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天一尋思，還真是這個道理。

　一個秘密，被泄密出去，然後加入影視作品之中，再加入各種亂七八糟的謠言，人們反而會把這個秘密當笑話。

　就像某某組織真要毀滅世界，最好的辦法就是拍電影說自己要毀滅世界，然後傳播一些荒誕不羈的謠言，就算真出來毀滅世界，也沒人信。

　這是一種相當高明的手段。

　比如這小灰人。

　當小灰人的形象成為人類各種電影之中被用爛了的外星人形象之後，就算真正的小灰人出現，大家也會懷疑是皮套演員。反而會嘲諷小灰人——你們太沒有創意了，誰規定外星人必須是和人類相似的形態?

　連楊小天也懷疑這小灰人是不是個皮套演員，他翻來覆去的看，一是對小灰人的材質感到好奇，二是想看看這小灰人是不是和奧特曼大大一樣，背後有拉鏈。

　“你究竟是皮套演員，還是外星人?”楊小天笑問道，“如果你是皮套演員的話，你的皮衣哪裡買的?做工不錯啊！如果你是外星人的話，你為什麽要光屁股?這樣很傷風敗俗，不知道嗎?”

　“我不是皮套演員。”那小灰人道，“我也不是真正的外星人，我只是一個工具人。”

　“工具人?”

　“小灰人是被製造出來的工具人，很多文明都喜歡用小灰人，用了小灰人，就相當於有了身外化身一樣。你可以把小灰人理解成一種生化機器人。”那小灰人說。

　“你不是小灰人?”楊小天一下聽出了小灰人的潛台詞。

　“我當然不是小灰人。”那小灰人道，“我其實是地球人，只不過和你們不一樣而已。”

　“地球人?”楊小天道，“所以小灰人和飛碟什麽的，都是你們裝神弄鬼的產物了?讓我推理一下，你在中間擺放的那個鍾形物體，有【卍】字的符號，這可是邪惡的第三帝國的符號。難道你是第三帝國的人?你們的元首果然沒有死嗎?”

　第三帝國，就是邪惡的

　acui德國，是現在國際秩序的敵人。一直有陰謀論說當年的第三帝國並沒有覆滅，最誇張的說法說第三帝國跑到月球上建立了基地，圖謀佔領地球，好萊塢也拍過相應的電影。

　只不過楊小天覺得這是無稽之談，雖然當年第三帝國的科技水平，的確有些黑科技的意思。比如火箭、導彈、噴氣式飛機之類的東西，都來自第三帝國，也有說法說第三帝國連飛碟都研究出來了。

　不過若第三帝國有在月球建立基地的能力的話，二戰就便不會一敗塗地了。而且美利堅在70年代初才實現載人登月，那已經是人類科技的傳奇了，第三帝國在1945年到月球建立基地，那不是無稽之談嗎?

　當然楊小天的推理也很牽強，唯一的證據就是一個【卍】字。但楊小天又不是名偵探柯南，在推理方面，意思一下就行了，沒有必要認真。

　“我可不是第三帝國，只不過我們這些人，和第三帝國有些淵源罷了。”小灰人道。

　楊小天眯起眼睛，幽幽道:“那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不要在我面前藏頭露尾。你們既然認識我，就知道我的力量，有多麽強大！”

　“我們之間有過交集。”小灰人說。

　“難不成你們骷髏會?”楊小天心中一凜。

　楊小天和很多人打過交道，有過交集。

　但是這些勢力之中，可以用得起小灰人這種工具人的，就只有骷髏會。骷髏會之中並沒有多少關於外星人的資料，但是黑科技卻是不少，裡面甚至包含了一部分飛碟製造技術。

　只不過總體不全面，而且對於楊小天而言，價值也不高。

　雖然骷髏會已經被楊小天和華盛頓聯邦一前一後折騰的奄奄一息，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骷髏會傳承千年，就像是藍鯨。藍鯨死了，也需要上百年才能徹底消失，可以供養一個小型生態圈，這個過程叫鯨落。

　骷髏會的覆滅，也會像鯨落一樣，不會一下猝死，而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我們就是骷髏會，也可以說骷髏會只是我們的一部分，就像人類的一根頭髮是人體的一部分。”小灰人道。

　“骷髏會隻相當於你們的頭髮?”楊小天驚訝道。

　“也不能那麽卑微，怎麽也相當於我們的智齒。”小灰人道。

　好吧，智齒……

　雖然比一根頭髮重要，但也差不多是個雞肋，可有可無。

　“那麽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楊小天凝視小灰人道。

　“我們見過，你當時應該隱隱可以看出我的不同。”小灰人說。

　“你是先知馬龍?骷髏會的領袖?”

　楊小天道。

　“你終於知道我是誰了。”小灰人道，“這個小灰人是我的工具人之一，出於禮貌來說，我應該親自見你，但是我貪生怕死，可不敢與你面對面，於是就通過工具人中轉。”

　“你把意識投射到小灰人之中?”楊小天道。

　“你應該知道，靈魂是真正存在的。”馬龍說，“我的靈魂，也就是你們華夏叫中陰身的存在，可以注入小灰人的身體裡，也能隨時返回我的本體。”

　“你豈不就是長生不死了?”楊小天道。

　“長生不死不是理所當然嗎?”馬龍道，“貓狗活幾歲，十幾歲，就是高齡，人類可以活七八十，甚至一百多歲，是對於貓狗而言，豈非是長生不死?只不過放在宇宙尺度之中，滄海桑田，時間都沒有什麽意義。沒有所謂的永恆，就連宇宙本身，也會寂滅。”

　楊小天撇撇嘴說:“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故弄玄虛了，就說說你有什麽事吧！我記得，我和你們骷髏會之間，可是敵非友。”

　馬龍道:“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事物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過去是敵人，不代表我們不可以是朋友。”

　楊小天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會對我喊打喊殺，痛恨欲絕呢！”

　馬龍道:“如果是那樣，我也沒必要和你見面，我只是想和你合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