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顏如花,目光灼灼。
這明明就是癡纏男子的癡情女神態。
除了顧老夫人面上帶著笑,在場的謝文惠及江籬都看呆了。
這....這還是她們認識的那個謝二嗎?
便是活了兩世的謝文惠看到這一幕也傻了,這哪裡還是謝元娘,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妖孽吧。
可再觀顧遠,面上沒有厭惡,反而笑意的回望著,哪怕一個淡淡的眼神,可是這樣的回望,也能看出他的情來。
這兩個人...這個兩個人是何時相愛的?
謝文惠隻覺得被雷劈了,手扶著椅子才沒有摔倒。
江籬縱然再沉穩,也被這樣的場面給驚到了,一會兒看看謝元娘,一會又看看顧遠,最後看到老夫人面帶和煦笑容的臉,才斂起錯愕的神色來。
“二爺,您不高興看一我嗎?我還以為您看到我會高興?今日我穿的桃色衣裙,也是特意為你穿的。”謝元娘聲音粘人,又擺著小女兒的嬌態。
眼角掃了眼在場的眾人鍥而不舍人的繼續努力,她覺得她已經將女子癡情男子的姿態發揮的淋漓盡致,觀小叔叔眼裡的笑意,似乎也很溫意。
謝元娘便更有動力了,甚至更真實的去扯著對方的衣袖,身子輕輕的搖了搖。
這一舉動,透著親膩,外人看了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脈脈深情。
“很好看。”顧遠則在忍不住,手癢的捏了捏她一邊鼓起的臉,軟而細膩,和想像中的一樣。
謝元娘僵了一下,立馬就又擺出害羞的神色來,嗔了對方一眼,扭捏的扭開身子。
這是真害羞了。
旁人看了變是這麽想。
卻哪裡知道謝元娘也在感歎,小叔叔果然厲害,剛剛一動作配合的真是天衣無縫,崇拜之意又升了幾分。
顧遠看到她眼裡閃過的狡黠之色,忍下笑意,雙手背在身後,那隻捏過臉蛋的手還有些麻麻的感覺,“母親喜歡活潑的,你在這裡不必拘謹,全當是自己府上。”
顧老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對對對,早晚是一家人。”
“老夫人。”謝元娘羞澀的叫了一聲,臉是真的紅了。
她是被自己臊紅了臉。
兩輩子了,裝成花癡的樣子,這張老臉是真的丟盡了。
謝文惠也這般想,心裡罵著老不知羞的,偏看著顧遠眼裡只有謝元娘一個人,又是心疼又是難受,委屈的不行了。
終於在謝元娘出來方便的時候,謝文惠找到了單獨和她說話的機會,“謝元娘,你還要不要臉,一把年歲當成小姑娘,我都為你臉紅。”
謝元娘一臉的談定,“我跟自己未來的夫君裝嫩有什麽臉紅的,表妹是以什麽身份在這裡說教?暗戀別人夫君的女子?不知羞的是表妹吧。”
“謝元娘,你別忘記了,前世他可是你的叔叔,你這是亂、倫。”
“禁言。”謝文惠有多生氣,謝元娘就有多高興,她雙手盤在胸前,“不過我很奇怪,你算計東谷風,他就這麽放過你了?”
謝文惠愣住,隨即似才明白,“是你?是你在背後搞的鬼?難怪...”
“難怪你沒有算計成是吧?你禍害東谷風我可以不管,不過董適已經嫁為人婦,董府又出事,你也與她交好過,做人總要有點善心,你就這麽算計她,你這是要她的命。“
謝文惠做的陰私事情就這麽放到面上說,她臉乍青乍白,“東谷風心有董適,便是出了事也不會扯進董適,我早就算到了這一點,自然不會傷害到董適。”
謝元娘看著她搖頭,“去害別人,還能一副理所當然的,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讓人刮目相看的是你,你不會前世就對顧大人有異樣的心思吧?難怪與顧庭之...”
“住口,你怎麽說我都可以,但是不要玷汙小叔叔的名聲。“謝元娘往前邁一步,“別看是在顧府,我照樣打你你信不信?”
謝元娘什麽事不敢乾。
謝文惠當然相信,她咬了咬牙,“謝元娘,我就不信你真的能下得去口。”
下得去口?
這個形容還挺貼切的。
謝元娘裂開嘴角氣她,“二爺如玉如竹,想來滋味也不錯。”
她故意聲音嗔的像吃了糖一樣,舌頭也伸不直的說,謝文惠明知她是在氣自己,偏又一點的辦法也沒有,憤憤的橫她一眼,轉身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謝元娘呸了一口,“手下敗將。”
走到外面的謝文惠聽到這話,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地上。
該死的謝元娘,咱們走著瞧。
謝元娘一戰得勝,又得顧老夫人喜歡,她本人又了解顧老夫人的性子,說出來的話和逗趣的事,也都是撿顧老夫人愛聽的,一時之間院子裡笑聲連連。
謝文惠陪坐在一旁,今日明明是顧老夫人感謝她的,結果全讓謝元娘搶了風頭。
江籬到是不時的還能插上一句話,人看著很隨和。
飯後,謝元娘帶著顧老夫人賞的一匣子東西走了,馬車走動時,她撩起簾子,正看著謝文惠上馬車。
她輕聲一喊,“鞋掉了。”
謝文惠的身子一僵,隨後猛的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進了馬車裡面去。
江義在外送人, 看到這一幕唇角抽了抽,二姑娘還真是....特別。
晚上回到府中,謝元娘被小舒氏就拉著一頓的追問,謝元娘知道說哪裡會讓母親高興,比如顧老夫人喜歡她,又一直拉著她的手。
果然,小舒氏聽到這些放心了。
晚飯後,謝元娘回到自己的屋子,這才讓令梅拿筆墨來,筆墨擺好了,又將屋裡的人都趕出去,這才提起筆來給小叔叔寫信。
信寫好之後,暗照魯一留下來的信號放到了窗角下,果然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信沒有了。
而信當天晚上就已經到了顧遠的手裡,看到裡面的內容,顧遠笑著搖了搖頭,竟還問她演的像不像,他要怎麽回答她?
若真說她演的誇張,怕是下次她放不開,反而越拘謹了。
罷了罷了,反正看起來母親那邊也很喜歡這丫頭如此,便由著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