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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36章 互訴衷腸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聽完謝莫袂的匯報,謝鯉似乎沒有任何吃驚或者別的什麽情緒,與之相反,似乎早就知道,皇室中有人參與了這場刺殺。

  “爹,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看著他這個樣子,謝莫袂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將此問出口。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謝鯉瞟了一眼這個早已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兒子,“這些事情,即使是我,一不小心也會粉身碎骨,你還有你的朋友,就不要再參與這些事了。”

  “不過說起你的朋友,我最近派人調查過一番,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您是說,朔?”謝莫袂有些驚愕,“您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與此同時,謝莫袂也有些擔心,司朔是北齊人,不知道身為南晉宰相的父親會是以如何態度來對待——即使司朔是自己的朋友。

  謝鯉看到謝莫袂臉上的擔心,輕輕一笑,“別擔心,我早就知道那小子是北齊人。”聽到此話,謝莫袂暗自松了口氣,“瞧把你嚇的,我和他雖然立場不同,但是據我所查所見,他的刀下,並沒有我南晉無辜百姓的性命。”

  “他確實不算一個濫殺之人。”謝莫袂幫襯道,但是心中也在暗暗誹謗,“那只是對待百姓罷了。”

  “你不想聽聽,我在他身上查到了什麽嗎?”謝鯉的話勾起了謝莫袂的好奇,他重重點頭。謝莫袂早就對司朔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是直到如今,也只知道他來自北齊,其余的都被他深深埋藏,阿九那家夥大概知道點什麽,可惜是和司朔穿同一條褲子,一旦問起,就開始裝瘋賣傻。

  “首先是他那兩把短刀,”謝莫袂也點了點頭,“他短刀上的紋飾我查過,非北齊武勳貴族,不得使用。”

  謝鯉用讚許的眼神看著謝莫袂,“沒錯,這一點,我和你查到的信息是一樣的。但是光看這一點,很籠統,北齊和南晉國力不相上下,他們的武勳大概也有上百位,想從這點入手,難度堪比登天。”

  “於是我又查了查他來到臨安後做過的事,”謝鯉眼中有精光閃過,“這家夥,進城時所用的名頭我也查過,叫做王大憨,路引我也找人核對過,是商北郡的印信,而且並非偽造。”

  “商北郡?”謝莫袂一愣,“是那個江州的商北郡嗎?”

  “不,我說的是那個毗鄰沈丘的商北郡。”

  這話一出,謝莫袂背後驚出一身冷汗,謝鯉這番話,牽扯出一段有關北齊和南晉的密辛。當年沈丘議和出了問題,北齊大軍直接佔領了商北,後來事情解決,北齊也並未歸還,反而改名為天南郡。南晉則將商北郡旁的洛寧郡一分為二,一為商北,一為洛寧,但是洛寧更名商北後,所有東西幾乎全部沿用舊製,只有少數才有細微差別,但是一般人難以察覺!

  “這…他怎麽會有曾經商北郡的印信?”謝莫袂幾乎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消息,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會騙自己,他一定會以為是謝鯉瘋了。

  “這些一會兒再說。你想不想知道,他來臨安後,在遇見你前,都做了些什麽嗎?”

  “他都做了些什麽?!”司朔的身世像是一隻被重重裹住的蠶蛹,一層包著一層,更顯得撲朔迷離。

  “他做了什麽,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據可靠消息,他來臨安後,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西街的某間民居,而那民居的主人在第二天就不見蹤影了。”

  “朔殺了他!”謝莫袂脫口而出,

憑他對司朔的了解,立刻做出了判斷。  “你說的沒錯,”謝鯉從身前的桌上端起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抿了口茶,繼續說道,“那人的屍體已被我派人秘密挖出,就埋在那間民居的後院之中。”

