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歌瞧著這件黑衣和扣子,想到了一定是自己衝上樓的時候凶手往樓頂跑,等自己進了殷飯飯家,凶手把黑衣從樓頂扔下,然後又跑下樓,出現在他們面前。
“鬱隊,這次雖然封鎖及時,又是後半夜,消息很難泄露出去,但是以凶手的作案習慣,隻怕她早就拍了照片了。”駁樂臉色凝重。
“無妨,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凶手身份,抓住她是遲早的事。”這個鬱歌倒是不擔心。
“那現在,兩位大佬可以為我們解釋一下了吧?為什麽我們還一頭霧水呢,你們就確定凶手是她了?”蘇乙臣早就想說這句話了,但大夥連夜的忙碌,鬱歌和仇雅罕都根本沒時間解釋,急死他了,當然,急的也不光是蘇乙臣,還有巫馬溪和駁樂。
“就是就是,鬱隊都只是懷疑,你怎麽就肯定了呢?”巫馬溪也附和道。
“其實鬱隊也確定了,只不過我先說出來而已。”仇雅罕和鬱歌對視一眼,鬱歌點點頭,仇雅罕說,“好,沒問題,那就請各位洗耳恭聽。”
“快快快,坐好坐好,零食擺好。”巫馬溪搬個靠椅坐在辦公桌後,桌面擺好吃起來不會發出太大聲音的零食,駁樂也正襟危坐。
蘇乙臣打開電腦,開始錄音。
時度兮推門而入,端著一杯茶,“這種時候,怎麽少得了我?”
“仇警官,你可以開始了。”時度兮坐下,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說出什麽花來!
“那就從我懷疑她開始吧!”仇雅罕娓娓道來,“昨天晚上,李渺帶著燒烤出現在我們面前,說是餓了出去買的,但你們注意到沒有?我們圍著錦麗園調查過多次,周圍根本沒有燒烤店以及燒烤攤?”
時度兮說,“她不可以去其他地方買嗎?”他倒不是替李渺說話,就是想反駁仇雅罕,看看她到底有幾斤幾兩。
仇雅罕也不惱,“你當時沒有在場,所以不知道,她還說了一句話……”
巫馬溪舉手,“我記得,她說買燒烤用了十分鍾不到的時間。”
“沒錯!”仇雅罕接著說,“燒烤時間較長,一般十分鍾連烤都烤不好,怎麽就能買回來了?由此可見,她撒謊了!”
“然後呢?撒謊就是凶手了?”時度兮又問。
“當然不是。還有一點值得懷疑,李渺昨晚穿的衣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她提著東西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隻穿了裡衣,昨天晚上上半夜雷電交加,她半夜出門買燒烤怎麽會隻穿一件衣服,原因就是外衣被她從樓頂丟到草叢裡了。
假設凶手是她,也可以證明凶手為什麽不爬窗,不撬鎖,輕而易舉進入殷飯飯家裡,因為她本身就在裡面。
有了這樣的懷疑,前面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就連成一條線了。林葳蕤死亡現場的照片已經被我們封鎖,為什麽還能在網上瘋轉?因為當時在酒店的所有人我們都查了,唯獨漏了李渺,因為她也是警察,所以她在現場到處拍照片,我們沒有任何人阻止,因為大家都不太喜歡她,所以也沒有人追究她什麽時候進入氣泡酒店,又有什麽目的!而且,當時我被乙臣的一句話轉移了注意力……”
“啊?我?”蘇乙臣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說了什麽話?”
“你說她喜歡鬱隊長。”仇雅罕看向鬱歌,卻發現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仇雅罕頓覺得無趣,又道:“整天跟著鬱隊跑,就是因為這句話,讓我誤以為她是因為鬱隊才出現在氣泡酒店的,
也就沒有深究,導致錯過了這條線索。” “呀!那,那那那,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蘇乙臣捂著胸口,吃驚不小。
“你也別這麽想,即便你當時不說這句話,我也一樣想不到她身上去。”仇雅罕說的這是實話,不能僅憑這個就去懷疑她,而且那種情況下,誰會去懷疑一個警察?
“你繼續!”時度兮呷了一口茶,手一伸,示意仇雅罕繼續說。
“還有就是,我和鬱隊長第二次去氣泡酒店調查時候,從監控錄像發現凶手進入酒店殺人後就失蹤了,因為沒有她離開的記錄,事實上,她真是太聰明,也真是太膽大了!”仇雅罕苦笑一聲。
“是啊!”巫馬溪也想到了,“她是跟我們一起離開的,乘我們的車,還和我們談天說地,真是可怕!”
“沒錯,李渺殺了葉指柔後,用她的身份證,化妝成葉指柔的樣子,住進氣泡酒店,殺人之後繼續住宿,等第二天我們到現場,她便和我們一起離開。
而我們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鬱隊長才出現在那裡,真是……”仇雅罕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了。
眾人看向鬱歌,可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美色誤人”。
見眾人都看著他,鬱歌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道,“繼續。”
眾人又齊齊看向仇雅罕。
清了清嗓子,仇雅罕又接著說:“在回警局的路上,因為我和乙臣的談話,讓我意識到殷飯飯有可能成為凶手的目標,所以有意派人去保護她。而李渺,也許她當時就想到了這個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計劃,那便是主動請纓去保護殷飯飯。這樣,天時地利人和,想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殺人之前的準備工作。
把凶手和保護對象放在一起,簡直是昆市歷年來最大的笑話了吧?!”
“那網吧上傳林葳蕤死亡現場照片的也是李渺了?”
“對,當時那個目擊者說上傳照片的是一個高個子很漂亮的女人,很符合李渺的特征。
我們調查過錦麗園,卻隻查了永久的住戶,忽略了近期的租戶,所以一直沒發現李渺就住在裡面。”
“那,雅罕姐你是怎麽想到她就住在裡面的?”巫馬溪好奇的問。
“是因為殷飯飯的一個惡作劇。”
“惡作劇?什麽惡作劇?”
仇雅罕笑笑,“殷飯飯趁李渺不在,演了一場被凶手跟蹤的戲,引鬱隊長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