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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23章 詭局(1)
  劍聖柳不言,成名於二十年前。

  那個時候,江湖動蕩,邪魔肆掠,柳不言手持三尺青峰,三天斬盡魔教三十六座分壇,名震江湖。在那個年代,柳不言,武當十子中的陸明子,還有峨眉派的孫紅纓,被稱為“劍三絕”,而後兩位皆師出名門,唯獨柳不言,無門無派,自學成才,更被譽為劍道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而這位劍聖,一生斬妖除魔,並無紅顏知己,沒有後嗣,唯獨有一個侄兒,深的他的寵愛,正是柳艾!

  “怕了?”躺在地上的柳艾看見謝莫袂臉上的神色,有些病態的得意,“現在跪下來,向我道歉,我還會考慮一下。”

  身陷囹圄的柳艾,此時,卻像是拿捏住了謝莫袂的命門,趾高氣揚。

  謝莫袂用眼神示意司朔,下面該怎麽辦——他不能驗證柳艾所說的是否是真的,但是司朔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北齊人,或許他能給出一些建議。

  “劍聖柳不言半生斬妖除魔,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天下蒼生,他不會為了私人恩怨,而挑起兩國爭端。”

  “那你可知道,我是他唯一的子嗣?我是柳不言唯一的傳人!”

  “那又如何?”司朔目光冰冷,好似藏著一條毒蛇。

  “你!”柳艾被司朔的眼神一瞬間嚇的說不出話來,司朔示意阿九將柳艾提到自己面前來,又對謝莫袂說道“你先離遠些。”

  “謝姑娘,你也稍稍站遠一點。”司朔的聲音,現在面對謝菁華的時候,便的莫名地溫柔。謝菁華沒說話,他也對柳艾這幅嘴臉感到作嘔,乖乖地退到謝莫袂身邊,和司朔之間隔著四五丈遠,鄭鏢頭也老早的站在一邊,一副局外人的姿態。

  “你,你想幹什麽!”柳艾的兩隻手被阿九緊緊錮住,隻余下兩條腿無力地踢踏著。

  “給你看個好東西。”司朔神秘一笑,右手在懷中掏著,將只剩一把的短刀拿出,“你看,這是什麽?”司朔揚起短刀上的花紋,亮給他看。

  “這…這是!”柳艾的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你是,你是!別殺我,別殺我!”柳艾認出了花紋,表情變的絕望。

  “你覺得,當你認出這個了之後,我會放過你麽?”司朔臉上帶著譏笑,聲音卻冰冷無比。

  柳艾額頭上汗如雨落,連聲求饒,“大人,大人,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會說的,我什麽都不會說!”但是司朔的短刀已經抵上他的脖子,稍稍用力,便能讓他身首異處!

  柳艾閉上眼,自知已逃不開死亡,索性心一橫,要揭發司朔的身份,但是很可惜,司朔沒給他這個機會。

  剛剛說出“你是”兩個字,柳艾便覺得自己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喉嚨涼涼的,似有風灌入。

  “朔兄,這有欠考慮啊!”謝莫袂看著被割破喉嚨的柳艾,有些頭疼,“人心畢竟是肉長的,他的子嗣在這兒死掉,難免會有什麽誤會。”身為謝家公子,謝莫袂生怕司朔此舉給他父親惹上麻煩,“而且我二叔那裡,也不好交代。”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司朔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自會處理。”

  “可是柳不言他,萬一真的向北齊皇帝挑撥離間,該如何是好?”謝莫袂還是有些擔心,這種可能牽著到兩國之間關系的事,他尤為敏感。

  “這件事,請相信我。”有點話,現在對謝莫袂說,還不是時候,但是殺掉柳艾,絕對不會引起兩國的爭端,這一點他是肯定的。

  謝菁華看著被拋在一旁的柳艾的屍身,沉默不語。她確實很討厭柳艾,但是卻從未想過他死。

  她不是那種喜歡大發善心的人,只是覺得這樣一言不合取人性命,有悖她的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她當然也有。

