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欣見狀趕緊上前去扶他,李義擺擺手,示意不要,繼而又哼哼唧唧了半天,憋的滿臉通紅,終於長喘一口氣,這才緩過勁兒來。
李彥欣這才又扶他一把,把李義扶起來,坐到椅子上。
李義喘著氣,擦了擦汗,歎了一口氣:“唉!本以為神功練成,誰想到這麽不中用,虧的師兄還奉為至寶!”
“看來,真的要像師兄說的那樣,下山歷練才行啊!成天關在屋子裡埋頭苦練是不行的!”想到這裡,李義又歎了一口氣。
隨即轉過頭來問李彥欣:“你呢?要跟我一塊兒麽?”
李彥欣不知道李義要幹什麽,便問:“啊?跟你一塊兒幹嘛?”
李義無奈的說:“我師兄、師祖他們年輕的時候都會下山歷練,以增長見聞,學些本事。我也想去,所以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一聽說要出門,李彥欣興致高漲,拍手叫好,卻忽然又沉默下來。李義不解,便問原因,李彥欣說了,原來是這丫頭前些日子離家出走,一路坎坷,直到現在還有陰影。
李義便安慰道:“俗話說的好: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生活不止有詩和遠方,更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不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又怎麽能體會到生活的美好呢?”
李彥欣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這才說道:“你說的雖然我沒聽過,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跟你一起!說好了要給你端茶遞水的呢!”
李義見她答應,便正色道:“既然決定要出門,那就要先收拾一下,把要帶的東西都帶上,然後考慮考慮去哪裡,再不濟,至少要決定往哪個方向走吧!”
李彥欣點點頭,便回房去收拾了。
第二日一早,李義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天剛蒙蒙亮就來敲李彥欣的房門。這時李彥欣已經收拾好了,就等她這個“大懶蟲”師傅了。倆人匆匆用過了早飯,便鎖好了廟門,往山下走去。
還沒到山下,李彥欣便問:“師傅可想好了去處?”
李義搖搖頭:“還沒呢,這裡我不太熟,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這一點李義倒是沒撒謊,李義曾經去過鍾祥的莫愁村和明顯陵,但這裡可是一千多年前的郢縣,天知道有多大差別。
李彥欣見他一臉茫然,心知其所言非虛,便建議道:“此處往西走,便可到荊州,往北,可到安州,往南,可到沔州。若是先往西去,再往北走,我們便可到京都長安。”
李義有心去長安碰碰運氣,但心裡明白,自己一沒本事二沒錢,去了長安也白搭,況且路途遙遠,身上就揣著秋葉和尚留給他的十兩銀子,再加上李彥欣的十兩銀子,總共才二十兩銀子,怕是還沒走到就餓死街頭了。
側頭看了看身邊的李彥欣,心想:帶著這丫頭走這麽遠的路,萬一路上出個什麽意外,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有心把她送回去,但她是因為逃婚從家裡跑出來的,直接勸可能會適得其反。
於是有意說道:“要去就要去京都碰碰運氣,畢竟地方大了,發展也空間也大點,但長安太遠,你我二人怕是盤纏不夠,得先去賺些銀子才好,你有什麽賺錢的門路麽?”
果然,李彥欣一聽說缺錢,頓時沒了精神,一臉憂色的說道:“賺錢啊?我不知道……平日裡都是爹爹給些錢零花,母親也會給些。我從來不知道怎麽賺錢。”說完還一臉歉意的看著李義。
李義擺擺手,
安慰道:“不要緊,天生我材必有用,老鼠兒子會打洞!咱倆個大活人還能餓死不成?” 李彥欣聽他說的有趣,咯咯笑道:“師傅又沒正經,什麽老鼠兒子的!你這些話都是哪位前輩說過的呀!”
李義見她笑了,便乘機說道:“不過照你這麽說,你那老爹應該很懂賺錢,不如我們去找他幫忙吧?”
李彥欣一聽說要去找她爹,趕緊搖頭道:“不行啊!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回去,肯定會被關起來的!”
李義莞爾一笑:“不要緊的,我可是你師傅啊,我去跟他說好了,保管你沒事!”
“可是……”李彥欣心中忐忑,可憐巴巴的望著李義,問道:“能行麽?”
李義一本正經的說:“一定行!”
“可是……”聽到李義給了肯定的答覆,但李彥欣還是有些不放心。
李義摸摸她的頭,笑到:“沒什麽可是的,放心啦,虎毒還不食子呢,有為師出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相信能成的。”
盡管李彥欣十分不情願,但一來因為師傅的堅持,二來則是因為她是真的有點想家了,畢竟已經偷跑出來很長時間了,所以在李義的忽悠下,李彥欣順理成章的答應了。
倆人一路說說笑笑,朝李家莊走去。也不知道走了遠,李義只知道是天蒙蒙亮出來的,現在天已經擦黑了。
隨即,李義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晚上睡哪?
舉目四顧,映入眼簾的不是草就是樹,一整天了,別說是人了,連只動物都沒瞧見過。
李義不由得咂了咂嘴,扭頭問道:“彥欣,你確定我們走的方向沒錯吧?”
李彥欣暈暈乎乎的抬頭看了看太陽,點點頭:“沒錯!”
說起來還真是難為她了,除了上次離家出走,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走這麽遠的路了。李彥欣隻覺得兩條腿都快不聽使喚了,又酸又麻又疼,實在是受不了了,隻好央求道:“師傅,我們歇會兒吧!”
李義見她可憐,心裡也是不忍,但現在天快黑了,還沒找到過夜的地方,便說道:“好吧!我們先在這裡歇會兒,順便想一想,今晚上怎麽過。”說完就一屁股坐地上,閉目養神起來。
李彥欣見師傅坐下來,也跟著坐他旁邊,隨手摸了摸包袱,遞過來一壺水。李義看了一眼,沒接,說道:“你喝吧,師傅現在不渴。”
李彥欣一聽就急了:“怎麽可能!你都一天沒喝水了!”
李義躺了下來,慢慢說道:“我真的不渴,你喝吧!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李彥欣賭氣道:“哼!你不喝,那我也不喝!”說完便躺在了李義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