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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普之鷹》一千四百九十 誇大其詞
來到比勒陀利亞之後,顧拜旦和拉圖爾已經充分認識到南部非洲人在建築上的成就。

 不管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還是一步一景的街心公園,南部非洲人都做到了極致。

 昨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顧拜旦和拉圖爾下樓散步,原本顧拜旦和拉圖爾隻準備在酒店下面的花園走一走,結果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阿皮斯河旁邊。

 顧拜旦發誓,他這沒想走太遠,依照顧拜旦的經驗,夜晚的時候離開酒店太遠並不是個好主意,畢竟就算是瑞士洛桑,治安情況也不太好。

 怪隻怪比勒陀利亞的綠化做得太好了,顧拜旦和拉圖爾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走到了阿皮斯河。

 這時候顧拜旦才發現,南部非洲人豪富到將阿皮斯河兩岸完全硬化,然後又修建了沿河花園和步道,步道是用實木鋪成的,表面進行了防水防腐處理,顧拜旦摸著欄杆走了幾十米,手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這充分證明比勒陀利亞的空氣質量之優秀。

 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顧拜旦很有來比勒陀利亞養老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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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圖爾也很有把奧組委總部搬到比勒陀利亞的衝動。

 眼前的工地,和昨天晚上感受到的細膩精致截然不同,震耳欲聾的機器,結構複雜的腳手架,穿梭其中的工人,調度員尖銳的哨聲和工程師憤怒的吼叫聲交織在一起,呈現在顧拜旦和拉圖爾眼前的,就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工業之美。

 “先生們,如果你們要進入工地,那麽就請戴上安全帽,並且不要太靠近施工現場,安全帽也無法提供完美的保護——”現場施工負責人給顧拜旦和拉圖爾拿來了安全帽。

 顧拜旦和拉圖爾驚訝的發現,現場施工負責人是非洲人。

 然後顧拜旦和拉圖爾才意識到,腳手架上的施工人員,絕大部分都是非洲人。

 回想起昨天晚上走過的步道,顧拜旦若有所思。

 “哈基,要加快施工進度,我們現在的速度太慢了,這樣根本無法在六月前完成施工。”雷一鳴聲色俱厲。

 “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昨天又有兩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現在我們每天三班倒24小時施工,工人一刻也閑不下來——”哈基一臉愁苦,20多米高的腳手架,不用問結果。

 “如果不能在六月前完工,你和你的老板都得從腳手架上主動跳下去,別跟我說你已經盡力了,你還可以做到更好!”雷一鳴要求苛刻,現在可還是雨季呢,萬一下雨,那所有人都有麻煩。

 好吧,不下雨貌似麻煩更大。

 不過也不要緊,克裡斯蒂安的建築公司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下雨,也不會影響到工程施工。

 “是的先生,我會努力的——”哈基轉身就跑,一臉凶相:“——都特麽給我打起精神,加快速度,別讓我看到你在偷懶,否則我就把你吊死在腳手架上——”

 顧拜旦和拉圖爾徹底麻木,這時候終於明白,比勒陀利亞近乎完美的城市建設是怎麽來的。

 “抱歉先生們,這些非洲人就是這樣,如果不時時刻刻踢他們的屁股,他們就會直接躺在地上睡覺——”雷一鳴再面對顧拜旦和拉圖爾時,又是一臉的溫文儒雅。

 “正常,歐洲的非洲人也這樣——”拉圖爾不意外,光鮮亮麗的表面背後,通常都是黑暗和肮髒,這也不是南部非洲獨有,全世界都一樣。

 “呵呵,不止是非洲人,歐洲人也一樣。”顧拜旦更不意外,歐洲人也分窮人和富人,如果沒有監督,歐洲工人也會磨洋工。

 要不然你以為“磨洋工”這個詞是怎麽來的。

 話說1917年,美國用我大清的“庚子賠款”在北平建造協和醫學院,工程耗資500萬美元,佔地22公頃,這個工程是由美國人出資、設計的,當時的工人就稱它為“洋工”。

 美國人對於建築質量要求高,協和醫學院的外觀采取華人傳統的磨磚對縫、琉璃瓦頂,由於協和醫院共有主樓14座,又是高層建築,“磨工”工序十分浩繁,所以,參加建築工程的許多工人就把這一工序稱為“磨洋工”。

 之後“磨洋工”就成了磨蹭、怠工的代名詞。

 “現在已經同時開工的場館共有六個,除此之外還有運動員居住的運動員村,一共要建12棟,可以容納近1500名運動員,這些公寓樓在英聯邦運動會結束之後也不會拆除,到時候會出售給比勒陀利亞市民,總之,所有的建築都不是一次性建築。”雷一鳴剛走了沒幾步,發現有兩個記者正在攝影。

