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警察和安管司的埋伏圍捕計劃無疑是失敗的,主要目標一個也沒抓住,當然互助會的行動也談不上成功,他們想要的人和東西都還在安管司掌握之下。
這件事還沒完,至少在天亮之前絕對不能放松警惕。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重九斤面對所有問題翻來覆去隻一遍遍重複這兩句話,她不可能對張隊說實話。
副本的事無法解釋,誰讓她是一個身負大秘密的人呢,說多錯多,露出的破綻只會更大,不說反而能給對方留下一點發散思維腦洞生長的空間。
重九斤本就生的白,此時更是毫無血色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她靠著牆閉著眼雙手抱胸縮著身體,一副我虛弱我焦慮我不想說話的姿態。
臉上表情淡定卻掩蓋不了看向手術室的焦急眼神,如果不是情況緊急特殊大概是沒人能舍得一直施壓追問。
“別擔心,艾麗婭親自主刀你父親不會有事的。”張隊長坐到重九斤身旁苦笑,“你察覺我的隱瞞所以今晚特意趕回來的?”
重九斤沉默以對。
“對不起。”
重九斤聞言轉頭面向張隊長笑了笑,“沒關系。”
真的沒關系嗎?
當然不是。
不過重九斤也沒什麽責怪的立場,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她此時隻關心她爸的生命安全。
不僅僅是手術,夜還長,而任務並沒有提示成功也就意味著今晚的危險並不會就此打住。
難度兩顆星啊,到目前為止也只能算是有驚無險,那個什麽互助會是幹什麽的重九斤不清楚,可既然對方觀察守候了那麽長時間,沒道理就這麽輕易的放棄行動,目的不達成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生命力點數告急,意識力消耗過度,這都需要補充,這時候不需要格瑞斯,只要再開一個無臉少年就夠重九斤喝一壺的。
除此之外,重九斤心裡還擔憂著另一件事。
“死導,把除我以外的人弄進副本真的沒關系嗎,會不會出問題,發生故障?”
“理論上與系統任務相關的人進入副本並不算違規,你只是發現了副本的隱藏使用方式而已。”
當時那麽做只是臨時起意賭一把,原來真的可以,重九斤有些不放心的在腦內嘀咕“那個人會一直被困在裡面,直到死去?”
以後若是遇上任務中打不過的人直接丟進副本就一了百了了,乾不過的敵人就將對方強製下線,那不相當於隨身帶了一個牛叉外掛嘛。
這種想起來就忍不住想笑的事情多半是不會發生的吧?
果不其然,死導立刻補充說道“請試煉者收起不切實際的妄想,不是每個人都能被成功送進副本,這與副本難易程度,被送進副本的人本身實力也有直接關系。”
“我隨便想想而已,再說每次副本打開都需要消耗靈能點數,我可負擔不起。”一想到為了能把格瑞斯送進副本扣掉的靈能點數重九斤心裡就針扎一樣疼,現在她算是明白什麽叫死窮死窮了。
這次任務最好能給一個合理豐厚的獎勵,否則自己可真就入不敷出了。
重九斤心裡亂糟糟的充斥著各種疑問,熊孩子加上小學生的祝福應該可以鎮壓住黑色高跟鞋...吧?
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
那個能夠輕易殺死那麽多警察的無臉少年只是格瑞斯的跟班而已,而自己在面對無臉少年的時候意識力已經快見底了,
這還是虧得無臉少年身嬌體弱戰五渣。 再想想副本打開那一瞬間爆射的火焰,可想而知熊孩子的一肚子怨氣,重九斤忽然有了些許信心。
“如果格瑞斯沒有死在副本,她還可以出來?”
“進入副本的人是否能夠安全離開取決於他本人的能力以及副本的性質,需要采用的方式也不盡相同,理論上副本是可以離開的。”
重九斤覺得死導在無意間又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可此時她關注的重點是當前可能遭遇的麻煩。
這時重九斤真心的期望並祈禱‘小學生的祝福’足夠給力,就算弄不死格瑞斯也至少要堅持到天亮之後,讓她多脫幾層皮也好。
醫院照明已經恢復,警方和安管司的暗中埋伏轉變成明面上的包圍,三院住院大樓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
尤其是vip樓層,不僅有密集的警力布置,還有覺醒異人隱蔽在暗處。
重九斤看不見這些隱秘布置,可真要說起來她在這棟住院大樓裡的耳目可能比警察的監控設備還要多。
雖然那些死靈不一定是自願的,但最終能派上用場就行。
比如說此刻蹲在重九斤身邊小聲說話的田孝笑,“這裡已經被圍堵封鎖,來了這麽多,你到底惹了什麽麻煩?”
重九斤瞥了身旁空位一眼。
“怎麽了?”張隊長問道,“發現什麽異常?”
此話一出田孝笑立刻向後縮了縮,生怕被發現。
“沒什麽。”
重九斤搖搖頭隨即問道“那個無臉少年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沒有五官?”
她看張隊長一臉糾結苦惱又添了一句“不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張隊長擺擺手“我只是在想怎麽說,他是格瑞斯的伴童娃娃。”
“假人?”不,不可能,如果是假的她能感覺得出來。
“是真人,但已經不算是常規意義上的人類,格瑞斯身邊有許多伴童,有男有女具體數目不詳,他們受令聽從格瑞斯的指揮行動,也查不到這些伴童娃娃的具體身份,只要她不死她的伴童娃娃即使身負重傷也能很快痊愈,格瑞斯在加入互助會之前是什麽人覺醒了怎樣的天賦也一直是個迷。”
重九斤聽了半晌,結論只有一個,黑色高跟鞋是一個渾身問號的神秘人,任務界面裡的目標任務基礎信息裡也同樣只有一連串的問號。
“別問我互助會是什麽,我不可能告訴你,這也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重九斤聳聳肩,視線看向牆面的掛鍾,凌晨兩點半,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你現在好點沒,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重九斤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邊靠牆站著的加裡曼插了一嘴“她怎麽可能不好,次次重傷都能快速複原,這次還有我們提供的恢復藥劑,肯定好得更快。 ”
雖然這位矮個子先生的態度並不算友善但說的卻是實話,有張隊長給的療傷藥劑,她的生命點這會兒已經從危險的小三回到了四點,再過一會兒應該就能回到5點,虛弱感減少了很多。
療傷藥劑對重九斤來說就是個補血條的小紅瓶,效果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嗯,他說的對。”
張隊有些無奈的解釋道,“他沒有惡意,只是我們原本準備好迎接你成為預備組員,結果遺憾沒能成事......他心裡有些不痛快。”
重九斤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不過是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而已,重九斤就沒放在心上。
手術還沒有結束,互助會的人如果沒有放棄終止今晚的計劃,那他們肯定會選擇在手術期間動手。
重九斤一刻也不敢放松。
小熊貓趴在手術台一旁某儀器頂端,看著一群穿著綠色手術服的人對著重山風切切割割。
爪子遮住雙眼只露出一個縫縫,尖著嗓子給重九斤直播。
“天啊...天啊...啊...”
重九斤腦海中充斥著小熊貓的驚歎詞,被它這直播弄得抓心撓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不能描述清楚一些嗎?
“哇哦...白頭髮女人正用光團擠壓傷口......”小熊貓的聲音戛然而止。
“太妃糖,太妃!”
“小熊!”
重九斤在腦海中連著換了好幾種稱呼也沒能得到回應,急的一下站了起來。
“怎麽回事,太妃?”
一點回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