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將軍,領的是在外行軍打仗的職,沒有仗打,也是在軍營裡訓練下面的兵。
類似劫囚之類的事,自不在將軍的管轄范圍。當然有人硬性要求,也可從旁協助,畢竟同是使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
見衛子蘇聽後一下站起的身子,玄舞不由抬頭將之望著。
衛子蘇對上玄舞疑惑的表情,又坐了下去,玄舞略松了口氣,顯然,她一點也不想他去管張家的事。
由此可見,她的心胸不是一般小,既不希望衛子蘇限制她,又渴望他的保護,還不允許他和其它女人沾上半點關系。
可能衛子蘇看出了玄舞的這點小心思,為了她安心,便一直留在身邊,半步不離。
到了晚間要睡覺的時候,玄舞又開始犯愁。
雖然和衛子蘇不只一次同榻而眠,但終歸兩人沒有成婚,且行為越發放浪不羈。
看衛青同樣糾結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覺得衛子蘇這事做得有些缺德。
玄舞沒辦法,直接出聲趕人:“天晚了,你該回將軍府了?”
衛子蘇卻道:“也不知為何,最近總覺得心不安,需跟在你身邊,放能安心入睡。”
玄舞早知道他沒那麽自覺,轉頭就對桑葉道:“你去為你家少爺收拾一間臥房來。”
桑葉為難的看衛子蘇,衛子蘇道:“不必那麽麻煩,天不早了,都退下吧!”
桑葉像得了特赦,一溜煙跑了,很是忠心於衛子蘇。衛青沒有動,連衛子蘇看他,也隻當沒看到,玄舞再次配服起衛青來。
玄舞想,衛青這回死定了,但出乎意料,衛子蘇最後站了起來,帶著衛青出了屋子,轉進了旁邊一間臥房。
衛子蘇很惱火,等進了屋子,轉身怒看衛青:“你倒底想做什麽?”
“我是為了你好!”衛青說的很冷淡。
“為我好?你是為她好吧。還是母親讓你來監督我的是不是?”
“你在胡說什麽?而且在夫人和你,我更喜歡你。”
“那可難說,畢竟你是她一手帶大的。”
“可自小,我就跟在你的身後,形影不離。”
“行了行了,我睡這,睡這,行了吧!你可以滾了。”衛青這才轉身出去。
玄舞躺在榻上半天睡不著,夜空寂寥,卻有朗月繁星作陪。
衛子蘇就在她旁邊的屋子躺著,她便不得不將心思全寄思到了他身上。
她想離衛子蘇近些,卻又害怕離得太近。
橫在她們之間的,遠不止那紙婚約,還有許多許多,且似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她是個活在生死線上的人,衛子蘇不同,他的生活乾淨明朗,站在他身旁,仿佛黑夜和晴天,該是沒有交集的存在。
尤記得,玄冥司府的人是不外嫁,亦不外娶,為的就是保持血統的純正。
當初父親答應這門親事,卻不知是無可奈何還是深思熟慮。
她若如約真嫁給了衛子蘇,那未來誕下孩子,又將是怎麽一番光景呢?
那將注定她和她的孩子,只能成為普通人,再不能成為玄冥司府一員。
聽聞這紙婚約,乃是大將軍衛白慕求來的,這很讓人匪夷所思,要知道玄冥司府可是皇上的逆鱗,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玄舞陷入一片迷茫中。
因為睡不著,耳力越發的好。仿佛能聽到衛子蘇熟睡後均勻的呼吸,但實際上這純屬幻覺,因為不久,他的房子隱隱傳來說話聲,
但畢竟隔了一堵牆,聽得並不真切。 玄舞不作他想,神識一抽,穿牆而過。
待穿過去,看到抱作一團的倆人,才知道何為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待仔細看,才能看出是那姑娘強抱衛子蘇,衛子蘇不斷推拒,姑娘不斷糾纏。
所以,男人千萬不要隨隨便便惹上姑娘,除非他是真風流,否則惹上如張兮若這樣的,就是妻子睡在他家裡,她夜間也能來殺,就是睡在隔壁,她也能來纏,且還不羞於主動獻身。
可惜玄舞現在只是神識,只能看,別的一概不能,尤其不能上前幫忙將抱住衛子蘇腰的手扯開。
由此看來,其實她和衛子蘇是一路人,對待情人很專製,且都喜歡用暴力的手段來解決。
好容易待衛子蘇失了耐心,一把將人推開,張兮若匍匐在地,玄舞松了口氣。
張兮若嚶嚶哭泣,哽聲道:“你為什麽要來找她?你不是說你會娶我嗎?”
衛子蘇糾正:“我說會給你一個交待。”
張兮若一楞,玄舞也楞,原來衛子蘇也有表錯意的時候,害姑娘會錯了意。
“皇上已下旨,你現在只能娶我。”張兮若不甘心。
衛子蘇頓了頓, 終於說出狠心的話:“將軍府怎能娶罪臣之女。”
這是事實,連玄舞都知道,在張副將落難的時候,這樁婚事就泡湯了,只有張兮若緊緊抓著不願面對現實。
張兮若一張臉白而轉青,青而轉紅,“你嫌棄我是罪臣之女,可我求你幫我救父親,你為何不救?”
不提到這還好,提起衛子蘇的臉也冷了下來,不緊不慢找了張凳子坐下,說道:“我不救,你不也很有辦法嗎?”
張兮若身子輕顫,咬牙道:“原來你什麽都知道!”
衛子蘇再次糾正,“我也才知道而已,看在多年的情份上,你走吧,往後別再找我。”
張兮若手撐地顫顫巍巍站起來,沒再說話,出了衛子蘇的屋子。
玄舞看戲看到這份上,自覺也該默然退場。
但沒想到的是,張兮若出了衛子蘇的屋子,會轉身反撲向玄舞的屋子,而且速度極快,恨不得玄舞死這點,張兮若從頭貫徹到尾,當真執行得很不錯。
玄舞此時神識在外,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等看到的時候,張兮若已經手持利劍,照著她的胸口一劍刺了下去。
只聽“噗嗤”一聲,連張兮若本人,也被這聲利劍入肉的聲音驚得臉煞白。
衛青先衝進屋,隨後才是衛子蘇聽到響動跟了進來。
見玄舞躺在床上,胸口插著的劍,劍柄還在兀自抖動,人卻半點反應沒有,衛子蘇踉蹌一步,險些跌倒。
衛青一劍朝張兮若的肩胛釘去,將人釘在牆上,怒道:“你怎麽下得了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