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真他媽煩,冬天想洗把熱水臉都不行。”
一頭髮亂七八糟的中年人,觸摸鐵盆裡的冰水,感受到那刺骨般的寒冷後,立馬將手又收回來,口中大罵著。
咚咚!
“市長、市長!”
敲門聲伴隨著呼喊聲急促地響起。
“誰啊?”
中年男子不耐煩地問了一句,將埋下的頭抬了起來,露出了真容來,這邋遢的打扮,竟然是末世前執掌沙市大權的市長曾志。
來羊山監獄快一個月了,從最開始的眾人吹捧,到現在的無人問津,曾志從一個精神飽滿的成功人士模樣,變成了現在這個不修邊幅、糟蹋無比的模樣,他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究竟是誰?還在以市長的稱謂來稱呼我?
曾志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他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以前的老朋友會來看望他?
沒有去管那急促的敲門聲,曾志急忙整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用一根皮筋綁好,之後將自己這一身幾個星期沒有洗的西裝換下,換上最開始從後勤部領取的衣物,雖然都是一些劣質衣物,要是放在以前,曾志就連看都不會看它一眼,可是現在,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自己的動作幅度過大,弄壞了這衣物。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的抹布,用盆裡這刺骨的冷水打濕抹布,忍著寒冷,先洗了一把臉,然後用另一張抹布打濕,慢慢將自己腳上的皮鞋擦拭乾淨。
等到這一切整理結束之後,曾志再跺了跺腳,抖擻抖擻精神,上前去將房門打開。
“是你們?”
曾志細細打量著門外兩人。
一人就是曾經被他奪權的警察局局長,還有另外一個人,則是以前呆在他身後拍馬屁的一名沙市的達官貴人。
“你們兩個來找我幹嘛?來嘲笑我這個曾經的市長的嗎?如果是這樣,請恕我不能奉陪了。”
曾志臉色一變,眼前兩人都是乾乾淨淨的打扮,哪裡像他那般邋遢,在羊山監獄裡肯定是混得比他好,現在來找他的,無疑是來嘲笑他這個曾經的市長,以出一口從前奉承他的氣。
“等等!市長,您先別關門啊!”
曾經的警察局局長,激動地拉著門,不讓曾志將鐵門關上。
“對啊!市長您先聽我們說啊!”
另一個人,則是拉著曾志是胳膊,更是激動地說道。
見兩人都沒有嘲笑的表情,曾志也就松了一口氣,他之所以除了吃飯時間去二食堂混口飯吃以外,整日閉門不出,就是害怕從前奉承他的那些下屬找機會奚落和侮辱他。
“說吧,你們兩個人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麽?”曾志疑惑地問道,畢竟他現在已經淪落到這般田地,已經不能給予他們任何好處了,而且他們明顯混得比他好,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能讓這兩個人還擺出以前奉承他的那副表情來找他。
“是這樣的,市長,今天,羊山監獄來了一夥軍隊。”警察局局長見曾志沒有繼續關門的動作,也是松了一口氣,擺出以前奉承曾志的恭敬表情,說道。
“軍隊?”
曾志下意識問道,畢竟他“閉關鎖國”已久,對於羊山監獄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沒錯,來了一支軍隊,都穿著軍服,不過他們都被蘇白的走狗抓了起來。”另一個人急忙回答曾志的問題。
“蘇白太膽大包天了吧?居然敢扣押軍隊的人?”
曾志有些意外,他做沙市的市長很久了,雖然沙市沒有駐軍,都是一些武警、警察,但周邊的幾個市中,土溪市駐扎了一支軍隊。
看來應該從是土溪市來,剛好土溪市就在沙市的鄰市,到這裡來,也還算正常。
曾志低下頭,思索著。
“沒錯,蘇白這混蛋膽子確實很大,不過,就在不久前,他還是將那些軍人放了,而且沒有為難他們,還把他們的武器送了回去,這些都被我和局長看得清清楚楚。”
“哦?你們的意思是?”
曾志來了興趣,順著那人給他的信息,讓他想到了一種情況,一種對他極好的情況,如果那樣正確的話,眼前這兩個人來找他這個“貧困潦倒”的人,就能說得通了。
“沒錯,我懷疑,蘇白礙於軍隊的面子,不得不將那支軍隊給放了,而且還好生地供著。”警察局局長露出笑容來,有些激動地說道。
“這就意味著,外面會有大軍要來羊山監獄了,而這支軍隊,不過是大軍的先頭部隊。”另一人急忙插口說道,臉上也滿是喜悅的表情。
“這麽說?”
看著兩人激動無比的表情,帶動著曾志也開始激動起來。
“市長,我們先進去再說,這裡不*全。”
那人拉著曾志的手,左右觀望一番,也給了曾志一個眼神,說道。
“對對對!”
曾志激動地拉著兩人進入屋子裡,然後望了望門外,發現沒有人之後,再小心翼翼地將鐵門關上。
“沒錯,市長,估摸著,大軍快來羊山監獄了,羊山監獄就要解放了,到時候,軍隊的人,肯定會消滅了蘇白這個叛國者還有他的那些手下,我不覺得,蘇白會是軍隊的隊長。”那人見屋子裡安全之後,激動無比地說道。
“到時候,就是市長出山,領導軍隊入主羊山的最好時機。”警察局局長也在一旁附和說道。
聽到兩人的話,曾志像是幻想到了什麽,也露出了笑容來。
“那我們該怎麽做?”
曾志這個時候, 也顧不得平時的冷靜,急迫地問道。
“市長,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見見那支軍隊的負責人,詢問一下,大軍什麽時候開進羊山監獄。”那人當即將之前想好的主意道出來。
“可是,我們怎麽去見這支軍隊呢?雖然蘇白不敢動他們,但肯定也會派人守著他們。”曾志雖然有些激動,但也不傻,知道想要見這支軍隊,可一點都不容易。
“市長放心,我已經聯合了我以前的手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他們肯定會給我們一個便利的。”
警察局局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曾志一顆懸浮著的心,安然落地。
“那麽,我們就抓緊時間去見他們?”
曾志再一次壓製自己那顆激動的心,向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