  “他不會無緣無故殺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那人的身份,你查明了沒有?”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盤問過附近鄰裡,隻說是個怪脾氣的老頭兒,可是後來抄劉興慶的家時,我發現了一摞很有意思的文書。”謝鯉不慌不忙的走到身後的書櫃前,拿出一大摞泛黃的信紙,“他的身份就記載在這些信上。”

  謝莫袂二話不說,接過信紙仔細閱讀起來。越是往下讀,越是冷汗頻出。

  “他…他居然是北齊的前中郎將王添!”謝莫袂臉色煞白,放下書信,連喝幾大口茶水,但是震動的內心仍未平靜下來。

  “北齊的前中郎將為什麽要化名躲在南晉的小巷子裡,而朔為什麽要殺了他?他究竟做過什麽?”疑惑一個接一個的從謝莫袂的腦海中冒出,“爹,您對此事,有何見解?”

  “這些,我也無從得知。”謝鯉無奈地聳聳肩,“但是我檢查過劉興慶的其他文書,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麽事?”謝莫袂已經迫不及待的想了解關於司朔的一切。

  “大概在十二年前,北齊似乎發生過一場叛亂。”

  “十二年前?那不正是沈丘議和所發生的時間嗎!”

  “沒錯,我推測,這場叛亂發生的時間,應該是和沈丘議和在差不多的時候發生的。”謝鯉雙眼微眯,說出自己的猜測,“莫袂,你不覺得當年沈丘議和一事,北齊方面做的,似乎不太正常嗎?”

  “有何不正常?”這一點,謝莫袂倒沒有深入想過。沈丘議和無論是對北齊還是南京,都是一段恥辱,被層層遮掩,即便他是宰相之子,也沒能接觸到太多的內幕。

  “哪裡不正常?”謝鯉冷笑一聲,“你不覺得,北齊方面處理這件事,似乎操之過急了嗎?”

  “操之過急?”謝莫袂稍稍一想,似乎確實是這樣。北齊當今皇帝,號稱百年內最為賢明的君主,攘內安外,將本來稍遜南晉的北齊,治理的能和南晉平起平坐,可見其能力。同時也極善用兵,北齊的更北邊,每年都會有蠻人的秋略,最深的一次居然,居然能逼近大梁三百裡,可是這位君王上位後,那些蠻人再也不能殺盡北齊一步,甚至在風調雨順的年份,都不會進行秋略。

  但是在沈丘議和一事上,在兩邊議和大臣各有暴斃的情況下,這個一向賢明的君王,居然率先吹響了戰爭的號角,這似乎和他的風評有所出入——太過急躁了。

  或者說,怒了。

  “這麽想來,那位皇帝確實在此事上面做的不太明智,難道…難道是那場叛亂所至?”

  “我也只是猜測,但是我敢肯定,那位王添中郎將,絕對和那場不為我們所知的叛亂有關,至於為什麽那場叛亂會讓北齊那位皇帝失去理智,我也無從得知。”

  這一段涉及北齊的秘聞在謝莫袂聽來,不光沒有解決他的問題,反而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朔,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

  “你爹的意思,是叫我們別在參與這件事咯?”聽完謝莫袂的話,司朔臉上帶著一絲屑笑,“能讓他感到棘手的,果然是件大事啊!”

  “朔,這件事我勸你最好真的別摻和進來,”謝莫袂顯得正經,“這件事涉及我玩南晉皇室之間的鬥爭,你單槍匹馬,是鬥不過他們的,況且你別忘記了你的立場。”

  “若你的身份暴露,豈不是又要燃起兩國戰火?”

