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我選他!”最終在投票結束之前,他確認了自己的選項。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正對面的那個男人,被投票出局。
剛剛還在跟在場的所有人面紅耳赤的據理力爭,現在就因為被投票出局,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七竅流血‘嘭’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死了。
賀州眼看著一縷黑色的如煙似霧的東西,從他的屍體中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了出來。
隨著那黑霧被抽盡,那個男人原本還算健碩的身體隨之乾癟,最後乾脆化成了一灘黑色的灰燼,隨著黑霧消失不見了。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眾人的面前逝去,連屍骨都沒能留下。
賀州此刻說不上是慶幸還是恐懼,四周仍舊是一片濃濃的黑暗,圓桌邊上僅有的一點點光亮照在他對面的幾個幸存者臉上。
賀州仔細的一個接著一個的觀察著他們。
一局遊戲,八個人中已經死了三個,其中包括他們要抓的那隻鬼。
所以他們勝利了。
“本局遊戲結束,積分結算完畢,請注意查收。”
查收?怎麽查收!
賀州的疑問還沒有發出,腦子裡就嗡的一聲出現了許多內容。
還沒等他詳細的去探查,那個冰冷而又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
“距離下一局遊戲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空曠而陰冷,讓人無法判斷出聲音的來源。
賀州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襯衫上的扣子被他粗魯的動作給直接扯掉了。
突然他發現隔著他右邊的第二個人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目光裡透著不懷好意。
賀州緊張的崩起了神經!
“運氣不錯啊新來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賀州一個哆嗦,隨即轉頭看了過去。
賀州和眾人正圍坐在一個圓桌邊上,原本有八個人,現在坐在一號,四號,七號的三個人已經死了。
剛剛看他的,是二號,而現在跟他說話的,是八號。
從剛才的那局遊戲裡,賀州對他的印象很是深刻。
表面上看起來那是一個衝動易怒的人,但是仔細觀察下來,粗中有細,絕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麽簡答。
在這場遊戲開始之前,賀州正拿著一筆不菲的‘勞務費’準備去嗨一下,可是不知道怎麽突然頭一陣發暈,再醒來的時候他就出現在了現在這個鬼地方。
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觀看了一局遊戲。
這個詭異的地方,賀州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四面八方都是如同深淵一樣的黑暗。
最開始旁觀的時候他是被‘吊’在半空中的,他看到了這個遊戲的全過程,了解了遊戲的規則,以及懲罰的殘忍。
每局遊戲都有八名玩家,如果他們願意自稱玩家的話。
他們圍著黑暗中唯一帶有一抹光亮的地方,一個透著詭異紅光的黑色圓桌邊上,坐成了一圈。
中間陰冷的慘白色光亮反射在眾人的臉上,讓人看著心裡冰涼。
遊戲名稱,捉鬼。
捉鬼這個遊戲很多人都玩兒過,一共有法官,平民,鬼,和傻子四個角色。其中法官負責分發其他人物的角色信息,以及每種角色獲得的不同詞匯,然後大家通過遊戲找出藏在眾人當中的那隻鬼。
這裡的捉鬼遊戲,和賀州玩過的不大一樣,不同的有以下幾處。
遊戲以某一個玩家的真實經歷為背景,該玩家便是鬼。其他人便是這局遊戲裡的人。每一局遊戲都會被植入不同的角色,以某個人的視角參與到鬼所犯下罪行當中。
再有和平日裡人們玩的捉鬼最為不同的一點,玩個遊戲原本輸贏不過是些無傷大雅彩頭,可若是在這裡輸了,輸的,就是命。
“運氣不錯啊新來的。”
將賀州叫做新來的,看起來是個老玩家了。
賀州沒有接話,他的運氣確實不錯,第一次參與遊戲就拿了3分。再加上作為新人,有5分的初始積分,賀州如今手上有8分。
從自己圍觀戰局,以及上一局玩兒了一局的經驗告訴他,積分很重要,僅次於命。
那人見賀州沒有說話,神色有些陰冷的盯著賀州看了一會兒,才轉過頭去。
賀州已經在這個鬼地方帶了大半天了。
觀看一局遊戲,等了一個小時,參與一局遊戲,再等一個小時。
沒有在局的時間裡賀州正緊張的查看著自己腦子裡多出來的這個東西。
自從進來的時候,在他的腦海裡就出現了一個界面,上面有個人信息以及積分商城兩個專欄。
個人信息的專欄上赫然記載著賀州的所有信息,包括他那筆‘勞務費’。
積分商城幾個字的邊上有一把小鎖頭,賀州嘗試去觸碰,腦子裡卻響起了冷冰冰的聲音,就是那個主持遊戲的聲音!
“積分功能未解鎖。”
“怎麽樣才能解鎖?”賀州連忙問道。
沒有得到回應。
什麽意思?
賀州很惶恐,也很茫然,這個地方太過詭異,可是腦子裡的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出現。
是自己現在的積分不夠?還是有什麽條件沒有達成?
這個鬼地方到底是要幹什麽!
賀州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一個小時很快就會過去。
上局遊戲留下的三個空位上已經有了人。
聯想到自己,賀州知道那些應該也是想自己這樣的新人。
還有十幾分鍾,新的遊戲就要開始了。
桌子旁靜悄悄的除了最初對賀州說了句話的人,再沒有人說話。
也對,這就是一個說話的遊戲,說的越多,越容易被人了解,那麽在遊戲裡被人看出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麽好的心理素質。
包括賀州,也只不過是勉強撐著罷了。
“我們,我們這是在哪?剛剛那不是真的對不對。。。這,這也許是個VR場景對不對?”
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聲音顫抖著問道。
賀州轉頭看了過去,是剛入局的新人之一。
“是啊小妹妹,別擔心,這只是個場景遊戲。”之前稱讚賀州運氣好的那個男人笑嘻嘻的對那個小姑娘說道。
“我叫譚毅,小妹妹叫什麽名字?”
相比其他人或冷漠或焦慮的眾人,這個一臉輕松的對自己說話的人自然讓小姑娘心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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