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結界被打碎。
這顯然不是黑色高跟鞋預料中會發生的事,重九斤才不管這些,她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衝進病房確認她父親是否安好。
病床四周的天花板都跨了,重九斤再一次看見了艾麗婭·斯圖爾特,她就站在重山風的病床旁。
病床被一團幽藍色的光芒護罩圍擋,天花板掉落的碎渣並沒有碰觸到重山風分毫。
重九斤彎腰扶著牆松了一口氣。
“不行,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什麽?”
病房外打得不可開交,重九斤左右看了看,確定艾麗婭的確是在和她說話。
“過來幫忙把你父親扶到輪椅上,現在立刻送去手術室。”
艾麗婭看向重九斤,眼神多了幾分催促,“不想你父親死的話你最好聽我的話立刻將你父親轉移到輪椅上,他需要立刻離開這間病房,那些人擋不了多久的,那東西不取出來,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父親的。”
病房外死靈的氣息多了起來,警察不是無臉少年和黑色高跟鞋的對手,要不要相信安管司相信警方,重九斤心裡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可現在壓根兒沒剩下多少時間給她認真思考。
拖著虛弱的只剩下3生命點的殘體,重九斤咬牙堅持走到病床前小心的將老爸從床上轉移到輪椅。
按說重山風這身體不應該這麽折騰,可情況緊急也就顧不上那麽多了。
“快點。”艾麗婭將繩索套上輪椅,接著一步躍起跳到十樓。
重九斤仰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天花板上有一層奇怪的半透明薄膜,它被轟開一個大洞,可是這個洞口此時正在向內重聚愈合。
“快一點。”
艾麗婭再次催促。
重九斤將最後一根繩索扣上輪椅一角。
“快。”
輪椅快速向上,洞口越來越窄。
這封鎖結界是可再生愈合型,竟然能夠自行修複,重九斤只能目送她爸被艾麗婭接走。
砰!
身後的病房門再次被撞開,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噠噠聲就像是敲在心上的警鈴,一下又一下,越來越靠近,讓人越來越緊張。
重症監護室有兩層病房門,最外面一道門進來是換衣消毒的地方,與真正的病房隔著一面玻璃牆。
最裡面的病房內,天花板的結界已經重新閉合,黑漆漆的病房裡什麽也看不見。
透過夜視鏡能看見床上隆起的人形。
重九斤側靠在病房門側邊角落,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她只是一道潛藏在黑暗角落裡的陰影。
靜靜等待著身旁的房門被打開。
砰!砰!砰!
巨大的撞門聲響不斷傳來,可以聽得出對方的焦躁,整間病房牆面都在晃動。
意識力所剩無幾,重九斤不敢在亂用,小心翼翼的收斂存在感,不斷告訴自己要耐心,靜心。
“九斤別怕,我們馬上來救你,堅持住!”
張隊長的喊聲是從第一道門外傳來的,安管司和警察的人再次被擋在了門外。
他們不是黑色高跟鞋的對手,令重九斤意外的是這人竟然沒有直接將外面的警察全滅。
又過去了幾秒鍾,對重九斤來說仿佛好幾年那麽漫長。
撞門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哢噠哢噠,門把手被轉動。
被反鎖的門把手無法第一時間的打開,轉門的動作停了一下,也許不到一秒門把手再次被轉動,這次更加用力。
“呵呵”
輕笑聲從門外傳來,“小家夥,你以為這樣就能成功脫逃,靠那些小警察?”
哢噠一聲,這一次門打開了。
“氣息隱匿的很完美,可我知道你就在這間病房裡,這麽小一間房你又能躲到哪裡去?”
黑色高跟鞋靠近病床,繼續說道“小家夥,我勸你現在就放棄掙扎,乖乖的聽話,無論是你父親還是你自己都可以少受一些無謂傷害折磨,你覺得呢?”
黑色高跟鞋溫柔的提醒,語氣聽起來頗為和善,仿佛真為重九斤著想似的。
重九斤見她一步一步走向病床,興許是之前那一連串抱大腿和摔跤等意外令她有些氣急敗壞,高跟鞋敲地的節奏明顯比之前多了幾分焦躁少了氣定神閑。
重九斤此時能看見黑色高跟鞋的背影,黑色的長發黑色長裙,整個人與黑暗融為一體,面容被掩蓋在黑色陰影之中看不真切。
砰砰砰的撞門聲仍在繼續,重九斤隱約能聽見張隊長的吼聲,一下比一下撞擊更劇烈。
任憑對方怎麽說重九斤一言不發找準時機從黑暗角落忽然躥出。
背後突襲這件事重九斤做起來毫無心理障礙。
黑色高跟鞋忽然轉身,嘴角兩邊向上翹起露出微笑的弧度,似乎早已經發現隱匿的重九斤,只是故意露出破綻等候她出現而已。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逃掉?”
這時重九斤也笑了,搖搖頭“當然不。”她還真沒這麽想過。
黑色高跟鞋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
重九斤開口時,正對著她在黑色高跟鞋身後出現一道黑色霧氣旋轉敞開的門,沒有燈光照明的病房被驟然出現的火光映照的一片通紅。
‘燃燒的垃圾場’副本通道被打開,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道烈焰火舌。
火星四射,烈焰從黑色的通道口吐出。
忽如其來的烈焰讓黑色高跟鞋有一瞬的震楞,就是這個時候重九斤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用力一推。
“這是什......”黑色高跟鞋的聲音隨著副本通道關閉戛然而止。
旋轉的黑色霧氣重新聚攏消失於無形,只剩下一間被烈焰燒灼的只剩下焦黑框架的病房。
轟的一聲響,隨著黑色高跟鞋落入副本她布下的結界也隨之消失,以張隊長為首的警察們終於衝了進來。
重九斤無力的躺在地上,緩緩吐出一口氣,恢復呼吸狀態。
張隊長和警察們進入第二道病房門首先看見被燒成一片焦黑廢墟的病房,發現躺在焦黑中的重九斤,他立刻飛奔過去“九斤,九斤,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隨後跟著走進來的加裡曼繞著病房走了一圈,“人呢,格瑞斯呢?”
這事兒不好解釋重九斤很想乾脆暈過去算了,但是不行,面對無法回答的問題當然是立刻用別的問題擋回去“我爸呢,你們把我爸弄哪兒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