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惠上輩子出嫁之後沒幾年便守寡,除了大婚,上輩子她就沒有穿過豔麗的衣裙,重生回來,她便是為了圖個喜氣,也要將自己打扮的豔麗一些,將謝元娘比下去。
孔氏歡喜的拍著她的手,“正應這樣想,以後便這麽打扮,我那還有一套藍色寶石的頭面,一會兒讓長玉送你院去。”
長玉正端著茶水從外面進來,聽了笑道,“奴婢這就找出來送去望月樓,隻怕東西到了望月樓,二姑娘也知道了,怕又少不得鬧騰一翻了。”
“去年這隻紅寶石的簪子妹妹就已與母親不高興,再知道母親又送了我東西,怕怪母親偏心了,我聽母親說過那套藍寶石的面首是外祖母給母親的,意義便不同,女兒哪裡能收。”謝文惠也勸著。
心裡卻極為高興,面上勸著,心裡卻明白只要她這麽一勸,母親定會把東西送到她好裡去。
上輩子她是直到出了謝元娘勾引顧庭之的事情,母親又讓人在外面散播那樣的流言,她才明白母親對謝元娘的不喜,這樣一切也就看明白了,往日裡任著謝元娘必子來,哪裡是寵愛,分明不在乎,便說是棒殺也不為過。
兩相一比較,謝文惠便知道母親才是真疼她的。
“現在就找出來送到望月樓去,我看她怎麽鬧。”孔氏脾氣也上來了,“平日裡寵著她慣著她,竟還慣出毛病來了。也不知道禮讓姐姐,她再不滿意讓她來找我。”
“母親,我真不在乎那點東西,要不送給妹妹吧。”謝文惠低聲勸著。
孔氏卻不管那些,反而過來寬女兒的心,“明日你四表哥他們就到了,還不知道你舅舅給她拿多少的好東西,有你外祖家偏疼她,你還擔心少了她的,這事就這麽定了。”
劉媽媽在一旁看著,對長玉使了眼神,長玉笑著退了出去,至於剛剛提到給任家送書畫的事,被孔氏的話一帶,這事也就沒有人再提起。
靜安居的耳房裡,劉媽媽正訓著長玉,“做下人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夫人雖然生氣二姑娘任性,可到底是親母女,哪有你在中間挑撥搬弄事非的,今兒這事便過去饒你一回,再有下次你便回江南孔家吧。你是孔家家生子,謝府不好發落你,只能讓孔家處置了你。”
長玉嚇的跪到了地上,“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劉媽媽冷掃她一眼,這才轉身走了,正巧遇到大姑娘從正房裡出來,笑著迎上去,“大姑娘這便回去了?”
“明日表妹便到了,我院子裡的客房還沒有布置好,才和母親商量好,這便回去讓人布置。”謝文惠對劉媽媽到是恭敬,“二妹妹讓人送來的畫可送來了?”
“還不曾,夫人的貼子還沒有下,奴婢現在去問問要不要單獨讓人送了畫過去?”
“母親雖知道不合禮數,可妹妹又慣是有主意的,要是駁了她的意思,怕她心中又要不快,媽媽便讓人一同捎過去吧。”任家未來可是成為京中新貴的。
不知道在宴會發生了什麽事讓謝元娘與任盈盈有了交往,謝文惠卻不想兩邊交往過深,再說她要找幫父親找出劉將軍被誣陷的證據,就一定要接解近現升為兵部侍郎的蘇侍郎,她上輩子就聽說蘇侍郎尋到了幫劉將軍翻案的證據,可惜最後被人暗殺了。
謝文惠打算幫父親立功又升回二品,所以一定要接近蘇侍郎府,但是以往她與蘇侍郎沒有接觸,到是記得董適好像與蘇瑩瑩交好,若是能入董適的眼而與蘇瑩瑩交往,
那就好辦了。 想到董適以及董府,謝文惠覺得自己也得回去仔細的布置一下。
傍晚的時候,任蓁蓁收到了謝元娘畫的春竹圖,竹林間還有蝴蝶偏飛,任蓁蓁歡喜的拿著畫跑到了前院,“大哥,你快看看二姑娘送我的畫。”
任顯宏手裡拿著的正是謝府送來的貼子,相邀初十同謝府一起雲觀賞族學辯論會,對任家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任顯宏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便看到妹妹衝了進來。
“二姑娘?謝二?”任顯宏問。
“是謝二姑娘,大哥怎麽直呼人家謝二。”任蓁蓁眼裡竟是崇拜之色,“二姑娘當是在宴會上, 一人抵十,我若能有她十分之一也好了。”
任顯宏擰眉,“謝二縱有大才,禮數卻太過欠妥,你莫學她這些,女子當溫柔端莊才是。”
對謝元娘的評價不高,卻不妨礙任顯宏打開畫作觀賞,“謝二果真有大才。”
不過幾畫便將竹的氣節畫了出來,任顯宏縱不喜歡謝二的不端莊,卻也壓不住他對謝二才氣的欣賞。
任蓁蓁眼睛盯著畫作,亦是眼睛閃閃發亮,“大哥,以後有時間我也可以找二姑娘玩嗎?”
“你們閨中女子之事,我不好作評論。”
任蓁蓁作勢收畫,“大哥這麽重規矩,那還是不要看這畫了,閨中女子的畫作,豈好讓你觀賞。”
任顯宏攔著,“我知妹妹不喜歡我看重規矩禮數,可自古以來無規矩不成方圓,古人如是說,咱們怎麽能不勞記於心?”
任蓁蓁平日裡便膽小,聽了兄長這麽一說,到也不好再辯解,任顯宏見妹妹消沉下來,心疼想寬慰幾句,卻又覺知道說什麽,便收住了話。
同一時間在爵府那邊,蔣才吊兒郎當的靠在榻上,抬眼見良安進來,“辦妥了?”
“回爵爺的話,已辦妥了,只是這宋佶身後有郡王府,不知道緣何得罪了小爵爺,屬下也好像主子那邊回稟。”良安是老爵爺貼身侍衛,年逾四十,做事穩妥。
蔣才不耐煩道,“他要不是身後有郡王府,你以為小爺會讓你幫忙?至於祖父那邊你只需說宋佶在背後祖宗小爺斷子絕孫就行了。”
良安聲音不動,應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