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自是緊張和不安,並不是他怕王詩詩,而是怕她破壞了他好不容易和玄舞建立起來的關系。
現在衛子蘇不在,玄舞出了將軍府,隻要他今日安頓了玄舞住在他的宅子裡,往後她便是他蕭墨的女人,往後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但現在王詩詩的出現,讓他不得不擔心。
王詩詩是父皇和母妃指給他的王妃,雖沒過門,但親事是兩家說定了的,容不得他反悔。
王詩詩來的時候,正在擺宴。
當看到蕭墨和他身邊的玄舞時,楞了一下,不過很快面帶微笑的朝倆人婀娜的走了過來,親切招呼道:“王爺!這便是玄舞妹妹吧!都怪妾身失禮,沒早些趕過來。”
玄舞微微露了笑,她很高興這名女子的到來,本來她以為這次打的是場有去無回的仗。
玄舞朝蕭墨詢問道:“這位姐姐是?”
蕭墨隻覺得眉心突突直跳,想讓王詩詩離開,可又不好當了玄舞的面,現下倆人打了照面,以王詩詩八面玲瓏的性格,現在他說什麽也已經晚了。
幾乎有些咬著牙介紹道:“王詩詩!”
王詩詩也是極聰明的,見蕭墨沒介紹她的身份,也沒多解釋。反正剛才她那句妾身,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
等擺好膳,王詩詩直接坐在了蕭墨的右側,又拉了玄舞坐在她下手。
玄舞懂她的意思,順勢入了坐。
王詩詩對玄舞如此識趣很是高興,期間還幫玄舞夾了菜,以示友好。
在外人看來,就像一家和睦相處的模樣,幾乎驚掉一眾人下巴。
蕭墨有些尷尬,他打心裡是想娶玄舞為妻的。
當初在皇上給衛子蘇下旨娶玄舞時,也同時給他和王詩詩指了婚。
命運捉弄人,他本死了心。
可再見玄舞,他才知道,放下她是多困難的事情。
現在他想將玄舞留在身邊,可前提就得解決了他和王詩詩的婚約,這事得經過他父皇和母妃同意,相當棘手。
現下看倆人和睦共處的樣子,他不禁也有了些僥幸的心理,或許玄舞並不注重身份,封她為側妃,她也能留在他身邊。
這種想法直到宴會結束,蕭墨才知道他有多天真。
玄舞是何等驕傲的人,怎可甘當人的妾呢。
在眾人宴後又在花園裡消過食後,玄舞拉著王詩詩的手說道:“蕭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一直將他當親人一般看待,今日有幸見到未來嫂嫂,真是開心。”
王詩詩聽了玄舞的話,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她叫她‘嫂嫂’,而不是姐姐,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看了眼同樣呆住的蕭墨,王詩詩嘴角有些抽搐的說道:“妹妹哪裡話,我對妹妹也是一見如故,若妹妹不介意,不如改日到府上做客!”
王詩詩怕話說過了惹惱了蕭墨和她翻臉,但也想承了玄舞的意,便客套道。
哪裡知道玄舞當下應承道:“都說擇日不如撞日,我一會就同嫂嫂一道去吧,以免我對景都不熟,介時找不著門,蕭墨,你說是吧?還是你送我們一道過去?”
這逆轉讓蕭墨有些接受不了,堅持道:“你就住在這裡不好嗎?”
王詩詩看蕭墨魂不守舍的模樣,也勸道:“是啊,現下有些晚了,不如改日我專程來接你!”
玄舞看了眼滿院花草的宅子,為難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對花過敏!”
王詩詩:......
蕭墨:.......
見王詩詩為難沒法應承,
玄舞又是善解人意的人,極體貼的說道:“既然現在天晚了,去嫂嫂家確有不妥,是我失禮了。早年我大哥在景都為我置辦了一處宅子,隻能麻煩嫂嫂帶我一程了。”說完,沒再看蕭墨,自顧上了王詩詩的轎。 王詩詩一臉苦像。
看了眼已經垂下轎簾的轎子,又看了看蕭墨,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對他說道:“那妾身先送妹妹一程,王爺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著吧!”
蕭墨心裡很不甘,但看玄舞半點不想跟他扯上關系的樣子,知道現在跟上去,也討不了好處,何況還有王詩詩在,到時處理得不好,一狀告到父皇母妃那裡,事情就更難辦了,隻得“恩”了一聲。
王詩詩跟著上了轎。今天她本意是要來成全了蕭墨來著,怎麽現在倒像是幫著玄舞擺脫蕭墨的糾纏了?
倆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直到轎子行到一處巷口,玄舞讓停了轎。
“謝謝你捎我一程!”
“妹妹客氣了!”
沒了蕭墨在, 倆人的神情都有些懨懨的。
王詩詩是心累,總覺得蕭墨往後得將她記恨上。
玄舞則是因跟王詩詩本就不熟,沒了剛才的刻意,也就恢復了她一慣清冷的性子。
倆人簡單道了別,玄舞轉身走了。
玄舞所說不假,景都她並不是沒有安身之所。
因打小她貪玩,有幾次偷偷溜下幽冥山被她大哥知道了,乾脆在各處給她置了宅子,讓她到哪都能有地方住,避免她宿在外面受了委屈。
玄舞今日想跟去王詩詩府裡,無非是想了解些皇家的事情。
不過現在這樣,玄舞也不急,她總有的是辦法搞清楚。
玄舞並沒有直接回宅子,而是在街上四處轉了轉,然後找了家樣子不錯的酒樓,尋得僻靜的位置,又要了些茶水點心,坐那品了起來。
桑葉一直跟在她身後,安靜得像個影子。
因為玄舞長相不俗,衣著也清雅,店小二在她這端茶倒水跑得格外殷勤。
本來玄舞想圖個清靜,結果因為熱情的店小二,她這很快就成了人群的聚集地,來的人都想坐得離她近些,外圍反空置了一圈。
玄舞心裡覺得好笑,她長得有那麽好看嗎?
可能是見她身後就跟了一名丫鬟,很快有人大膽了起來。
只見兩名一胖一瘦的男子咧嘴直接坐到了玄舞的對面位置,問道:“姑娘一個人嗎?需不需要找個伴,你看我哥倆如何?”
玄舞就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倆人一眼,然後就不忍直視了,隻淡淡的說道:“我等人,麻煩你們坐別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