 “你們是哪個報社的記者?”雷一鳴主動詢問。

 “雷先生,我們是《泰晤士報》的記者,您能不能接受我們的采訪,用不了多長時間的。”記者看到雷一鳴之後很高興。

 “抱歉,如果你們想采訪,那麽可以去我的工作室預約,現在肯定不行。”雷一鳴的工作也是很忙的,也就羅克的命令,才能讓雷一鳴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顧拜旦和拉圖爾參觀工地。

 羅克這幾天沒時間見顧拜旦和拉圖爾,肯定也不會冷落他倆。

 為了讓顧拜旦和拉圖爾增加對比勒陀利亞的了解,羅克主動給顧拜旦和拉圖爾派了車和司機,這肯定不是為了監視顧拜旦和拉圖爾,畢竟羅克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看雷一鳴打發了記者,顧拜旦主動提要求:“運動員居住的運動員村有沒有樣板間?”

 顧拜旦心情激動,學到了,又學到了——

 上一次巴黎舉行奧運會的時候,就在“科隆布”體育場旁邊修了一排木板房供運動員居住。

 那些木板房在奧運會結束之後就已經全部拆除了,等於是一次性建築,純支出沒產生任何效益不說,運動員們住著也不舒服。

 看到比勒陀利亞是怎麽組織一次大型綜合運動會之後,顧拜旦才意識到原來還能這樣搞。

 這樣的話,大型綜合運動會不僅不賠錢,完全還可以盈利,到時候奧組委就在也不用哭著喊著求某個城市舉辦奧運會,而是換成所有城市哭著喊著希望承辦奧運會——

 那場景,真是想想都讓人激動。

 “沒有,就是南部非洲常見的公寓樓,當然為了能讓運動員們有更好的狀態比賽,運動員村的設施會更完善一些,綠化也會更好一些,服務會更周到一些。”雷一鳴徹底凡爾賽,三個“一些”加一起,等英聯邦運動會結束,怕是會被比勒陀利亞人一搶而空。

 “這簡直太棒了!”拉圖爾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麽一句。

 不得不說,對比其他國家,南部非洲的做法實在是太人性化了。

 這個時代,運動員的社會地位並不高,美國NBL開始成立的時候,為了防止觀眾傷害球員,球場要用鐵絲網圈起來。

 這也沒用,鐵絲網確實是能阻擋觀眾衝進球場,不過觀眾卻會用煙頭燙運動員,就說美國人的素質多低吧。

 被評為20世紀世界最佳運動員之一的傑西·歐文斯,在1936年柏林奧運會上一舉奪得4塊金牌,回美國之後卻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坐公交要從後門上車,不能坐前排,為了謀生不得不和汽車、摩托車,甚至是動物賽跑,

 美國:不黑法國就開始黑我是吧,能不能別一天天的不黑就不舒服斯基。

 法國:不黑你黑誰,別覺得你的名字叫美國就美,那都是瞎翻譯,你名字真正的意思是“亞美利弋·韋斯普奇發現的土地”。

 亞美利弋·韋斯普奇是個意大利商人,同時還是航海家,探險家,旅行家。

 別看名字後綴那麽多,十五世紀那會兒的航海家或者探險家,實際上是什麽意思大家都知道,就算不提這些,用一個商人的名字當做國家的名字,美在哪?

 “我們一直以人為本,所有這些偉大的建築,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給人們提供更好的服務,在我們的體育場裡,甚至有為輪椅準備的專用通道, 體育場的廁所也一樣。”雷一鳴表情驕傲,能在1926年做到這種程度,確實是值得驕傲下。

 顧拜旦和拉圖爾就只能連連點頭,南部非洲都充分照顧到殘障人士的利益了,整個歐洲卻連一個像樣的體育場都沒有,在基礎設施方面,歐洲和南部非洲的差距太大了。

 就在顧拜旦和拉圖爾心潮澎湃的時候,二月五號,美國的《華盛頓郵報》突然刊登了一篇關於英聯邦運動會的報道。

 報道以批判的口吻對南部非洲進行揭露,聲稱比勒陀利亞在修建皇冠體育場的過程中,已經有數十名工人意外死亡。

 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也被指草菅人命,肆意壓榨非洲人,成就南部非洲的經濟奇跡。

 這篇報道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畢竟非洲人在美國的地位也不高,這年頭大型工程的安全設施還不夠完善,死人是家常便飯,美國修太平洋鐵路的時候號稱“每根枕木下面都有一具華工的屍骨”,這並不是誇大其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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