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上,李煜眉宇之間露出一絲遲疑,他看了身邊的李秀寧一眼,見李秀寧嘴角含笑,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事情,頓時心中更是有些擔心了。距離左才相的地盤越近,李煜心中的不安就越甚。
“秀寧,聊聊吧!”黑夜之中,篝火點燃,李煜擦了擦手,對對面的李秀寧說道。
“燕侯想說什麽?”火光照耀下,李秀寧笑面如花,美目流轉之間,都蕩漾著一股春意,剛剛嘗過美女滋味的李煜,也忍不住為之一蕩,美女雖然有不少,但想李秀寧這樣嫁人之後的女人更是難得,李煜這個時候,似乎有些理解曹操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愛好了,就是李煜自己也是如此。
“你確定韋孝文是來幫助我們的,百裡的距離似近實遠,若是他不來接應我們,將如何是好?我們順著官道前進,必定會遭遇左才相,但我們的兵馬很少,不過兩千人,對付數萬人,逃走很容易,但必定有損失,若韋孝文不來幫助我們,我們損失可就慘重了,我的意思,還是換一個地方走。”李煜不會將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中,尤其是關隴世家的手中,李煜是非常忌憚此事的。
“放心,侯爺雖然被封為燕侯,但實際上,在朝中威望不高,幫助韋氏可以幫助侯爺自己。更何況,有韋孝文在,左才相應該忌憚才對,若我是左才相,這個時候就應該撤走,免得被我們和韋孝文聯手滅掉了。”李秀寧不在意的說道。
在李秀寧眼中,韋孝文是來幫助自己的,而且是來幫助自己封鎖住李煜的退路,若是換個方向走,韋孝文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那就走下去,但願左才相識相一些,看到韋孝文大軍之後,立刻撤走。”李煜歎了口氣,韋孝文身邊也有萬余大軍,若是平日裡,李煜根本就不會將一個韋孝文放在眼中,但現在不一樣,前有強敵阻攔,後面有朝廷的萬余軍隊,敵友未辨,讓李煜有些擔心。
左才相知道韋孝文的軍隊就在李煜後面,他也有些擔心,對魏麒麟說道:“韋孝文的一萬多兵馬緊隨在李煜身後,這如何是好?”
“你不是要南下的嗎?”魏麒麟笑呵呵的說道:“這個時候,趁你我聯合在一起,一起進攻韋孝文,這不是好事嗎?”
“你確定嗎?”左才相望著魏麒麟,總感覺這個魏麒麟有些詭異的很。帶領萬余大軍前來與自己匯合,難道真的是有心幫助自己佔領廬江郡?
“你放心,我與韋孝文有仇,不殺了他,我心中不安,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進攻你,我和你不一樣。”魏麒麟不在意的望著遠處。
“你,好。我答應你。”左才相深深的看了魏麒麟一眼,魏麒麟的樣子讓他總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感覺,這也是左才相答應他的原因。
“我們加起來兵力有六萬人,此處乃是李煜北上的必經之路,隻要擋住這裡,就能擋住李煜,至於李煜,嘿嘿,這次必死無疑。”魏麒麟望著不遠處的一處官道兩邊是密林,官道還是很寬敞的,但寬敞也是有限度的,李煜的兵馬是騎兵,隻要他進入官道,他的人馬就是從密林後面進攻,將李煜堵截在官道中間。
“落燕嶺乃是周圍最合適的戰場的,現在就不知道李煜會不會上當。”左才相有些擔心,這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地方,可以克制騎兵的。但對方會不會進入其中就不知道了。
“他肯定會來的,身後萬余大軍為依靠,他不來才叫怪事呢!”魏麒麟很得意,他看著腳下的落燕嶺,
嘴角露出一絲神秘之色。他想獵殺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李煜。 大帳之中,韋孝文坐在馬扎之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好像整個人都沉浸在書籍之中,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思言,你不在自己的大帳中,怎麽來我這裡了?”韋孝文望著韋思言,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這可不是你的為人啊!”
“叔父,我們韋氏和李氏雖然關系不怎麽樣,但好歹也是關隴世家,這次算計李氏,是不是有些不妥?”韋思言有些擔心的說道。
“天下大勢,在沒有最終確定之前,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李氏真的能當皇帝?就算能當皇帝,也是我們關隴世家一起推舉的,明白嗎?”韋孝文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京兆韋氏在關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人口眾多,就算自己這個旁門庶子,也能佔據郡守之位, 想那李氏能有什麽能耐,也想奪取天下,就算是奪取天下,那也是世家大族的推舉,李氏當天下,諸位世家掌天下的局面。哪裡能讓李氏號令天下。
“李氏之中,諸子不足為慮,唯獨這個李秀寧縱橫江湖,招攬群雄,不簡單,若是讓她得逞了,李淵手下就有一批人了,到時候,我們世家大族就真的隻能聽從李氏的命令了。”韋孝文看了韋思言一眼,說道:“世間美女那麽多,不必單戀一個李秀寧。一切要以家族利益為重。那李秀寧不就是如此嗎?”
李秀寧當年號稱是大興城中六美之一,世家大族之中,誰不想成為其東床快婿,抱得美人歸,只可惜的是,最後便宜了柴紹。
“叔父所言甚是。”韋思言苦笑了一聲。
“此女非良配,遊歷江湖這麽多年,將群雄玩弄於鼓掌之上,那杜伏威之死與此女也有關系,差點就讓李煜葬身在歷陽大戰之中,宇文世家、屈突通、李煜都被此女肆意調配,若不是出了輔公u這個叛賊,李煜必敗無疑,而江淮之間也就是隻有一個杜伏威了,而且還是親近李淵的杜伏威,日後我們關隴世家如何製衡李淵?”韋孝文瞪了韋思言一眼。
沒有千年的王朝,有千年的世家。這是世家大族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李淵想當皇帝可以,但必須要接受關隴世家的製衡,或者說,隻能當一個傀儡皇帝,最好是像當年的劉秀一樣,甚至像東晉時期一樣,皇帝垂拱治理天下,世家當權。
“小侄明白了,小侄一定會親手斬殺李秀寧。”韋思言咬緊牙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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