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江州。
蹇胤日夜兼程趕到江州,趙韙聞之,將人請入府接見。
進入府中,二人見禮過後,蹇胤呈上信扎說道,“巴郡地大,蠻夷居多,難以治理,劉益州有意將此郡一分為三,在派人治理,此乃分治良策,望將軍理解,能夠通融。”
看了信扎,趙韙眉頭緊皺,看著對方說道,“此事重大,讓我思索一日,在行答覆。”
見此,蹇胤裝作傲慢,故意催促說道,“希望將軍能考慮快些,胤還需回去交差。”
說完,他作了一揖,便揚長而去,趙韙立刻命人將之帶去偏房歇息。
待人走後,屋內只剩趙韙一人,他臉色陰沉,用力一拍案幾叫喊道,“劉璋小兒,別欺人太甚!”
發了一通怒火之後,趙韙心中煩亂,面對劉璋的分郡之舉,毫無對策,無奈之下,只能命人請部將龐樂、李異前來商議。
旁晚時分,二人匆匆到來,見到趙韙後,龐樂問道,“主公,如此匆忙召集屬下前來,難不成是有大事發生。”
面對龐樂的詢問,趙韙將手中信扎遞給了對方說道,“二位看看便知!”
二人互望一眼,急忙接過信扎看了起來,待觀閱完畢之後,李異一拍案幾,大怒叫道,“可惡!那劉璋趁我等與蔡瑁對峙之時,佔領大半巴郡不說,如今假意提出分郡,實則是想鏟除我等。”
見其大怒,龐樂也一樣火冒三丈說道,“那劉璋狡詐,其分三郡,乃分主公之勢,若是應許,我等依令駐守魚複,這無疑死路一條,若是不許,乃是抗命不尊,屆時劉璋定會借機舉兵進犯。”
聽了兩位部下諫言,趙韙兩手緊握,有些無奈,又有些憤怒說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我本隻想坐守巴郡,不欲挑起爭端,奈何劉璋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鐵了心要將我置於死地。”
說到這裡,趙韙語氣一頓,看向兩人問道,“如今劉璋不能容人,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二位有何辦法,盡管道來。”
見趙韙問計,龐樂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既然劉璋不仁,也休怪我等無義,主公可假意答應,然後暗中集結兵馬,趁對方未防備之時,先下手為強,攻佔閬中,在下梓潼,對外可向劉表請援,共討劉璋。”
聽了此言,趙韙搖了搖頭,有些擔憂道,“之前,我等阻擋蔡瑁,讓其不能進兵,劉表定會懷恨在心,不會發兵來援。”
“劉表兵進蜀地,未有半寸收獲,定是心有不甘,若主公相邀,共伐劉璋,縱然那劉表心中有恨,也會不計前嫌,發兵而來,屆時兩軍相會,先除劉璋,在驅劉表,益州可得。”龐樂笑了笑,回答說道。
聽了龐樂解釋,趙韙在無顧慮,於是說道,“此金玉良言也。”
隨後,命人召來蹇胤,然後向其說道,“韙考慮再三,覺得分郡之議可行,我願遵劉益州之令,領兵駐守魚複,但荊州劉表有吞並蜀地之心,定會派兵攻打,希望州牧多資軍需,以解兵乏之憂。”
聽了此言,蹇胤心中大喜,於是說道,“趙郡守深明大義,蹇佩服不已。”
隨即行禮告辭,趕回成都,向劉璋複命。
待人走後,趙韙立刻寫信一封,命人帶去荊州向劉表求援,另一面,命令部下龐樂、李異暗中集結兵馬一萬,兵進閬中。
……
荊州,襄陽。
趙韙部下日夜兼程,坐船走馬行了三日來到襄陽。
到了州牧府,見禮劉表之後,其部下呈上書信說道,“劉璋不仁,不念我主有功,詐出奸計,我主被逼無奈,隻得求兵明公,
以求自保。”劉表聽後,心有顧慮,於是說道,“此事重大,待我與部下商議,在行答覆。”
言畢,便命人帶著送信之人下去用膳休息,然後又命人請蒯良、蒯越、蔡瑁等文武將士前來商議。
不久之後,幾人匆匆到來,見眾人已至,劉表將信扎遞了出去說道,“趙韙寫信求援,諸君以為如何?”
看完信後,蔡瑁開口諫言,“此前趙韙領兵阻攔,害我功敗垂成,如今又無故寫信求援,這其中定是有詐,望劉公決斷。”
自兵敗益州,受到懲罰,蔡瑁對趙韙恨之入骨,所以見此人寫信求援,他自當進行阻止。
聽了此言,劉表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蒯氏兄弟問道,“異度,子柔,兩位足智多謀,可有見解。”
見劉表問起,蒯越行了一禮,開口說道,“聽聞劉璋乃趙韙扶持上位,如今翻身做主,自然要將阻礙除之,趙韙寫信求援,定是遭劉璋所逼,劉公可發兵入蜀,屆時先除劉璋,在殺趙韙,益州可定。”
見蒯越讚成出兵,蔡瑁心中一緊,立刻說道, “劉公,萬萬不可出兵,我軍新敗不久,士氣低落,無力再戰,再者趙韙心懷鬼胎,不可信也!”
“劉公志在四方,欲取西蜀,如今得此良機,而不去取,事後悔矣!”
蒯越自知蔡瑁對此前之敗耿耿於懷,但為劉表能取益州,他只能盡力去勸說在行進兵。
見二人將要爭吵,劉表罷了罷手,開口說道,“異度、德佳,兩位言之有理,此前劉闔入蜀來信曾言,那趙韙奸詐,不能信任,再者現已入冬,不久江水結冰,樓船難行,不宜進兵,我以為暫先打探消息,待來年入春,在派兵入蜀,討伐劉璋。”
見劉表決擇,蒯越還想在說什麽,卻被蒯良用眼神製止,後者立刻明白其意,只能歎息一聲,不在言語。
蔡瑁見此情況,倒是自得,覺得自己壞了趙韙好事,還順帶惡心了一下蒯氏兄弟。
見無其他之事,幾人各懷心事,告辭了劉表,其本人做出決定之後,便招來趙韙部下,委婉拒絕出兵,後者知其意後,失望而歸。
……
與此同時,龐樂、李異暗中召集兵馬不久,便被細作探知,立刻趕往閬中,匯報嚴顏、黃權。
巴郡,閬中。
軍營帳內,嚴顏得到細作回報後,知情況緊急,便立刻命人請黃權過來商議。
片刻之後,剛處理完政事的黃權匆匆趕來,剛入帳內,見嚴顏眉頭緊鎖,於是問道,“嚴君,是何緊急之事,這般著急叫我前來。”
見黃權到來,嚴顏一臉嚴肅說道,“那趙韙表面答應蹇胤,暗地確命令龐樂、李異召集人馬,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