  “別管這麽多了,先審問那個五邪教的俘虜要緊。”阿九不耐煩地提醒謝莫袂,他在這兒站的有些乏味了。

  謝莫袂隻得點點頭,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打開門上的兩把大鎖。

  腐朽悶熱的空氣從裡面傳出,那名五邪教教眾被放置在一個大壇子中,嘴裡堵著一塊兒棉花,防止他咬舌自盡。

  幾人進入房中,而謝菁華則留在門外——她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阿九推著司朔來到壇子前,發現這名五邪教教眾眼睛緊閉,似是睡了過去,司朔心裡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把他口裡的東西取了!”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他都不可能會睡過去,莫非….司朔不敢再想。

  阿九照辦,取下他口裡的棉花,剛剛拔出,一股黑血無聲無息地從嘴中射出!

  還好阿九躲閃及時,司朔又為正面對著,這股黑血沒有沾到他們的身,而是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血中有劇毒!

  幾人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謝莫袂,面黑如碳——那五邪教教眾自然是死了,死在他謝府之中,死在他眼皮底下,尤其是昨日他還跟司朔信誓旦旦地擔保過,絕對不會有事,但今天這一出,響亮地打了他一巴掌!

  “是誰…究竟是誰!”謝莫袂低聲嘶吼道。

  司朔將右手探到人彘的鼻下,果然沒了呼吸,又掀開他亂糟糟的頭髮,露出一張青紫相間,布滿血汙的臉。

  “應該是中毒而死。”司朔說了一句廢話,“昨日,是誰在這裡守衛?”

  “是我。”鄭鏢頭站了出來,一臉自責。

  司朔瞧了瞧謝莫袂,謝莫袂見狀,回答道“不是鄭叔做的,鄭叔在謝家操勞幾十年,肯定不會是他。”

  “那你,昨晚可曾見到過什麽異常情況?”這句話,司朔是對鄭鏢頭說的。

  “哎,”鄭鏢頭歎了口氣,搖搖頭,“我昨日並未見到有何異常。”頓了頓,補充道“但是昨夜子時,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路上似乎聽到這房屋的門上的鎖似乎響了幾聲。但是我並沒多想,這鎖是大掌櫃的專門請能工巧匠定做的,在謝家中只有謝家嫡系才有鑰匙,所以我並沒有上報。”說到這裡,鄭鏢頭也開始抽泣,“少爺,是鄭叔老了,不中用了啊!”年俞六旬的人一旦落起眼淚,誰的滋味都不好受。謝莫袂拉著他的手,不斷安慰。

  “朔,有什麽想法了麽?”看見司朔若有所思的樣子,謝莫袂開口詢問。

  “現在還不明朗。”司朔沉吟,“當務之急是先找人分析出他所中的是什麽毒,然後上報給你二叔,讓所有的侍衛,這幾天都不要離開,房屋全部敞開,等毒藥分析出來後去搜查一番。”

  “嗯。”這法子看起來行得通,謝莫袂對停止落淚的鄭鏢頭溫和地說道,“鄭叔叔,麻煩你去將這件事通知給我二叔,務必傳達到朔兄的意思。”鄭鏢頭點點頭,對著司朔鞠了一躬,“請少俠務必找出真凶!”

  說完他便向謝無惑房間的方向跑去,謝莫袂也向司朔告辭,“朔兄,那我去熟悉毒藥的大夫來看看。”

  “阿九,你去通知謝府的守衛,讓他們在這兒附近嚴加看守,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司朔對著阿九吩咐道。

  “那你呢?”

  “我就留在這裡,防止有人趁機破壞現場。”

  阿九頭也不回地離開,狹小的房間內,司朔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裝在壇子裡的屍體。

  謝菁華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但是早被司朔發現,“謝姑娘,你為何還不回去?這裡對於你來說,不太適合。”死守溫聲勸她離開。

  謝菁華搖搖頭,站在司朔旁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你想說什麽?”

  “我……”謝菁華有些吞吐,“我覺得,你不該殺了柳艾。”

  “哦?為什麽?舍不得了?”不知為何,司朔的話有些刻薄和刺耳,連他自己都不覺得。

  “不是的!”謝菁華搖搖頭,“他並未傷到任何人,他只是因為被他叔父過度寵愛,才變成這個樣子,雖然言語中有冒犯,但是罪不至死。”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和柳艾從小相識,那個時候他的脾氣雖然也不好,但是為人還是很和善,他本性不壞!”謝菁華說的斬釘截鐵。

  “本性,不壞?哈哈哈哈哈!”司朔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嗎?你根本不了解他。”謝菁華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笑的就是他的本性不壞!”

