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屠夫綁著小豬仔一邊揉搓馬殺雞一邊小心溫柔安撫“放心,我不殺生。”的時候那可就放心吧,豬死定了!
李琦月坐起身,表情漸漸慌亂但還是牢牢記著自己人民警察護人民的職責,一挺胸抬手將重九斤護在身後,在她耳邊小聲安撫道“別怕。”
“嗯”
“真的不用怕,警察很快就會來救我們了。”
“誒。”
“再不濟我們也是兩個人,二對一未必沒有贏面。”
“哦。”
“到時候你聽我指揮。”
“好。”
重九斤瞥了眼李琦月那顫抖的仿佛觸電的雙手和慘白的臉色,她差一點就信了。
白襯衣向前探出身子越來越接近重九斤和李琦月兩人,也許是因為終於到了自己的地盤,他整個人放松下來,多了幾分篤定自信。
“司機先生你走錯路了,我的目的地不是這兒,麻煩你盡快送我們回去。”李琦月不知道為什麽抓捕小組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入職第一周就被點名參與這樣的大案,她當時有多麽驕傲現在就有多麽害怕。
小警察明明很害怕卻盡可能的維持鎮定並努力說服自己一切還有轉機的樣子顯然取悅了白襯衣和刺舌。
白襯衣的雙眼幾乎沒有眼白存留全部被黑色佔據,臉上滿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沒走錯,歡迎來到我家做客,警察小姐。”話音剛落,出租車開始緩緩下降。
重九斤略顯驚訝的瞥了眼身旁的小姐姐,腦海中快速捋了捋線團,這是警察的誘捕計劃?
那現在被拆穿了不是更危險?
“你是警察?”沒想到之前是自己感覺錯了,這姐姐其實是個演技派,裝害怕裝的那麽純天然臉白手抖氣息不穩跟真的似的,重九斤眼中隱隱閃爍著敬佩和驚奇的光芒。
誰知道白襯衣緊接著接就用手指著重九斤鼻子,嘴角上揚,露出揭露真相的自信微笑“對,就是你!”
“我?”這下不止是重九斤吃驚就連李琦月也嚇了一跳,被詭聲迷惑的神志都被嚇清醒了幾分。
“別裝了,警察小姐,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嗎?”白襯衣司機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你不就是警方為了誘捕派出的誘餌嗎,你們這段時間做夢都想抓到我對嗎,你沒想到吧,我在燒烤店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看穿你了。”
這時的白襯衣已然沒有了在燒烤店時刻意流露出的溫和羞澀,神情中多了一絲壓抑的瘋狂“我本來不想和警察正面衝突,可是你偏要追上來,你一直和我聊天不就是想打探我的背景誘導我說出與案情有關的信息嗎,你那時還不知道我的車可以屏蔽追蹤監控信號吧,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做什麽,你太衝動了警察小姐。”
“......”重九斤簡直想鼓掌,圖鑒誠不欺我!
第一百零八頁清清楚楚寫著刺舌是一種低等寄生獸,自控力差且無法離開宿主單獨存活......每隔七八年就必須更換一次宿主,因為它雖然可以強化宿主體質甚至共享戰鬥力,但被刺舌長期寄生會導致腦部神經受損,出現智弱,情緒管理失控,內分泌失調等等後遺症。
簡而言之,刺舌的宿主使用壽命長不了。
這位白襯衣司機就算現在還沒傻,也在變白癡的路上狂奔不止奔騰不息,離搞死自己恐怕也不遠了。
李琦月已經聽懵逼了,忽然不知道自己該為身份沒暴露而慶幸還是為自己還不如一個工讀高中生看起來像警察而哭泣。
咯噔一下,到了。
出租車停止下降,面前出現一道緊閉的鐵門。
在重九斤和李琦月驚訝的目光中生鏽的鐵門嘎吱一聲打開,走出一個至少兩米五高,壯碩如巨熊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高壓水槍。
這人的臉上遍布雞蛋大小的角質球,就像是被按了一臉毛玻璃似的大頭圖釘,五官被夾在一起難以區分,雙眼擠在厚實的角質球之中只剩下一點點縫隙。
說實話,重九斤很懷疑透過那樣細小狹窄的縫縫能看見些什麽。
白襯衣司機指了指重九斤和李琦月“開槍。”
壯漢一言不發開槍就噴,水霧噴射而出。
李琦月在被水霧噴中面部的一瞬間軟倒在地。
重九斤原本以為是高壓水槍的東西竟然只是花灑噴頭,她還站著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呢。
“還要裝嗎?特製的特效麻醉劑噴了一身你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還說不是警察?”
說著白襯衣又讓壯漢呲了重九斤一槍。
這時候白襯衣司機已經有些慌了。
這樣的抗藥性普通警察也做不到,他用的藥劑是從北寨黑市弄的禁藥, 只需要接觸到皮膚就能迅速滲透血液,這樣的劑量放倒四五頭牛都不在話下,為什麽這人還好好坐著一臉迷茫無辜的看著他?
為什麽,難道這次買到了假藥?
重九斤這回算是明白了,原來下了藥,你早說啊,你不說我要怎麽配合你演出?
重九斤思考兩秒之後腦袋一歪眼睛一閉倒在李琦月身邊,她現在還沒有發現失蹤女孩的蹤跡,無論身邊那位是不是真女警反正已經倒地不起,這還沒開始打呢隊友就先損失一個。
身陷敵方大本營在沒有摸清楚情況的前提下重九斤不想冒然行動,她的任務時限是三天,這才是第一天呢,不用著急。
白襯衣見對面那個‘女警’終於暈倒,心裡松了一口氣轉頭瞪了壯漢一眼“不是讓你不要在藥裡兌太多水嗎?”
等了一分鍾,確定對方真的一動不動才轉頭朝裡走,“阿雄,趕緊把人弄進去。”
被稱作阿雄的壯漢一言不發的上前兩步,將重九斤和李琦月提雞崽一樣提溜起來。
即使重九斤已經配合暈倒白襯衣也並沒有完全放心,“把個子高那個送進正中那間櫃子,她很可能是特警組調來的,上三層鎖。”
第二道鐵門打開,重九斤和李琦月被扔進不同隔間。
看著重九斤被關進籠子裡白襯衣的不安才稍稍平複了一點,對著倒地不起的重九斤說道“這可是我剛定製的新貨,你是第一個使用者,便宜你了。”
重九斤鼻息間充斥著濃烈的死靈氣息,這間地下鐵皮屋子死過人,還不止兩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