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娘不知道她去的一封信會起到什麽作用,西北那邊戰報卻在幾天之後傳進了金陵,聽到那邊打了戰,她也沒有心思再去盼著回信,而是讓江義打聽那邊戰事的情況。
現在她的肚子已經很大,算算生產的日子在今年的年底之前,眼看著天氣日漸涼了起來,顧老夫人聽到這事之後,自然是先安撫她一翻,讓她不必擔心之類的話。
謝元娘心裡是真的不擔心,她知道這場戰事一定會贏的,小叔叔也會大勝利而歸。
謝元娘的胃口日漸也大了起來,一頓飯吃的總會是三個人的量,顧老夫人看了也放下心來。
進入十一月,金陵下了第一場雪,謝元娘這天早起之後,先聽到寒雪從外面打聽來的消息,先忍不住笑了。
“你是說又去尋呂神醫了?”
“可不是,自從郡王府把人趕走之後,南蓉縣主先開始還一直咳,後來聽了呂神醫的話吃了素還真見用了,結果南蓉縣主嘴饞吃了肉,就又犯了,可是再按呂神醫的話那樣去辦,卻怎麽也不頂用了。”寒雪一邊幫主子挑首飾,一邊說著城裡人私下裡的議論,“賈侯府那邊還一直讓人去郡王府那邊要說法呢。”
南蓉縣主的事,已經鬧了三國個月,可還是不時的有樂子傳出來。
郡王府和賈侯府現在鬧的也像仇人一樣。
每日寒雪都能打聽一些有趣的事回來。
說完南蓉縣主的事,寒雪突然神秘一笑,“姑娘,你猜奴婢今日聽到了什麽消息?”
她在這裡賣關子,謝元娘想配合,可是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事,搖了搖頭,“我現大著肚子又不出府,哪裡能猜到是什麽事?”
寒雪裂開嘴角笑,“是二爺要回來了,聽說打了勝戰,已經快到金陵了。”
謝元娘一驚,“都已經回來了?怎麽才傳消息回來?之前怎麽不見江義說?”
“奴婢也不清楚,不如叫了江總管進來問問吧。”
見姑娘點頭,寒雪立馬出去了,不多時江義就進來回話了,來時的路上寒雪已經把叫他過來的原因說了,所以見過禮之後,他就直接回話。
“二爺也沒有給屬下傳消息,屬下也是今早才聽到的消息。”
謝元娘有些不相信,不過想著江義也不是說謊之人,她面上的歡喜之色被疑惑所取代,“這事聽著不對。”
總有不好的感覺。
江義就在一旁勸著,“二夫人也不必擔心,今早屬下聽到消息之後,已經讓人去打聽,二爺他們應該是明日進城,二爺是提前回來的。”
謝元娘點頭,剛要讓江義下去,就想到了件事,“童夫人一起回來了嗎?”
江義微愣,不想回答,卻只能硬著頭皮道,“屬下打聽到的是童夫人與二爺一同回來的。”
“好,我知道了。”謝元娘揮手讓他下去。
寒雪原本是想把這事當成驚喜和姑娘說,哪裡知道現在變成這樣,“姑娘,許是二爺有什麽重要的事。”
謝元娘抿嘴一笑,“傻丫頭,你家姑娘真是那麽想不開的人?好了,早飯也擺好了吧?我都餓了。”
寒雪見姑娘真沒有不高興,這才扶著人去了外間,外間醉冬和令梅早就將飯擺好了,正要進來叫人,看到姑娘出來,立馬上前來扶著。
謝元娘看到有自己喜歡吃的肉包子,拿起來小口的吃著,“大夫人那邊這幾天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原來半個月前江家那邊說江家老祖宗身子不好,江氏這些年一直也沒有離開過顧府,更沒有回過娘家,如今聽了這消息才回去。
“還沒有消息送回來。”令梅又盛了白粥放到姑娘身旁,“老夫人那邊聽說也讓身邊的童嬤嬤去江府那邊了,這幾日也該回來了。”
謝元娘淡淡點頭,一邊吃了四個包子才放下筷子,慢慢的喝起粥來,自從她的肚子大起來之後,婆婆那邊也不讓她過去,多是婆婆過來,全府都把她保護起來。
謝元娘並沒有讓人去告訴婆婆二爺要回來的事,她怕老夫人又擔心,而過來安慰她,所以讓人把消息壓了下來。
反而是顧庭之第一個知道找到她這裡來,“我二叔回來的事你不知道?”
謝元娘前靠在軟榻裡,一隻手撫著肚子,一隻手拿著本書,看到就這麽闖進來的顧庭之,她眉頭微皺了一下。
放下手裡的書,她看著他,“你是你嬸子,是長輩。到我這邊來是不是要先讓人通報一聲?”
自從上次知道顧庭之讓人做了烤肉之後,謝元娘便安份的一直呆在院子裡,哪裡也不多走,明白了自己的心,她更不想和顧庭之扯什麽前世的事情。
“謝二,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還顧忌這個?你知不知道如果二叔沒有傳消息回來,代表著什麽?”
顧庭之說的這麽嚴肅,加之謝元娘之前就有不好的預感,她看著顧庭之不語。
“二叔打了勝戰,按理說要大張旗鼓的回來,為什麽一點消息也沒有的回來了?你不覺得這樣原本就不對嗎?”
謝元娘不喜歡他這種教訓的口吻,可他說的很對,他還是點點頭。
半響,謝元娘看他還不說話,有些煩,“你就想說這些?”
顧庭之被問到了。
他當然不想說這些,他想問她知不知道二叔為什麽這樣做,可看她都迷糊的樣子,他還怎麽問?
謝元娘也看出來了,“所以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你二叔為什麽這樣做,到我這裡來想打聽一下,然後卻先質問我一番是嗎?“
“你別胡攪蠻纏。”
就是這樣,前世他就總是這樣一副他沒有錯,而任性的總是她。
謝元娘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下次再進來先讓人通報,別讓人傳出顧府的大公子沒規矩。”
“謝二。”
謝元娘不等說話,卻聽到一聲喝斥,“放肆,我不在府中你就是這般與你小嬸嬸說話的?”
謝元娘微愣,錯愕的望著門口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