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園成出了掖庭署,果然看見王開木也從另外一個長廊走了出來,頓時拱了拱手,臉上堆滿了笑容,若是以前,他是看不上王開木這樣的商賈的,乾的都是一些什麽事情,專門從外面抓一些扶桑、新羅人來中原販賣,賺取大量的金錢。
在韋園成看來,這樣的金錢都是血腥的,都是充斥著銅臭的氣息,哪裡是世家大族應該沾染的事情。王謝兩家已經失去了世家的資格。
可是在大夏皇帝眼中不一樣,王謝兩家為朝廷賺取了大量的金錢,讓朝廷獲得了大量廉價的苦力,故而,大夏皇帝十分喜歡王謝兩家,兩人居然封了爵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沒有爵位,就算手上的錢財再怎麽多,也只是一個商賈,一個縣令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但現在有了爵位,有的大臣們見了對方,也要行禮,這就是爵位的威力,現在他羨慕了,一個爵位何等重要。
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錯了,大夏皇帝就是這麽厲害,想啥事都不乾,就能得到爵位,這是不可能的,他寧願背上殺戮功臣的名聲,也沒有向世家大族妥協,不立下軍功,沒有達到李煜的要求,誰都不能被成為勳貴,誰也不要想得到封地。
現在連楊弘禮都被迫從文職轉到武職,按照最近楊弘禮建立的功勳,不久之後,就能恢復侯爵的身份,甚至西北大戰之後,還能成為公爵。
而自己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機會等到以後,輔佐那些皇子們,改變大夏的朝綱策略,直到自己成為勳貴,獲得封地,世家大族能恢復以前的榮光。
“還沒有恭喜王大人呢!”韋園成笑眯眯的拱了拱手。
“同喜,同喜。”王開木臉上露出笑容,也還了一禮,說道:“這一切都是陛下聖恩,我們等都應該感謝陛下才是。”這才是意外之喜,王開木也沒有想到,李煜會在這個時候冊封諸王,自己的外孫封王,讓王氏在朝中也多了幾分底氣。
“王大人,這不過是一個郡王而已,郡王之上還有親王,想要成為親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功勞是到不了那一步的,這王位多了,就意味著競爭大了。王大人認為你能笑到最後嗎?”韋園成摸著胡須,言語之中,多了幾分不屑。
“陛下聖恩,哪裡是臣子們能強求的呢?郡王也好,親王也罷!這都不是人力能夠決定的,這得看天意啊!”王開木摸著胡須,反擊道:“看看這次封王不就是這樣的嗎?誰也不知道陛下會在這個時候封王,等封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封王靠的是實力嗎?靠的是勢力嗎?這都不是的,這次封王一點跡象都沒有,聖旨就下來了,至於所謂的實力之類的根本就沒有。
韋園成聽了頓時面色不好了,他是老牌的世家大族,王謝雖然也是世家之後,但只是曾經的,江左王謝已經是破落戶了,在以前,就算對方有萬貫家產,還是一個勳貴,見到自己,也是笑眯眯的,不敢得罪自己,但曾幾何時,居然敢和自己直面相對了,一副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從王開木外孫封王開始,王氏又有了新的靠山,不僅僅是一個勳貴這麽簡單。韋園成雙目中殺機一閃而沒,王氏有錢,韓郡王現在也已經和其他諸王走在一起,兩者若是結合在一起,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絕對是一個大敵。
“什麽時候江左世家如此硬氣了,不過,王大人,不要忘記了,江左世家會幫你嗎?不會,江左世家都是以蕭氏為中心,就算是謝氏,恐怕也不會幫你的吧!可是我韋氏卻不一樣,關中世家團結一致,你,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韋園成搖搖頭,說道:“不如,你我聯手,機會就會大了許多,你認為呢?”
他要收編對方,關鍵是王氏有錢,這才是最主要的,若是能得到王氏的錢財,依照韋氏的底蘊,在以後,將會走的更順暢。
王開木聽了頓時哈哈大笑,忍不住說道:“韋大人,您說笑了,聯手?聯什麽手?我王氏忠於天子,和您聯手做什麽?陛下讓我王氏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是嘛?韋大人,王某倒要勸說您一句,如今的天下和以前不一樣了,陛下英明神武,豈會讓你們胡來?一切還是老實點為好。”
“很好,很好。”韋園成面色冰冷,自己居然被對方奚落了一陣,然後還被對方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大家都是聰明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是在打自己臉,實在可惡的很。
“韋大人,下官先告辭了。”王開木嘴角含笑,朝韋園成拱了拱手,就告辭而去。要不是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就韋園成今日這些話,自己就可以彈劾他。
“王氏可惡。 ”韋園成看著王開木離去的背影,捏緊了拳頭,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實在是可惡的很。他暗自做了決定,等搬到了上面那一位,第一個就對王氏下手,剪除強敵羽翼,唯有如此,才能讓韋氏笑到最後。
“陛下,今日在掖庭署內,韋氏、蕭氏、謝氏、王氏等先後入宮,韋園成大人和王開木大人兩人還發生了爭執。”禦書房內,李煜靠在躺椅上,身後高湛稟報著掖庭署內發生的事情。
“這麽說,今天掖庭署熱鬧的很啊!”李煜忍不住笑道:“一道封王詔書,將這些人都炸出來了,哼哼,這些人的心很大,都想著自己的人當太子,然後繼承皇位,繼續為世家服務。讓大夏回到以前。”
“陛下所言甚是。”高湛苦笑道。
當初這些世家大族送女子入宮,不就是如此嗎?而且李煜的后宮中,也有不少是世家之女,生下來的孩子都是與世家血脈相連,現在聯合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
“還差點火候。”李煜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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