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水問的很詳細。
但顯然高木端樹知道的情況很少,根本就問不出什麽來。
就連他們住的地方,也都是經常變換,很多時候都是井村有裡臨時決定的。
唐銘水點了點頭:“辛苦了,小心點。”
“會的,我會的。”高木端樹一迭聲地說道。
唐銘水倒轉槍柄,把槍還給了高木端樹。
可就在他接槍的一瞬間,唐銘水的手忽然朝前一遞。
那把刀鋒利的扎進了高木端樹的咽喉裡。
接著,他又迅速一拔,朝著邊上一讓,躲過了噴濺而出的鮮血……
……
“這位就是柴志成先生。”
一進入雅間裡,早就等著的安玉濤立刻起身介紹:“柴老板,這兩位,一位是我的表兄龔元任,一位是我的外甥女龔秋鳳。”
“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柴志成站了起來,連連拱手:“早就聽安先生說過,龔先生那是政府要員,今日有幸得見,不勝榮幸,請坐,請坐。”
等到幾人坐定,柴志成又說道:“龔小姐如此美貌,都是武漢出美女,那是斷然沒有錯的。”
宋曉雲嫣然一笑:“我雖然生在武漢,但在上海上學,若不是父親召喚我回來,隻怕就在上海定居了。”
“繁華上海,花花世界,那是好的。”柴志成笑著說道:“來,來,請喝酒,請喝酒。”
幾個人在那喝了一會,龔元任牢牢記得自己任務,裝成漫不經心樣子隨口問道:“柴老板來武漢來的不是時候啊,中日雙方即將在武漢展開大戰,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麽生意可做?”
“龔先生當官那未定是一把好手,但對做生意就不是太懂了。”柴志成微微一笑:“越是亂的地方,商機越多,若不冒險,怎麽能夠賺錢?”
“柴先生做的是哪行?”
柴志成壓低了聲音:“實不相瞞,走私。”
“那是一定發財的了。”
“發財談不上,但多少賺上幾個總還是可以的。”柴志成又敬了一杯酒,放心酒盅說道:“我聽安先生說,龔先生是專門管軍需倉庫的,那可是最有油水的地方,龔先生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靠著這個發財嗎?”
“我是政府官員,豈能做這樣監守自盜的事情?”
龔元任面色一正,隨即又是一聲歎息:“現在大戰即將到來,管的緊啊,前些天,還有一個管倉庫的,監守自盜,被發現了,直接被拖了出去,到現在都還生死不明。
哎,辛辛苦苦當官,誰不想發財?可這財不好發,難啊。說個笑話,就算我偷運出倉庫裡的物資,賣給誰都還不知道呢。”
“龔先生難道忘記我是做什麽的了?”柴志成一笑:“我可是走私的,我為什麽冒那麽大的風險?一樣是為了發財啊。龔先生,你如果有這個心思,東西我來幫你變賣,什麽都可以,所有的風險我來承擔。
我們這些走私的,和你們這些政府官員當然無法相提並論,但也有自己的路子,總之絕不出賣合夥人就是了。任何物資,我們都可以先行付款!”
“真的?你們可以先行付款?”龔元任似乎一下來了興趣。
“當真。”柴志成的聲音略略加重:“我都說了,風險我來承擔,龔先生,有沒有興趣合作一下?”
龔元任沉默不語,宋曉雲知道自己演戲的時候到了:“爸,你還這麽猶猶豫豫的,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有錢啊?我在倉庫裡做,整天日曬雨淋的,你看看,我的皮膚都黑了。
人家想到美國去,可去了美國,我又不知道該做什麽,還不得到處用錢啊。
現在有那麽好的機會,你要是不抓住那不是傻了啊。”柴志成一聽這話,趁熱打鐵:“要去美國?那簡單的很,去美國所有的手續和費用我來幫柴小姐想辦法。那美國可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啊。柴小姐,只要能夠悄悄的做上幾筆,將來什麽也都不用愁了。”
“爸爸。”
宋曉雲撒嬌的挽住了龔元任的胳膊:“我管的倉庫裡,不是有一大批的藥品嗎?拿出一部分來,在帳本上做點手腳,專門查帳的老馬,又是你的老下級了,咱們再分給他一點好處,誰能查的出來?”
“還是龔小姐會做生意。”柴志成連聲恭維:“這藥品,現在是市面上最緊缺的物資了。龔先生,龔小姐,如果你們能夠弄出來,那可是一大筆錢啊。”
龔元任在那想了好大一會,這才似乎下了決心:“這事呢, 做是可以做,但卻絕對不能心急了,萬一泄露,那是掉腦袋的罪名啊。柴老板,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好好的想想辦法。”
“我最近會一直住在武漢,龔先生隻管慢慢來想辦法好了。”柴志成看起來一點都不心急:“對了,還有人托我弄一批炸藥,龔先生看看有辦法沒有?”
炸藥?
龔元任吃了一驚:“這些可是軍事屋子,柴老板要這麽危險的東西做什麽?”
柴志成聲音再度放低:“我做生意,什麽人都做,不管他是乾哪行的。廣東那邊,有批海盜,橫行海上,誰都拿他們沒辦法,最近,他們想去香港做票大的,所以在滿世界的找炸藥。
龔先生,都說販賣藥品是最賺錢的,可是現在啊,武器炸藥才是真正值錢的。龔先生如果能夠弄到,最少可以翻上十幾倍獲利啊。”
龔元任看起來聽的心動不已,可又遲疑著說道:“就算我能幫你弄到,你也不好運出去啊?現在進入武漢都查的非常嚴,炸藥啊,那麽大的東西一查當場就得露餡啊。”
柴志成微微一笑:“龔先生何必擔心?我們這些做走私的,既然有本事買,就有本事運出去,這點龔先生完全不必擔心。價格方面,隨便龔先生開價也就是了。”
龔元任在那沉默半晌,似乎才做出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好吧,我可以去試試,但是,柴老板,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一旦出事,和我可一點關系也都沒有啊。”
“龔先生隻管放心就是了,我們這些做走私的,那是最講義氣二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