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秋聽說余柔向商文君提出讓余太傅官複原職的要求,商文君做不到然後余柔與這往日裡最好的姐妹翻臉的消息,還將商文君推到了池塘裡,以致這大冬天的讓商文君得了傷寒。
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皆說余柔不知好歹,又讚丞相家的商小姐為人大氣,余家一家離開京城時還不計前嫌的派下人送來程儀。
“這商文君倒是好手段。”葉秋大嫂梅綰綰搖頭歎息,不多做評語。
二嫂林嬌搭話道:“不止呢,現在坊間傳言余家是因為得罪了咱們秋兒才獲罪的,現在商小姐這麽大義,越發有人說秋兒心思狹隘,難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流言竟傳得這麽厲害了嗎?秋兒,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什麽?”葉秋逗著自己的侄女玩,“看上去好像是商文君贏了,但是她這次之後誰還會和她做交心朋友?又有哪家夫人看得上她?誰不知道余柔曾和她的關系最好?那是她丞相府,身邊就沒有一個丫鬟護著?就這麽讓她在大冬天的摔進了池塘?余柔現在可就她這麽一棵救命稻草了,真會得罪她?說不定摔進池塘的消息都是假的,商家現在指不定怎麽急呢!”
林嬌皺眉:“可是流言傳出來的時候余柔並沒有反駁啊!”
“二嫂,現在是什麽時刻?丞相府如日中天,余太傅可是被奪去官職和府邸遣散回鄉了,若是余柔這時候真的出來攀咬商文君,你覺得余家的下場會是什麽?”
“所以這是被威脅了?這麽做也不怕人寒心,既然這個道理我們知道,沒道理別家不知啊?為什麽還要傳得這樣廣?”
“或許丞相府一開始只是隨便說說找個借口罷了,但是如若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呢?”葉秋意有所指的笑道,“上面那位可是最忌諱臣子權高位重的。”
“哪有這樣的,若真嫉妒,乾脆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敢了好了。”林嬌吐槽道。
“你們兩個膽子真大,連這個都敢議論,還不趕快閉嘴?”梅綰綰提心吊膽的訓斥兩人。
“大嫂,你放心,沒人聽見的。”葉秋安慰道,不過到底沒有再說了。
就像她所說的,現在商家因為流言的事急個不停,可是又沒辦法出手,因為他們知道再後面推波助瀾的人是誰,但是若真這麽放縱下去的話,只怕商文君的名聲就毀了。
“爹、娘,為什麽聖人要和我這麽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商文君神色萎靡的道,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一向有主意的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慎言,聖人怎麽會和你過不去?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商丞相厲聲訓斥自己的女兒。
商夫人看著痛不欲生的女兒忍不住護著道:“女兒這次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過是一時抱怨罷了,你何必這麽嚴厲?”
“我不嚴厲我的下場就和余太傅一樣了,就是因為那余柔口無遮攔所以才有如今大禍。”商丞相嚴肅道,“如今我們走在刀刃上,無論做什麽說什麽都要萬分小心才是。”
“我們都知道這個道理,以後會注意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文君的名聲怎麽辦?”
“能怎麽辦?這個流言不能我們親自來堵。”商丞相考慮了一下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麽辦法?”商夫人趕緊問,商文君也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禍水東引,文君的事說的人少了,人們漸漸就會淡忘的,現在最有效的是用另一件壓下去,不過另一件事的主人的身份絕不能比文君低。”
“老爺想到了誰?”
“長公主。”
商夫人和商文君同時眉頭一跳,相互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話,既然當家人有了主意,那一定是萬無一失的。
翌日,葉秋聽說了長公主納了男寵的消息,瞬間想到了說要跟隨自己的童國公的獨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本朝雖然皇權至高無上,皇室中人行事也歷來肆無忌憚,本朝公主素來不缺風流韻事,可是這童國公父親童老國公畢竟是為大容朝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長公主不許童國公納妾也便罷了,曾還想逼死童國公唯一的兒子,如今自己還納男寵了?這將童國公的面子往哪裡放?
民間因為這件事,在街上行走的人都變多了起來,皇室的八卦向來是最吸引人的。
童盈心坐在馬車上,仿佛感覺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又想到昨日父親母親的爭執,更是煩躁的不行。
她覺得父親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母親貴為皇室公主,本就有納寵的權力,也不知道父親究竟在計較些什麽,他自己當年不也納妾了嗎?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想起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童盈心就覺得沒面子,她的兄弟,就該從母親的肚子裡出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母親的肚子裡此時也的確給她懷了一個兄弟,只是孩子的父親和她不是一個父親罷了,要不然沒有實權一向隱忍的童國公也不會此時爆發。
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而那個孩子還要繼承自己的爵位?只要是個男的就不能忍。
既然長公主不同意引產,還要納男寵,那麽童國公也就只有選擇和離這一條路。
“長公主懷孕的事是你爆出來的?”葉秋找了個機會問童超。
“不是。”童超搖頭,“我爹一直以為長公主懷的孩子是他的,直到他偶然聽到給長公主把平安脈的太醫說日子不對,他心裡才起了疑心的。”
“懷孕的事怎麽會弄錯呢?每次房事公主府的人不是都記錄在冊的嗎?你爹他之前未免也太心大了吧!”夏光有些無語的說。
“我爹那個人你們知道的,為了一點權力連自己國公爺的面子都可以不要。”童超搖頭道,“所以我祖母當初病後,他才會任由長公主處置我,這次同樣也是,長公主有男寵的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他以前裝聾作啞,這次是有人逼他他才這麽不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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