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還沒有弄明白盛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還不能輕易暴露自己身份。
因為就像盛說的,她是李總唯一血脈,找她的人很多。
無論用什麽方法,必須保住自己,就算是對父親的畢生心血的一個交代。
“怎麽?你有什麽訴求?”
盛穿著暗灰色絲質睡衣,鼻梁架了一副黑邊防輻射平光鏡,坐在書桌前,敲擊著鍵盤。
清冷的禁欲氣息,在他俊美絕倫的臉上演繹得如此風情,他眼眸中似乎藏著星辰大海,也似乎蕩漾著繾綣春風,就那麽不急不躁的,不溫不火。
梨香本想耍個鬼心眼,卻被他的目光盯的羞紅了整個臉頰。
幽深的夜,窗外是朝陽公園清麗的夜景融合在北京繁華的夜色中,壁燈映襯的屋內和煦溫暖,台燈的光線將盛的輪廓修飾的更加英朗不凡,長身玉立。
而在盛的眼中,端著托盤的梨香,此刻真的有如希臘雕像裡出脫的有著比少女還雋秀容貌的清麗少年,瑩白的皮膚,濃密的睫毛,大大的桃花杏眼裡似乎流轉著璀璨星月,小而挺翹的鼻梁,粉嫩的小嘴開合著,似乎從這口中會說出無比動聽的情話。
開口前,梨香特意咳嗽兩聲,為了好好調試她該發出的男役聲線。
寶塚的男役,最神奇的要數嗓音,經過長年發聲訓練能發出比男人還要低沉渾厚的聲線,尤其是唱歌時,那如大提琴一樣渾厚動聽的音色,也是能讓日本上流社會的頂級貴婦們癡迷寶塚,狠狠砸錢捧角兒的無上法寶。
但是墨夜始終不是寶塚,但她們也偷師了一些壓抑聲線的方法。
“那個,盛總,我能不能請個假。”
盛遊走在梨香玉白脖頸上的思緒被梨香這妥妥的男役嗓給拉回,目光從她白皙的皮膚,向上,穿過在她俊秀的眉骨,停在那個蟲子專門給她紋的偏男性向的灰咖色粗平眉上。
雖然配在她臉上還是難以壓製她過於精美的五官,但是這出戲的聲線,還是讓盛告誡了一下自己,眼前的莫離,是個男孩子。
只是他和梨香長得像,確切的是,和李總年輕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盛還是有發言權的,因為10年前,他曾經和李總共事過4年。
那個時候的李總才30出頭。
自己真是荒唐,怎麽會對這樣一個男孩子有了那種心思,如若真是這樣,那他和那個沒腦的顧明俊不是一樣了,只顧欲望,不顧倫理了嗎?
“理由?”盛克制自己的內心波動,波瀾不驚的,將視線拉回電腦屏幕上。不動聲色。
“我想看看我爸。”
四目相對,盛還是被梨香這雙仿佛浸滿了初春花語的杏眼,勾了進去,竟然移不開視線。
“我,我想回去取點衣服,想。”
梨香偷偷打量了一下盛的目光,凌厲的俊目,在夜色的勾勒下,似乎藏著楓橋漁火,讓人深陷,不能自拔。
她絕對不是第一次對上盛的目光,在夜色第一次跪著給他倒酒,瑞景閣男廁所的偶遇,婚禮的四目相對,每一次和他對視,似乎梨月都被他纖塵不染的雙眸奪去了魂魄。
可是今天卻是第一次,在這麽幽閉的暗夜書房中,和他倆人單獨接觸,她都不敢長時間看他的雙眼,緊張的手心都有點出汗。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盛的目光讓她多恐懼多敬畏,也就讓她多迷戀,多向往。
也許這就是人的本能,盛於她無異於危險的罌粟。
“今晚和我睡。”
“什麽?”梨香差點把托盤整個丟在地上。
“如果你想求我一件事,你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別的。。。”梨香想說別的什麽條件都行,話還沒出口,就被他噎了回去。
“你別無選擇。”
梨香特別想說,那就是,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和顧一樣都是同性戀吧,可是不知道怎麽的,這句話,堵在喉嚨裡,她就是說不出口。
“愣著幹什麽,坐下來和我一起吃。”
終於還是沒逃過去,梨香為了緩解緊張,竟然又抱著睡衣去洗了個澡。
就像那晚一樣,梨香和盛睡在了一張床上,一床被子。
盛星顏也不明白自己出於什麽心理,想接近莫離。
就是覺得,離這個小子近了後,竟然會有種奇特的感受,非常舒服,非常安心。
最主要的可能也是因為是同性,比較容易接近,如果是梨香,他可能會有些負擔,但是於莫離,似乎沒有什麽隔膜。況且又是個比自己小10歲的後輩, 關鍵以後還會成為自己的小舅子,多了一層親戚關系,更讓他覺得親近。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於梨香而言,每次和他單獨接觸的時刻,都驚心動魄,一方面害怕被他發現自己女扮男裝,另一方面礙於自己現在是男孩子,許多事情,不能表現得在意,更不能拒絕。
即便是被他摟抱,撫摸,也不可能像女孩子一樣推開他,或者直接拒絕,甩巴掌。
這就是女扮男裝的人,會顧忌的事情,做什麽反而變得瞻前顧後,不自然。
至於那晚被他錯帶回的女孩子,他也是有打算的。
如果是梨香,那就再好不過,按照約定,他會娶梨香,然後對她好一輩子。
如果不是梨香,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他甚至想,無論她以什麽身份也好,在自己身邊就好,如果不同意,就給她一大筆錢彌補她。
但是真的舍不得,因為那晚的感覺,很好,都說食髓知味,他真的想再次品嘗一下那晚的滋味。他也是個又正常需求的正當年男子。
雖然他從前女友走後,一直忙事業,一直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但是那個被下藥後迷亂的夜晚,似乎打開了他情yu的閘門,自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近來,他越來越覺得,那晚的人就是梨香。
自己對莫離有著一種強烈的親切感。
莫離是梨香的家人,和梨香一起長大,他身上有梨香的味道。
愛一個人,就會愛屋及烏。
而他急於接近莫離,有很大一部分是對他身體的強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