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湖沒問紹芷秋這一切為什麽不和紹澤軒說明,他如今效忠的人,是紹芷秋,而且他看得出來紹芷秋對紹澤軒的感情,他不信紹芷秋會傷害紹澤軒。
對於羅湖在胡三渡等人當中的身份安排,羅湖有自己的看法,他嘗試著跟紹芷秋說道。
“姑娘所在意的,無外乎三點,第一點,姑娘並不能完全信任這些人,第二點,姑娘覺得他們辦事的能力還需訓練,第三點,他們欠缺武裝力量。不知我可有說錯。”
紹芷秋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我倒是覺得,我貿然過去成了他們的頭領,隻怕會有人不服,畢竟那些人都是胡三渡等人一首挑選培養出來的。”
羅湖說的話,紹芷秋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她並沒有太在意,畢竟胡三渡這些人她始終都沒有當成是自己人,但是羅湖的話還是讓她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不如加入他們,但又獨立出來,為姑娘培養一批死士!這樣一來第一點問題就解決了,有我和他們互相掣肘,不論是我還是他們,姑娘都可以用的放心些!第二點和第三點,姑娘大可以都交給我來辦,他們仍舊為姑娘做事,要知道很多坊間傳聞一樣不是空穴來風!”
羅湖的話倒是讓紹芷秋眼睛一亮,之前紹芷秋隻覺得要找個人管制胡三渡等人,卻沒有羅湖如今這個法子好。
紹芷秋點了點頭。
“只不過你一個書生,如何會訓練死士?”紹芷秋問道。
“姑娘,自古以來死士多分三種,以義謀之,以利誘之,以命憂之。我這種,姑娘可以看成是第一種,以義謀之,不過姑娘用的是陽謀,羅湖亦是心甘情願。拋開羅湖不說,第一種,屬於可用卻不可多用之人。第二種死士重利,但多半卻是為他人謀利,大部分死士都是這種人,咱們自然也是以這種人為主。至於第三種,那就要看實際情況了,如今倒是無法列舉出特例,最常見的,是以毒控之,以姑娘的身份,若非必要還是不用的好。但是非常時刻,也許非常手段。”
自己讀的書還是不夠多。紹芷秋暗自歎息。
其實倒是紹芷秋妄自菲薄了些,羅湖所言,也並不盡是從書中襲來,羅湖祖上也曾顯赫一時,只可惜後世子孫無法支應門庭,才漸漸衰敗。
但即使如此,也是頗留下些傳承的。
“我雖不會武功,卻不是我做這件事的阻礙,我做這件事的阻礙,怕是我這張臉。”羅湖略微沉吟道。
羅湖在京中也頗具才子之名,如今又有麻煩纏身,確實有些棘手。
紹芷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如你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如何?”紹芷秋說道。
“正好我還有件事需要人去辦,如今看來,你去倒是合適。”
“姑娘請吩咐。”
“既然你說胡三渡他們做現在的事情即可,那你就去一趟定北。”紹芷秋將丹宏才一家的事情跟羅湖說了說,雖然她讓懷忠在京城搜索那批兵器的下落,卻一直不敢讓懷忠去深查定北衛,怕懷忠查出與肖家有關驚動了鎮國公,若是鎮國公有意維護,那紹芷秋之前做的事情就都白費了。
也因此丹宏才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進展,而孫旺等人的罪奴身份又無法潛入進去。
羅湖眼睛一亮,若是肖家當真跟私藏兵器的罪名掛上,只要證據確鑿,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不對!羅湖轉念一想,肖家私藏兵器做什麽!他猛的抬頭看向紹芷秋,卻見紹芷秋雲淡風輕的點點頭。
“你想的不錯,肖家確有不臣之心。只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
一個不小心構陷權貴的罪名就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羅湖漸漸冷靜了下來,紹芷秋說的沒錯,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等紹芷秋說話。
“你去,第一不能將自己置於險境,第二多在定北周圍走動,輕易不要直接進入定北衛的勢力范圍,他們在那經營多年,貿然打探怕會使人警覺。你只要將如今定北實際的情況打探出來,其他的事情就好推敲了。”
“明白。”羅湖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既然你已經猜到了肖家的意圖,我也就不必委婉,我手中有一則消息,當用作大謀之事,即便沒有私藏兵器一事也能將肖家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只是需要籌謀甚多,先生需要一個對外能夠說得上話的身份。”
“請姑娘明言!”
“寧親王禮賢下士,縱攬天下英才,以先生此身才學,再加上如今先生四面楚歌的處境, 最是讓寧親王看重,若是先生願意,可否臥底於寧親王府?”
羅湖此刻心中的驚訝不小於第一次了解到紹芷秋的不凡之時,紹芷秋這番話的含義頗多,羅湖沉吟許久才問道。
“姑娘是說,寧親王也?”
“我什麽都沒說。”
羅湖周身漸冷,之前他絕於仕途,於是嫌少思慮朝堂只是,但是很多消息他是知道的,如今紹芷秋的話在他耳邊不斷重複,又想起曾經聽到過的一些傳聞。
羅湖驚悚的發現,看似一片盛況的朝堂,竟已初見亂象!
景文帝皇子眾多,如今看來又都是野心勃勃,天下,太平不久了!
可是羅湖聽著紹芷秋的意思,臥底在寧親王身邊,那就是要對付寧親王!又想想鎮國公府,歷代隻忠於皇帝正統,倒是也能想通。
“我知道先生是不願與人做幕僚謀士的,可是如今,借寧親王之手搬倒六皇子,乃是最省力的途徑。至於寧親王,我亦是不看好的,先生若是得他信任,將來便可成決勝之關鍵!”
羅湖深吸了一口氣,他這些日子想過很多,跟隨紹芷秋之後的種種可能,甚至他還想過,最驚世駭俗不過,就是景文帝真的點了紹芷秋帶兵出征,他還能去做個參謀。
可如今,紹芷秋帶給他的震撼比她成為一個女將軍更甚!
“時局將亂,前路未卜,先生未必不能殺出一條血路。”紹芷秋笑著說道。
羅湖突然想到紹芷秋之前說的話,她希望永遠都用不到自己那張投靠文書。只要自己不背叛她,那她為自己謀劃的未來。。。遠在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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