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舒做好了晚飯,站在樓下喊了兩聲顧廷南都沒見他下來,便上樓去找他。
洛雲舒上了二樓,顧廷南的房門並沒有關。他坐在落地窗前,低頭看著什麽,夕陽從百葉窗的間隙裡灑他身上,側影清俊筆挺,五官冷冽英俊。
最讓她驚訝的是,他竟然換掉了一貫保守嚴謹的西裝襯衣,穿著一件家常的白色t恤衫。
看起來倒是年輕了好幾歲,身上的冷氣都消散了很多。
“顧先生,吃晚飯了。”洛雲舒走近靠在門邊說道。
顧廷南抬起眼簾,嗯了一聲,然後起身走過來,手上的東西順手放在了桌子上。
洛雲舒的眼睛很好,隨意看了一眼,就看到那是一個相框,上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相框上的女人,被顧廷南抱在懷裡,臉精致優雅,氣質高貴冷豔。
白茗看起來才3歲左右,很調皮的坐在顧廷南的手腕上,還坐著鬼臉。
看起來就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完全沒有現在的冷漠的樣子。
洛雲舒心裡一時間很複雜,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顧廷南像是有所感應,眼簾突然抬起看像洛雲舒。
洛雲舒立馬收回目光,跟在顧廷南後面下樓。
晚飯桌子上都是一些素材,主食是青菜粥,配菜更是一些有營養的素材,沒有一點點油葷。
顧廷南舉著筷子看了一眼洛雲舒,不知如何下筷子,他可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啊。
最後筷子舉半天,還是夾了一個蘑菇到碗裡吃了起來。
白茗不怎麽挑食,知道自己身邊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安安靜靜的喝著粥 吃點青菜。
飯後,洛雲舒想製造顧廷南跟白茗相處的機會,試探的問道:“顧先生帶白茗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不去,有蚊子。”
洛雲舒:……
洛雲舒恨鐵不成鋼得翻了個白眼,然後洗完碗筷,自己牽著白茗出去遛彎。
“白茗,你知道你昨天做錯了什麽嗎?”
散步的路上洛雲舒溫柔的跟白茗說道。
“我不該吃那麽多垃圾食品,我下次不會了。”
“白茗真乖,你看你生病了,所有人都很緊張擔心,你爸爸昨晚一晚上沒睡都在守著你,今天更是沒有去上班,在家陪你。”
洛雲舒跟白茗說這麽多還是不想他們父子兩關系太冷淡。
想到那張照片上的白茗,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模樣。
洛雲舒甚至希望他跟別的孩子一樣,不懂事,任性,多調皮一點。
“白茗,老師希望你能更任性一點,聽過一句話沒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白茗驚訝的抬起頭看像洛雲舒,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這是第一次聽見,白茗心裡雲舒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害羞的握緊洛雲舒的手。
回到房間,洛雲舒坐在白茗床邊給他讀英文讀物。
“我讀的你都聽得懂嗎?”
一遍短文讀完,白茗還很精神瞪大雙眼看著她。
“能聽懂。”
“這麽厲害嗎?”
洛雲舒驚訝的問道。
聽到洛雲舒誇他白茗驕傲的挑了挑眉毛。
洛雲舒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他這樣子跟顧廷南真像。
白茗睡著後洛雲舒回到自己房間,明天的課件還沒有準備,這一忙活就忙到深夜了。
夜深人靜時,洛雲舒每次想到自己現在的生活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
可是她腦海裡一點從前的記憶都沒有。
沒有了記憶就像沒有了過往一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母,有沒有伴侶,有沒有朋友。
想到這裡她失落的抱著胳膊靠在房間的陽台上。
這時頭頂上突然傳來聲響,洛雲舒一抬頭就看到顧廷南。
洛雲舒:???
“啪”的一聲,洛雲舒回了放假關掉了落地窗。
這下顧廷南也一臉懵逼。
被顧廷南這麽一打岔,洛雲舒腦子裡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了。
一夜無眠睡到了天亮。
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呐。
第二天顧廷南看見洛雲舒,臉上都寫著被惹我三個大字。
洛雲舒倒是跟平時沒什麽區別,跟平常一樣做飯,吃飯,帶白茗一起出門上學。
這邊顧廷南到了公司就看到等在他辦公司的季流夕。
“找我有事?”
“哎呦,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啊。”
季流夕吸了一口煙,湊近顧廷南身上,一口煙圈吐在他臉上。
“晚上八點老地方見。”
季流夕看著毫無反應的顧廷南,眼裡閃過一絲無趣,拿起包說完便離開了。
顧廷南看著季流夕的背影也頭疼,她跟你聶堂簫的事就是一團麻煩。
這個女人仗著兩人的事情還從他手裡坑了不少資源。
不過顧廷南都在聶堂簫身上拿回來了。
這邊季流夕出了公司就開車到了一家美容院,余烈冉已經在貴賓室裡等著她了。
安靜閑適的按摩房中,歐式裝潢典雅高貴,暖橙色的光暈朦朧了視野,教人的身心皆處於放松狀態。
房內兩張軟榻,余烈冉趴在其中一張,她發絲微攏,有幾縷散在頰邊,她眸微闔,神情慵懶好不自在。
“你倒是享福,就知道使喚我。”
季流夕裝模作樣的抱怨道。
“你知道我懶得跟他接觸。”
余烈冉懶懶抬眸,唇微彎,一張冷豔的側首望向她回道。
提到這個畫圖季流夕也不說話了,自從洛雲舒死後,沒有重大的事情聚會,她們這群人已經很少聚在一起了。
“下個月就是靈萱跟雲舒的忌日了吧。 ”
良久,就在季流夕昏昏欲睡的時候,余烈冉滴落的說道。
“嗯,這次不就商量這件事麽。”
季流夕掙開眼睛,眼裡閃過一絲悲傷,又閉上。
三年前的那一個月,是她們最痛苦的回憶,她們可以走出來,但有些人永遠都走不出來。
季流夕有時還會羨慕雲舒跟靈萱,因為愛她們的人,不會因為她在或者不在心意就會變。
“你說我怎麽就遇不到那麽深情的男人呢?”
季流夕發出靈魂般的疑惑。
“那是你作,聶堂簫還不夠愛你嗎?”
余烈冉絲毫不給面子,直接撕開了季流夕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