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又說了些話哄了哄嶽曉偉,才把嶽曉偉心中的不快驅趕而去。
然後又帶著嶽曉偉去打了一會球,這次孟離沒有那麽使勁虐嶽曉偉了。
要讓嶽曉偉有點成就感,不能一直打擊人家的自信心呀。
慢慢的要讓嶽曉偉知道家庭生活的妙處與快樂,才不會那麽留戀外面。
其實也才十四歲的孩子,三觀什麽的都還沒有完全成型,這時候可塑性很強。
當然,要看是誰引導這個孩子。
劇情裡嶽曉偉就是被外面的人引導,才變成那個樣子。
打了羽毛球,孟離又忽悠嶽曉偉寫作業。
嶽曉偉本來是不情願的,可看到孟離渴望的目光,嶽曉偉覺得寫作業也不算累。
剛才打球蹦蹦跳跳,坐著休息一會也好。
兩人一起探討題目,孟離極力給嶽曉偉肯定的目光。
嶽曉偉這樣的孩子,在學校其實就是問題孩子,老師肯定是不喜歡的。
她要是老師她也不喜歡,整日不遵守規章制度,還喜歡給組隊給老師唱反調。
好學生也不會喜歡嶽曉偉的,因為嶽曉偉就是學生時代的壞學生。
而嶽曉偉目前的生活圈子主要人群就是同學,老師,家長。
得不到同學,老師的肯定是正常的,那這些稱讚與肯定就應該家長來給。
人接受更多的稱讚與肯定會變得更加有自信。
也會對被稱讚的事情慢慢產生興趣。
之後的日子,穿著校服的嶽曉偉總是被他那幫哥們冷嘲熱諷,用看叛徒的眼神看嶽曉偉。
嶽曉偉心裡也苦呀,家裡的衣服全被他媽收起來了,不穿校服也沒別的可穿的呀。
而且事出有因,如果他媽無緣無故的收起他的衣服,
他都還能鬧一鬧。
現在這個情況鬧,嶽曉偉沒辦法。
而老師看著嶽曉偉乖乖的穿著校服,以為嶽曉偉是要痛改前非,做一個好學生。
這就相當於浪子回頭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居然點名誇獎了嶽曉偉。
校服學校經常檢查,他們經常要面臨去老師辦公室挨罵的局面,老師看到他們就想到以前和他們為伍的嶽曉偉。
遠的咱們比不上,那咱們就比近的。
你們看看嶽曉偉,人家就穿校服。
人家現在多乖。
我不求你們立馬成績多好,但你最基本的行為要規范,你們的遵守學校的規定。
希望以此來刺激這些叛逆的學生。
好嘛,那幾個男生一開始覺得嶽曉偉是他們中間的叛徒,是最先投降的人。
現在還覺得嶽曉偉好卑鄙。
連老師都誇獎他了。
是不是故意取悅老師的?
放了學嶽曉偉與他們走在一起是那麽格格不入,也沒有人跟他勾肩搭背了。
嶽曉偉臉皮薄,也不好意思一直跟著他們。
只能每天乖乖回家。
連續幾天,嶽曉偉其實覺得每天早點回家也不錯,回家吃飯,吃了飯可以出去做做運動,然後再做做題。
有好幾次他做對了幾道題,他媽媽都特別高興的誇讚他。
做錯了他媽媽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河東獅吼。
反正嶽曉偉心裡壓力不大。
這樣的日子嶽曉偉也不覺得無聊和壓抑。
甚至上課的時候,嶽曉偉都願意認真聽那麽一會了。
聽了課,就會做題。
嶽曉偉是這樣理解的。
他自己沒發現,做題已經能夠帶給他成就感了。
而當嶽曉偉穿著校服第二周的時候,那幾人忍無可忍,他們在外面是有共同的大哥的。
都是加入了一個所謂的幫派,嶽曉偉已經和他們不是統一戰線的事情讓他們很生氣,然後一周過去了嶽曉偉居然都沒有改正的跡象。
毅然決定去找他們的大哥告狀。
然後嶽曉偉便被所謂的大哥拉去談心了。
大哥一頓猛忽悠,那叫一個語重心長,痛心疾首,說到最後嶽曉偉竟然覺得自己的做法確實不太地道。
從江湖道義上來說,是他先顯得格格不入的。
這種隔閡好像也是因他而起的,如果他不每天率先走掉,有什麽活動都不去主動參與,也不共患難,那他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好的。
此時的嶽曉偉,意志還是很薄弱,很容易被人左右。
還有一方面就是因為嶽曉偉對這個大哥的崇拜,覺得他在外面很吃得開,那麽,他說話應該就是有道理的。
然後本來乖順幾天的嶽曉偉,回到家硬著頭皮問孟離要衣服。
孟離正在拿著牙簽挑蝦線,聞言,看向嶽曉偉:
“怎麽想到又要衣服呢。”
嶽曉偉看著孟離失望的目光,校服裡的手握了握拳頭,悶悶地說:
“你不用管。”
孟離說道:
“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賭注了?”
嶽曉偉盯著孟離,把兩瓣嘴唇抿成一條線,不說話。
但目光很堅定,沒有一絲退縮,要的意願很執著。
孟離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挑蝦線,說道:
“如果你不能守信用,那不僅僅我看不起你,別人也看不起你的。”
嶽曉偉咬了咬牙,狠了很心說道:
“我不需要人看的起。”
孟離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說道:
“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同學讓你不要穿校服了。”
“你遭受到他們的排斥了對不對?”
“兒子,當媽的尊重你的交友權,不干涉你們交往,是尊重你,也是尊重你的同學。”
“或許你心中把他們當兄弟,以前我不質疑你們的關系,但是我現在很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也把你當兄弟?”
嶽曉偉心顫了顫,雖然不明白自己的事情為什麽自家老媽弄得一清二楚,但他依舊強嘴:
“我們當然是好兄弟。”
孟離側頭看著嶽曉偉,說道:
“真正的兄弟,最起碼的應該尊重你的選擇,是不願意讓你做一個出爾反爾的人的。”
“而且啊,好兄弟,好朋友,最好的狀態應該是共同成長,共同進步。”
嶽曉偉死死抿著嘴唇,直愣愣的站在哪裡,看著孟離輕描淡寫的講述著關於他的事情,聲音柔和,沒有歇斯揭底,但卻給給他的心裡無端的壓上一塊石頭,內心沉重而酸澀。
從側面看,她的眼角細紋已經很明顯了。
這段時間讓他以為她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