  “你為何會覺得他本性不壞?他告訴過你,他在江湖上做的那檔子事了嗎?”司朔言辭銳利,直指謝菁華。

  “我….他並未和我說過他闖蕩江湖的事跡,事實上,我和他五年未見過面,今日是剛剛重逢。”

  “那我就告訴你,你那位柳竹馬,在江湖上做的好事吧。”

  “三年前,柳艾在冀州拜劍山莊做客的時候,無意瞧見莊主的女兒有些顏色,遂向莊主提親,被莊主以有婚約而婉拒。但是你那位柳竹馬色令智昏,居然給他女兒下藥,把別人糟蹋了。那女兒也是忠烈,被玷汙後自殺明志,拜劍山莊迫於劍聖的威名,不敢追究他。”司朔看著謝菁華由平淡變的震驚的臉色,似乎頗為享受,“而這樣的事,在後來,又發生過好幾起,都是小門小派的弟子,全部因為柳不言那老家夥的名聲,而不敢聲張。”

  “這些事,你是從何得知?”謝菁華反問道。

  “你不信我?”司朔眼睛一眯,盯著她冷冷說道。

  “一言蔽之。”

  “那又如何?”司朔和謝菁華針鋒相對。

  “既然這麽說,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謝菁華轉過身,“也許我,看錯了你。”

  “我,是怎麽了。”司朔用右手摸著自己的臉,有些疑惑,聽著謝菁華遠去的聲音,他竟然產生一絲難受的情緒。還有剛剛自己那副模樣,他明明可以和謝菁華再講一番大道理的,但是為什麽話到了嘴邊,就成了另一幅模樣。

  司朔的心裡不斷泛著漣漪,就和平靜的池塘中投入一塊石子,一圈,一圈,泛著水光,攪動著淤泥。

  “剛剛我看到謝家那個小姑娘怎麽跑過去了,似乎還在哭泣。”阿九帶人回來,有些疑惑的問著司朔。

  “不要管她,先把這件事處理完畢。”司朔收斂心神,正色道。管它是兒女情長還是一時氣短,先把手頭的事情解決掉,才最要緊。“你讓侍衛們將這個屋子十丈內的地方全部圍起來,不要讓其他仆役或者謝無惑的守衛進來,然後看看謝莫袂什麽時候來。 ”司朔吩咐道。

  “來了來了。”謝莫袂趕了回來,氣喘籲籲,身邊,帶了幾位花白胡子的大夫,也同樣喘著粗氣。

  “歇息一下,就開始吧。”

  ……

  “結果出來了。”謝莫袂驚喜的叫聲讓司朔回過神來,他居然睡著了。

  已經到了下午,狹小的房屋有些悶熱,每個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所打濕,謝莫袂一襲青衫,粘在身上,但他毫不在意,“大夫們說,這是“如夢令”。”

  ““如夢令”?”司朔皺眉,“又和五邪教扯上關系了。”

  “大夫還查出了什麽?”

  “大夫說,依據毒發的症狀和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他應該是後半夜才中的毒。”

  “後半夜?”鄭鏢頭所說,他是午時左右,聽到門鎖被人撥動,“如夢令”這種奇毒,在正常人身上大概需要兩個時辰發作,但是這五邪教教眾早已被司朔打成重傷,身體較常人來說,虛弱的多,發作起來,可能一個小時都不要,況且這種毒並不是立即置人於死地,那就和死亡時間對的上了!

  “看來,他被下毒的時間,應該就在鄭鏢頭聽到門鎖響動那時候。”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謝莫袂不寒而栗。

  “禍起蕭牆。”司朔說出了謝莫袂沒能說出的這句話,“走吧,去看看你二叔那邊有什麽線索吧。”

  幾人走出屋子,外面的陽光更是灼熱,謝莫袂卻絲毫感受不到。

  “究竟是誰?”

  每個人都在想著這個問題。

  可是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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