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驅散了夜晚的黑暗,架著的陶罐裡正在熬住的肉塊隨著水沸騰的聲音,開始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驢兄啊驢兄,雖然我平日裡總說要燉了你,但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已,真的並無此意。”劉毅嘗了一口湯,放下杓子,雙手合十,對著陶罐兒拜了拜道:“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如今你既登極樂,我也會為你高興,至於這皮囊,與其埋入土中腐蝕,倒不如入我腹中,如此一來,也算全了你我緣分。”
一旁的旺財也學著劉毅的模樣趴在地上,對著陶罐頻頻點頭,舌頭已經快要垂到地上了,眼巴巴的望著劉毅。
“嗯,差不多了,開吃!”劉毅拜完之後,用雙箸挑出一塊肉來,斯哈咧嘴的嚼了片刻咽下去,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拿出早已備好的盤子,把一塊塊肉從陶罐裡面挑出來,分了兩份兒,一分兒給自己,一分兒給旺財。
“汪~”旺財歡快的叫喚了一聲,趴在地上咬了一塊肉,肉太燙,旺財咬在嘴裡不斷地哈氣,卻又舍不得將肉塊給吐出來,圍著劉毅不斷地打轉。
“蠢狗!”劉毅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用雙箸挑下一小塊兒來吹一吹丟進嘴裡,享受般的閉上眼睛。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這驢肉的滋味,算是人間極品了。
腳步聲響起,旺財警惕的看向拎著一壇酒過來的魏越,嘴裡卻還在咀嚼著驢肉。
“先生,這有肉無酒,怎能吃的痛快?”魏越坐在劉毅身邊,幫劉毅倒了一觴酒,遞給劉毅道。
“謝啦。”劉毅也不客氣,接過酒觴喝了一大口,咂咂嘴道:“好酒。”
“先生可知我家少主的身份?”沉默片刻後,魏越看著劉毅道。
“再大不過皇親國戚,這世道,現在不講究這個。”劉毅搖了搖頭,身逢亂世,身份不說不重要,但既然已經自甘為賊了,哪怕是漢靈帝的女兒,也沒用。
“先生可曾聽過溫侯?”魏越看著劉毅道。
都說了不想知道了!
劉毅無奈的點點頭,呂布嗎,三國第一猛將,以前玩兒遊戲的時候,經常用,都被玩兒壞了。
“這般說來,你們的少主,便是那溫侯之女?”劉毅把嘴裡的驢肉咽下去,開口道。
“不錯。”魏越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的神色。
“她想為溫侯報仇?”劉毅喝了口湯,皺眉道:“恕我直言,這諸侯紛爭,無義可言,隻有勝負輸贏,沒有對錯,既然逃得一命,何必又重新摻進來?”
魏越搖了搖頭道:“若隻是主公,少主或許會悲傷,但不會興起復仇之念,當年主公兵敗下邳,被曹操掛於白門樓上,夫人與少主被曹操賜予其麾下大將夏侯床恢竅暮霸謨脛韝髡街惺Я艘恢謊郟缺恢韝靼埽撓性蠱昧朔蛉擻膁僦髦螅惆侔懍樅瑁蛉宋I僦鰨願時荒竅暮烈飭樅柚濾潰儔鷸剩笪揖壬僦鞽隼礎!
魏越原本已經隨張遼投了曹操,但見呂布的家眷被夏侯廴瑁鬧蟹吆拗攏抵屑崍艘慌刹浚米諾背趿醣岡俁茸粵懿僬魈至醣鋼剩ぷ派僦魈映魴聿攪巳昴弦淮洳菸埽笥氬芫蛄思複危孀湃昴轄ソケ徊懿偈嶄矗倌蚜⒆悖閭擁攪四涎粲胂逖艚喚韁Φ姆I膠橢醒羯揭淮捕佟
劉毅默默地吃著肉,一時不知該如何說,這算是家恨,這個年代,是屬於男人的年代,後世人看到的,
多半是鐵馬金戈,戰場之上的豪情壯志,又有多少人會想到或是去在意作為失敗者家眷的下場?夏侯菜愕蒙鮮且晃蝗逼詼ゼ兜拿耍淥繳睿鍾屑溉嘶峁刈磕恰僦鼇燦凶愎槐ǔ鸕睦磧桑約憾雜詼苑降腦庥鮃彩滯椋粢虼司腿昧躋惆炎約閡泊罱矗鞘遣豢贍艿摹 “在下與諸位不過初見,諸位對在下也並不了解,為何這般想要拉我入夥?”劉毅疑惑道,這是他最大的不解,哪個勢力會這麽迫不及待的把一個不知道根底的人給拉進來,就不怕被人算計麽?這樣的人他們用的放心?
“這……”魏越苦笑一聲,看著劉毅道:“在下是個武將,不通治理,這山寨中,有當年隨在下反出許昌的八百舊部,還有這幾年吞並的三千多山賊,寨子大了,糧草運籌,還有如何管理,怎麽安撫人心,無論在下還是少主都做不來,先生可能不知,這幾年來,我等吞並了汝南不下百支山賊,若算人馬的話,如何也要過萬了,但……”
說白了,他們需要的不是能夠出謀劃策,而是幫他們統籌後勤,管理山寨日常的人,這樣的人,不需要擔心是否忠誠,能夠辦事就可以了,但這年頭,想找個讀過書的都不容易,一般士人哪會那麽輕易就被他們捉住?
三千多人的山寨,也不小了!
劉毅搖了搖頭,一夥山賊,你想有多大發展,人多了,光是要消耗的糧草,便不是打家劫舍能夠養活的,更何況,那位‘少主’就算有武藝,卻終究是個女人,不是他劉毅看不起女人,而是這個時代,一個女人來當家,想要做大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這些話劉毅沒說,雙方交情沒到那個份兒上,反而會招來人家的不滿和猜忌,何苦?
“在下真的隻是一個匠人。”劉毅搖頭歎道:“恐怕幫不了諸位。”
魏越聞言,歎了口氣,隨即卻是目光一亮:“若是如此的話,我等如今正要搬遷,建立新的山寨,願意請先生幫忙,不知先生可願?”
山寨啊。
劉毅摸索著下巴,眼下諸葛亮應該還沒被請出山,曹操那邊是肯定不能去了,剩下的劉備和孫權之間,自己還是去劉備這邊比較有利,一來有諸葛亮,二來嗎,劉備現在正缺人手,也更容易受到重視,如果能夠想辦法將這支人馬給拉過去,那就更好了。
最重要的是,一個山寨建下來,自己的手藝估計能有一個大的跨越了!
當下點頭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