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書梁交給你們二人我不太放心,以後書臣跟著我生活,你們兩夫妻沒意見吧!”良久,葉秋從屋內出來,面無表情的對著兩人道。
“這……”楊玉勤和姚雪梅面面相覷。
“書梁他自己已經同意了。”葉秋又道。
夫妻兩個不知道自己兒子為什麽會同意搬離家和娘去生活,不過兩人都是沒什麽主見的人,見葉秋說得這樣不容置疑,只能點頭。
“那好,等書梁稍微好了一點之後我再派人來接他。”說完葉秋就走了,不肯和兩人多說一句話。
楊秀丹是幾日之後回到家才知道自己哥哥去了大伯家住,她有些茫然,不明白奶奶為什麽會接哥哥過去,更不明白哥哥為什麽會同意。
不過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她花重金派出去的船隊,歷時三年,終於回來了,雖然船員死了一大半,雖然船隻也少了十艘,但卻帶回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以及她心心念念的紅薯、玉米和土豆。
她望著這些在她原來的年代非常普通的東西,她知道會在這個年代引發軒然大波,這些都是能填飽肚子的糧食,而且在貧瘠的土地也能種植的糧食,若是將這些獻給陛下,陛下會賜予自己怎樣的榮光呢?
這樣一來,她和段霖的婚事就再也沒人能阻隔了吧!那些靠著父兄和祖輩蔭庇的千金小姐們又拿什麽來和自己比?
然而在想這些事之前,楊秀丹自己顯然也忘記了,在不久之前她同樣也想著靠自己的哥哥提升自己的身價,和那些她口中不屑的千金小姐又有什麽區別呢?
再說了,人家祖輩、父兄努力奮鬥,就是為了蔭庇自家人,什麽時候還變成一種恥辱了?
楊書梁得知自己的妹妹被特封為郡主的時候正在自己大伯家,他當時楞了一下,隨後就跟著自己的奶奶去挑水種菜,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和安寧。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本事一向很大,也一向非常有主意,盡管有很多方面非常的出格,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他一直都很包容。
不過妹妹的自主獨立也讓他漸漸的意識到,妹妹已經不需要他了,已經不需要他的庇護了,她的前程他也做不了主,或者說,她的事除了她自己誰都插不了手,就連她什麽時候和威遠候世子好的他們都不知道。
紅薯、玉米和土豆的出世果然不出楊秀丹的預料,在朝堂上引發了軒然大波,在確定了每畝土地能收獲的數量之後,直接被特封為了郡主,一時間風光無限。
不過另一方面也讓大家認識到,海外有無數的寶藏,單看她的船隊帶回來的奇珍異寶就知道了,因此,大庸朝一時間海運盛行,船隻造價高漲。
楊秀丹手裡有船隊,帶回來的奇珍異寶又讓她賺了個銀盆滿缽,再加上禦賜的郡主的封號,提親的人踏破了楊家的門檻,甚至還有皇子許她正妃之位。
只不過楊秀丹心裡早就有了人,再加上那皇子不過是個手無實權並且母家不顯的皇子,所以她最後還是答應了威遠侯府的提親。
出嫁的那一天,嫁妝整整擺滿了一條街,雖然是郡主出嫁的規格,但是有人說箱子裡面嫁妝的豐盈程度比之公主都還要好。
曾經不過是一屆商人之女,只不過僥幸得了一些沒見過的糧食而已,就有了如今的風光,令京中的夫人小姐們嫉妒的不行,從而下意識的排斥了她。
最主要的是,當日那嫁妝比公主還豐厚的話傳入了公主的耳中之後,楊秀丹在朝廷命婦中的交際就更加的舉步維艱了。
而她性子又執拗,向來是不肯吃虧的,短短時日之內,竟然還給威遠侯府帶來了兩樁不大不小的禍事。
這讓原本就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威遠候和侯夫人對她越發的不滿,同意她進門一方面是她得到了聖上的嘉獎,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的巨額財產。
可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是在權勢上面失了勢,擁有再多的銀子又有什麽用?
所以這段時間威遠候世子夾在自己爹娘和妻子之間是兩面受氣,有時候辦完了工都不樂意直接回家,婚姻生活並不如他想象中的幸福。
楊秀丹不是個向別人低頭的人,既然那些矯情的女人們排斥她,她幹嘛要去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同時更加努力的研發新事物,譬如化妝品什麽的,既然這麽討厭自己,就乾脆掏光她們的錢包好了,市場打出去,有的是她們來求自己的時候。
不得不說,楊秀丹還是非常大膽和自信的,已經是世子夫人了,還親自經商,一點也不在意人家的眼光,而讓女人更美麗的確也是另一種交際的手段。
楊秀丹將自己的日子過得跌宕起伏、熱鬧不斷,大房和三房這邊卻是平穩安靜的很。
楊書臣這兩年得上司的看中,許配了嫡女給他,順順當當的生了一個嫡女,楊家並不重男輕女, 這第一個孫輩被疼在了骨子裡。
楊秀芬嫁給杜瑜之後也成功的生下了嫡子,小孩子看著機靈可愛,更得杜家人的看重了,和丈夫杜瑜之間也一直和和美美。
而三房楊玉新那邊,因為他自己能力出眾,又會說話,再加上頂頭上司是侄女的公公,也沒人敢搶他的功勞,所以職位也慢慢的升了上來。
自己努力這麽多年才奮鬥到了如今的地位,楊玉新更加意識到學識和交際能力的重要性,盡心盡力的培養自己的兒子,楊書鴻雖然還小,但已經有了他父親的風范。
要說堂兄弟姐妹幾個裡面混的最差的就是楊書梁了,若是以前沒被人開導的他或許會走極端或許會自暴自棄,但跟著葉秋生活了兩年,他的心性又歸於平靜,盡管還沒有功名,但下面那些弟妹和侄子侄女們都對他非常尊敬。
又一年,他在葉秋的鼓勵下重新踏入考場,這一次的他沒有的慌張和壓力,有的只是從容不迫。
直到從考場裡出來,別人臉色灰白,他一臉的穩重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