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一道天雷如果太平的話,少說也是太平個幾百年時間。
雖然玉帝是想要殺了她,但是從口吻之中來看,也沒有那麽大的決心想要殺她,不然就該是三道天雷。
非要把人滅殺了不可的那種。
只是一道,大概也是說要看命運,能扛過去就扛過去,抗不過去就活該。
但是受這一道天雷真是憋屈呀,好憋屈。
可是孟離知道,以她一人之力能對抗這些人嗎?顯然不能,憋屈也只能憋屈著。
不過她還要玉帝一句話,她說道:
“大帝,是不是神仙也不能下凡為所欲為,婉華仙子這樣做很不對。”
玉帝:“本帝已經處罰她了。”
還要得寸進尺,依依不饒?
孟離說道:
“我只是想問,對與不對?”
玉帝:“不對。”
孟離:“我希望婉華仙子能給我道個歉,她肆意出手想要殺我是不對的。”
“實際上,我並沒有什麽錯,玉帝你老人家想想,如果我當時答應了她,然後把真武將軍勾搭到手了,讓真武將軍貪戀凡塵,誤了正事,大帝你不是少了一名愛將嗎?”
“其實從大義上來說,我的選擇非常正確,你的愛將還在身邊。”
“如果婉華仙子願意道歉,我領了這道天雷,就算活不下去也不會對玉帝您有絲毫怨言的。”
真武將軍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套理論……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就是想反駁一下,可是該怎麽反駁呢。
玉帝:……
不是很明白這個白蘭樹精對他一點敬畏都沒有是怎麽回事。
還在這裡講歪理。
婉華仙子有些不可思議地說:
“讓我跟你道歉?”
跟卑賤如螻蟻一樣的東西道歉?
然而孟離想的就是委托者這種較真的人,肯定希望得到這一句道歉。
從委托者想要上天庭告狀,讓玉帝來評判婉華仙子的對與錯的時候,就差不多摸到她心中所想了。
只可惜她身份的原因不能讓玉帝對婉華仙子加重處罰。
從婉華仙子只是求饒了一下就沒再掙扎,一副認栽的模樣,再從真武將軍對玉帝給予婉華仙子的處罰一言未發,就該知道這件事幾乎沒改了。
但是能給委托者爭取一點算一點吧。
一句對不起也不錯呢,這也得讓高高在上的婉華仙子低頭。
“對,你不是做錯了嗎?做錯了就應該道歉。”
孟離看著婉華仙子,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婉華仙子咬牙:
“卑賤的東西。”
她說得小聲,但是在這裡誰又聽不見呢。
玉帝不悅地看著婉華仙子:
“怎可跟潑婦一樣,墮了仙子的儀態?”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堂堂仙子,說話與那凡間潑婦一般,還在他的面前這般說話,不知收斂。
是該整治整治,不然天庭的風氣搞得像是魔界那般惡俗,失了多少身份。
在玉帝心中,眾仙雖然成仙了,本性還不能免俗,但從表面上也應該搞得像世人想象那樣,無欲無求,無悲無喜,看淡一切,悲天憫人,偉大,高尚,且神聖的。
這樣才會有人源源不斷的信仰他們,相信他們是無所不能的神。
玉帝越想,就覺得要是管教眾仙不利,大家出去破壞了他們在凡人心中的印象後果很糟糕。
他聲音沉沉地,看著一臉苦色的婉華仙子,說道:
“這件事本就是你不該,生命是平等的,又無罪孽怎可肆意打殺?你且道歉,證明你真心知錯。”
孟離聽到玉帝這樣說,只能在心中感謝委托者從前沒有造過孽。
不然今天怕是要被玉帝拿出來說的。
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麽?
婉華仙子到底是敬畏玉帝的,玉帝都這種語氣了,再扯皮不願的話,懲罰加重就完蛋了。
心中也瞬間冷笑,自己給那卑賤的東西道了歉又怎麽樣,領一道天雷就成了渣渣,而她歷劫之後依舊是婉華仙子。
婉華仙子萬分不情願地對著孟離說道:
“對不起。”
說完之後婉華仙子臉都忍不住燙了一下,這真是非常丟臉的時刻了。
就是傳出去都要被別人笑死。
被天雷轟死都是便宜她了,若是現在落到她手上,下場一定要比這個慘,方能泄恨。
孟離沒說話,婉華仙子狠狠瞪了孟離一眼。
玉帝不耐煩地對著孟離說道:
“行了吧,本帝已經給你申冤了,你該接受你的懲罰了。”
孟離說道:
“謝大帝,大帝果然如凡間傳言那般,公平公正,為三界眾生做主。”
玉帝覺得這句話是這個樹精說得最識時務的一句話,他微微點頭:
“去領罰吧。”
真武將軍擔憂地看著孟離,還想說什麽,孟離說道:
“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擔心,謝謝將軍願意代我受過,他日有機會,定會報答你。”
真武將軍愧疚地說:
“不,這些都因我而起,說起來算是我牽連你的。”
孟離笑了笑,什麽牽連不牽連的,本就沒有什麽意義的話題,玉帝卻沒時間看著他們在這裡聊天,威嚴地開口:
“你們都去領罰吧。”
對孟離說,也是對婉華仙子說。
婉華仙子心中認定了孟離受不了這一道天雷,輕蔑地看了孟離一眼,轉身退了出去去領罰了。
孟離則是由真武將軍帶著去領天雷去。
真武將軍那種擔憂的眼神一直掛在眼中,還有一點愧疚。
他對著孟離說道:
“你堅持住,到時候我請陛下開恩,容我送你下凡。”
孟離點頭:
“好的,謝謝將軍。”
真武將軍抿抿嘴:
“你生疏了。 ”
孟離笑了笑,從前委托者對真武將軍比較熱情,她說道:
“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
真武將軍依舊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是怎麽上天庭來的?”
孟離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她只是說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就是得到一個法器,然後機緣巧合就上來了。”
真武將軍點點頭:
“好吧,這種法器也不是沒有。”
他也無意深究,他看白蘭樹精這個樣子還比較放松,沒有太緊張,又還有點自信,不由也給了他一點信心。
應該是可以扛得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