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衛宮士郎那堅定無比,甚至懷有敵意的語氣,間桐慎二就像是暴露了本性似的,臉上有瞬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可下一秒就被掩飾起來。
“別這樣說嘛,你應該了解我的,就如同我了解你一般,衛宮。”
就這麽一邊說著好像‘朋友’一般的話,一邊擺動著右手,浮現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其藏於背後的左手,已經狠狠緊握,手背上爆出顯示憤怒的青筋。
“我也不想打的,但被卷入了聖杯戰爭這種麻煩當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這句充滿著虛偽的言語,下一秒便得到了反駁。
“布置下這種結界,你還說不想打?已經有數人因為這個結界進入醫院了啊,混蛋!”
無論間桐慎二是否有意介入聖杯戰爭,布下結界,令數個普通人受到傷害,已經是事實,無法改變的罪行。
這一點,與間桐慎二的本人意識無關,已是鐵證。
相信,常人的話,在如此鐵證下,定會無話可說的承認下來吧。
然而,間桐慎二仿佛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似的,自顧自的開口了。
“你也知道吧,衛宮,這所學校中,除了你我之外,還有一名天生的魔術師,遠阪凜啊!你這幾天不都是和她一起行動的嗎,應該明白吧,她的魔術資質超過我們,對我來說,更是無法抵抗的強敵。”
間桐慎二很苦惱的說著。
“她已經對我造成了威脅,為了應對遠板,我作出一點防范措施,也不為過吧。”
這句話,令白華與衛宮士郎的怒氣更甚。
因為,對方明知道這種結界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是極不好的事情,卻還是這麽做了,然後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給遠阪凜,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
這樣說,不就好像間桐慎二,是被迫無奈之下才設置這個結界的?
簡直,就是幼稚而粗糙的推卸責任。
“就因為這種原因,你布置下了結界?”
衛宮士郎難以置信的質問道。
他已經不是單純的對為被結界傷害的學生而憤怒了,而是對間桐慎二本人。
眼前這不算好人,卻連惡人都不合格,承認罪行的擔當都沒有!
同時,衛宮士郎也開始理解了,間桐慎二的本質。
是自卑,一個極度自卑的人。
因為怕被人看輕,所以才參加這場聖杯戰爭想要證明自己。
因為覺得自己會失敗,所以才布置下這種結界,以求自保。
因為,意識到了聖杯戰爭的殘酷,一旦失敗就會失去性命,所以才無比害怕,產生了恐懼而在此脅迫衛宮士郎交出Saber。
事實上,正是如此!
出生在魔術世家的普通人,沒有絲毫魔術資質,受到的待遇,不用想也能猜到。
就算,他的家人沒有鄙夷,也會特殊對待吧?
畢竟,他和他的家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啊。
因差異產生畏懼,才對名為‘魔術’的奇跡更加向往。
因而造成了自卑的性格,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但,連身為魔術師該如何行動,如何思考,都不了解,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又怎麽有資格去妄圖躋身神秘側?
“高不成低不就,連自身價值都認不清的蠢貨!”
一道充滿不屑的冷哼驀然響起,原本還能保持從容模樣的間桐慎二,立即慌亂起來。
“誰?是誰?給我出來!”
沒有任何威懾力,
如同小奶狗不安的嚎叫一般的質問,就這麽從間桐慎二口中傳出。 卻又給人一種‘啊,這才是正常的吧’‘很符合他的性格’的感覺。
“簡直無可救藥!”
隨著這一聲音落下,白華緩緩從衛宮士郎身後的暗處走出。
“你···你這家夥是誰?”
間桐慎二緊張的抬起手。
他可沒有想到,這個時間會有人出現。
Rider則立即護到他的身前。
“小心,禦主,他是從者。”
白華的突然現身,代表著什麽,衛宮士郎頓時明了。
因為,白華已經很不耐煩,不想再聽到間桐慎二那如同敗犬的嚎叫。
“亞瑟道爾先生······”
衛宮士郎遲疑的上前,想要勸說著什麽,對於間桐慎二的處理有些猶豫。
得到的,卻只有呵斥。
“怎麽?到了如今,你還想庇護他嗎?”
白華轉過頭,冷冷的瞪了衛宮士郎一眼。
一時間,衛宮士郎如墮冰窟,恐懼蔓延心頭。
就算在白華與Saber戰鬥,甚至砍了他一劍都沒有的感受啊,如今,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這亦表示著,白華已經不是原本的白華,極度危險。
衛宮士郎退後兩步,咬咬牙,不知怎麽的,身體本能一般的行動起來,用盡渾身力量一般,大吼出來:“慎二,快跑!”
可惜,這好意注定會被浪費。
甚至,在間桐慎二看來,這句善意的話,與侮辱無異。
“你要我跑?開什麽玩笑,區區衛宮和一個Assassin,也有資格讓我逃跑?”
這時的間桐慎二,似乎從白華突然出現的驚嚇中冷靜了下來。
“你這家夥,虛張聲勢的,剛才還真嚇到我了呢,原來是愛因茲貝倫家的Assassin啊。”
間桐慎二滿臉不屑的道出白華的身份。
想來,雖然這家夥言行令人不敢苟同,可以禦主的身份,基礎的情報收集還是有作的。
但隻限於基礎中的基礎罷了。
因為···
“區區Assassin而已,七騎中的最弱,還想威脅到擁有Rider的我不成?”
間桐慎二很是囂張的從Rider身後站了出來,炫耀一般的拿出一本印有三道扇形圖案封面的古書,仿佛不用Rider出手,他自己就能搞定白華一樣。
這一幕,讓衛宮士郎看得目瞪口呆。
回想起白華一人獨戰Saber與Archer的場景,又看著一臉盲目自信的間桐慎二,衛宮士郎啞然無語。
白華亦是對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冷哼一聲,直接無視。
這種家夥,在戰場上連一秒鍾都活不過,完全不需要擔心呢,之後有空了再處理吧。
是的,在白華心中,連一把殘破的兵器,都比間桐慎二有用的多。
好在,間桐慎二身邊,還有一個Rider足夠清醒。
她立即將自己的禦主拉倒身後,雙手中出現一對如同長釘一般的短劍,其尾部連接著鎖鏈,作出對敵姿態,臉上寫滿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