怨靈潮已經撲向貴賓包廂。
他以為自己能抗到聖光小隊出現的美好展望在看見數十隻怨靈厲鬼的瞬間被打碎。
“安格裡”
“安格裡”
死在安格裡手中的女巫不計其數,被他折磨過的更是難以計算。
或許是為了加深對巫師邪惡形象的塑造,在禁魔督查會的宣傳下,只有邪惡巫師死後才會出現惡靈,那是她們罪惡的血統與邪惡內心的罪證。
這話一開始聽起來很玄乎可笑,可傳著傳著,一年又一年日複一日的重複,督查會的人都信了。
畢竟相信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總是要容易一些,何況日日夜夜的心理暗示外加洗腦包,不想相信都不行。
“你們別過來。”
“別過來”
安格裡極力保持的鎮靜狀態隻持續了一秒不到。
陷入瘋狂仇恨狀態的怨靈厲鬼們能把他生撕了。
安格裡快瘋了,從腳底到腦門心發寒,身體每一寸都疼,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若不是有會長賜予的魔力護盾,他此時肯定已經沒命了。
一張張怨恨的血淋淋的面孔緊貼著他的身體,冰冷的指頭順著他的皮膚每一寸撫摸切割,明明沒有實質的傷口他卻看見溢出的鮮血。
耳邊充斥著質問,哭訴,咒罵,由遠及近,每一聲都仿佛抽打在靈魂之上的鞭子。
“救...救命...救救......”
當兩個疾馳的黑影走進貴賓包廂時安格裡已經奄奄一息,他極力掙扎著仰起頭。
雙手抱住來人的腿,“救我”
“他還有用,帶上。”
......
此時,重九斤和一眾女巫們隨著光影水珠上來到出口通道,蜿蜒崎嶇的通道一直向上。
階梯順著石壁一直向上延伸,每一條岔路口都設有崗哨,好在此刻跟在重九斤等人身後的死靈大部隊氣勢過於凶殘,來一個撕一個,來一隊滅一群,絕不放過任何一個。
整座監牢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下到督查會工作人員上到執事包括觀眾在內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淒厲可怖的怨靈尖嘯在地下隧道內不斷回響,對獄警和警衛隊造成極大干擾,這給重九斤等人創造了絕佳的逃離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