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粲聽了搖搖頭,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伍兄弟,你可知道你們這位燕侯在北方名氣很大啊!現在幾乎整個綠林道的人都知道了?”
伍雲召心中一動,忍不住說道:“朱兄,燕侯當初憑借數百兵馬起兵,現在已經有數萬人,連續擊敗朝廷的強敵,聞名綠林道也很自然,也因為如此,他才能得到軍心啊!”
朱粲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低聲說道:“現在綠林道上都已經傳來了,能斬殺李煜者,得黃金萬兩,受封歷陽侯之位,現在綠林道上誰不心動。或許這就是朝廷方面傳來的消息,看樣子,這個所謂的燕侯,恐怕是朝廷不得不封,可現在又是想將李煜斬殺掉啊!”
伍雲召聽了面色一動,他可是知道,李煜的今天靠的不是別人,而是關隴世家,難道這個傳言是關東世家發出來的,那事情倒有些意思了。
“和燕侯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子。”朱粲目光閃爍。
“那是唐國公李淵的女兒李秀寧,燕侯爵位和官位應該是她求來的,不久之後,她和燕侯就要一起啟程,前往幽州,而乞活軍大部也要前往幽州。”伍雲召言語之中沒有任何表情,好像這件事情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一樣。
“伍兄弟,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乞活軍數萬人,若是都掌握在手中,那天下之大,哪個地方去不得,老王爺的仇也能報了。”朱粲眼珠轉動,勸說道:“現在李煜已經歸順朝廷,是不可能幫助兄弟報仇的,所以還不如想辦法自己報仇。你認為呢?”
“你是屬於哪方的?”伍雲召忽然望著朱粲說道。朱粲門路很多,但伍雲召認為朱粲也必定是另外一方的,否則的話,不可能將事情打探的如此清楚。
“嘿嘿,兄弟,如今亂世來臨,難道非要做世家大族的狗腿子不成?世人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朱粲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想法?”朱粲忽然說道:“這是一個機會,所以朱某才會來找伍兄弟,你剛才也說了,李煜神勇,想要對付他十分困難,更不要說,殺了李煜,他身邊的嫡系數萬大軍,誰殺了他,誰都跟後面倒霉,所以這次主要賺取其中的三分之一的黃金,賢弟,手握重兵,武藝高強,難道就這樣呆在李煜手下,等到李煜功成名就的時候,隨手賞點骨頭給你吃?”
朱粲的話很有誘惑力,伍雲召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朱兄的話雖然有誘惑力,但燕侯的行軍路線是絕密,就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的數萬大軍將會沿著運河而行,至於燕侯,我就不知道了。”
“燕侯的行軍路線,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我們更加擔心的是歷陽的數萬大軍,這一點,不知道伍兄弟,可有把握?”朱粲雙目閃爍著光芒,望著伍雲召。
“乞活軍是李煜一手建立的,現在李煜無子,李煜若死,乞活軍就是一盤散沙。”伍雲召顯然知道乞活軍的弱點是什麽。
“那就幹了。”朱粲鋼牙一咬,醜臉上閃爍著一絲陰沉,望著伍雲召,說道:“伍兄弟,你最好能找到李煜的行軍路線,再不濟,也要穩定好乞活軍,不能讓他們北上。”
“好。”伍雲召想了想,就在面前畫了一副地圖,說道:“這上面的信息隻是大概的,但燕侯到底走哪一條道路,誰也不知道。剩下的事情就看你們了。”伍雲召畫出來的正是李煜在大堂上擺放的那幅地圖,是用來迷惑李秀寧的,沒想到伍雲召真的相信。
朱粲看著面前的地圖,
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大聲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了這些地圖,就能找到李煜行軍的路線,賢弟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啊!” “你難道就不怕那些人事成之後,不給你黃金?”伍雲召好奇的詢問道。
朱粲聽了深深的望著伍雲召一眼,最後搖搖頭,伍雲召頓時知道,這個朱粲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在他的背後恐怕也有不少人,若是沒有一批人,他的膽子不會如此之大。想到這裡,伍雲召望著朱粲的眼神就變了許多,這個當年與自己相交的兄弟,死灰也不是什麽好人。
歷陽郡守府,岑文本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古名才說起來,還是李煜的外戚,但看的出來李煜並不信任這些人, 否則不會組建火鳳衛了。
“古先生,這次將軍準備佔據歷陽,但對歷陽境內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作為我們的老營,這就需要古氏幫忙了,不能讓歷陽像是一個篩子一樣,任何人都能進來。”岑文本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中年人大踏步走了進來,他看了古名才一眼,然後就在岑文本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岑文本面色一冷,看著古名才一眼,說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是看看伍雲召在幹什麽,記住了,不能讓對方知道了。”
“岑先生放心,小人這就去。”古名才面色一愣,趕緊說道,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讓自己監視伍雲召,這個伍雲召?
“不久之後,古神通將是選鋒營統領,希望你們古家不會辜負將軍的信任。”身後傳來岑文本的聲音。
古名才聽了之後雙眼一亮,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古氏加入李煜的麾下,絕對不是想成為李煜的情報頭子,或者是糧草的提供者,他們需要加入這場變革之中,徹底擺脫商人這個身份,現在古神通終於走出了第一步。
“古氏絕對不會讓將軍失望的。”古名才走了,帶著激動的心情走的。
岑文本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去見李煜,沒想到到了這一步,乞活軍好不容易有了一塊地盤,自己內部人又開始鬧么蛾子了。一旦此事傳揚出來,恐怕對乞活軍士氣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第二天,一個小型的當鋪就出現在伍雲召府前,專門監視伍雲召的一舉一動,古氏為了古神通的上位可是不遺余力,不過這樣也是岑文本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