  “哼!”司朔冷笑一聲,“不摻和就不摻和唄,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待事情解決後,有關此事人的名單,給我一份,無論是北齊還是南晉,亦或是那些江湖門派。”

  “我…盡力而為。”謝莫袂並沒有在此事上給司朔擔保,因為他也不確定,最後究竟是哪一方的勝利。

  朝中事,如履薄冰。

  “那我先走了,這幾天,你好自為之。”謝莫袂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狹小而安靜的房間只剩司朔一人。他有些困了。

  但是他睡不著。

  也許是門外插的茱萸太過刺鼻,也許是別的什麽原因。

  距離重陽節還有一天半的時間,過了之後,也許整個中原的命運將會改變,也許會屍橫遍野,但也有可能什麽都不發生。

  陰謀,陽謀,一個接一個的,哪怕自己用盡全力,也無法勘破那黑幕下的真相。他這五年來所作所為,似乎根本沒有改變任何東西。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噔—噔—噔—”清脆而溫柔的敲門聲,打斷了司朔的思緒。

  “進來吧。”看見門後的倩影,司朔擠出一絲微笑。

  “我托廚子做了些糕點,又在酒窖中取了些酒,特地帶給你嘗嘗。”一籃精美的糕點遞了過來,看著謝菁華的小臉,司朔還是接過籃子,擱在腿上,一股甜膩的香氣撲面而來。

  說實話,司朔並不喜歡南晉的糕點——太甜,太膩,齁的人難受,自小在北齊長大的司朔來說,一盒糕點不如兩個大白饅頭來的實在。

  但是他還是從籃子裡拿出一塊,慢慢咀嚼。有一股淡淡的菊花的雅香彌漫在口裡,清爽宜人,但是也不能改變其甜膩的本質。

  “怎麽,不好吃嗎?”看著司朔微微蹙起的眉頭,謝菁華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露出沮喪的表情。

  “抱歉,我…我還是不太習慣南晉的糕點。”

  “你好像有心事。”女孩子的思維,總是跳躍的如此之快。

  “……嗯。”

  “能和我說說嗎?”謝菁華察覺到司朔低落的情緒,輕輕坐到司朔身邊,茉莉花混著一些不知名香味佔據了司朔的嗅覺。

  少女的芬芳。

  “大概,重陽後,我就要離開了。”司朔並未將事情的原委說出,這些事情,他一個人擔著就夠了,十二年來一如既往是這樣,以後,也會這樣。

  “哦。”謝菁華沒有什麽反應,只是語氣中有一絲淡淡的哀思。

  意料之中的事情。

  司朔就像一隻無足鳥,永遠不會隻停留在一個地方,當她剛剛和他熟識的時候, 就意識到了。

  “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也許是邊塞,也許是北齊,也許是….其他一些地方,我也不知道。”

  天下之大,到底要去哪兒,司朔自己也沒個底。

  “你…..”謝菁華猶豫再三,“沒事了。”

  有些話,就像是青草上的朝露,見了光,就散去了。

  “我…”司朔的臉不知為何,紅了起來,“有時間,我會來臨安找你的。”

  “接下來可能有大事發生,一切小心。”

  “你也多加小心。”謝菁華自然知道,最近會有大事發生。府中的氣氛自打司朔三人回來後就一直非常凝重。

  蟬兒的鳴叫在秋分後,明顯小了許多,遠不如盛夏時那般聒噪。

  像是死亡前的挽歌。

  斑駁而無力的光穿過窗,照在司朔的房間裡,大小不一的光斑,印在青磚上,如潑墨揮灑,其中意境,讓人似懂非懂的。

  晚鍾長鳴,驚起屋外飛鳥一片,參天茂樹的枝丫搖搖晃晃,泛黃的葉子被攪的颯颯飛落。

  “我該走了。”謝菁華站起身,夕陽灑在她臉上,微光泯滅,宛如紅塵中的仙子。

  “再見。”司朔並未起身,目送她離去,稍有生氣的屋子裡,又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有什麽關系呢?反正自己也習慣了。

  司朔自嘲的笑了笑,收斂了情緒,那一點點泄露的情感被他嚴實的埋藏住。

  就當是黃粱一夢吧,但夢總有要醒的那一刻,即使熟睡的人再怎麽倦懶。

  卻道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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