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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農家科舉記》第五百二十七章 驚險
直到天亮,魏銘也沒有回家。

 崔稚一早便聽到了風聲,宮門城門緊閉,街上行人陡減,這意味著宮裡出了事了。

 崔稚試著打探了一下消息,魏銘沒在翰林院,葉蘭蕭也不知道他的去處,崔稚曉得他同太子關系不一般,眼下宮中出事,魏銘必然是在太子身側了!

 這更令人心焦。

 崔稚在家裡兜圈,宮中戒備森嚴,她是一點消息也別想打探到的。不過就在她反反覆複焦慮地兜圈的時候,魏銘突然回來了。

 她急忙迎了出去,一眼看見魏銘便曉得他整夜未睡,“出了什麽事嗎?!”

 “進屋說。”魏銘道,“你們早間可還有剩飯,與我些許,我吃兩口,換身衣裳就走。”

 “這麽急?”崔稚一聽,立刻叫了焦武去灶上端飯,“我也沒吃,正好一道吃些。”

 魏銘聞言挑了挑眉,“你為何也沒吃?”

 崔稚瞥了他一眼,“魏大人你這話問得,我自然是吃不下!”

 她這麽一說,魏銘卻笑了起來,大掌覆上了崔稚的小手,“宮中出了些事,你別擔心,我且無虞。”

 魏銘三言兩語把苗安的事情說了,他看向崔稚,“此人一日不抓到,便一日不能掉以輕心,你可一定要小心!”

 崔稚被苗安嚇了一跳,“他瘋了嗎?刺殺皇上?以前他在宮裡那麽久,為何不做此事?!”

 “不知道。”魏銘搖頭。

 崔稚想想那苗安的前後所為,“你不覺得他所作所為,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嗎?”

 話音一落,魏銘聽住了。

 “唯恐天下不亂”

 上一世,這大興的天下明顯是亂了。

 直到吃過飯,魏銘還一直在想崔稚說的話,出門之時,他給崔稚留了一個聯系到他的方法,“有緊要之事,用此聯系我。”

 崔稚連連點頭,又提醒了他萬千小心,“現在那個苗安在京城,哪都去不了,不排除他狗急跳牆,你可千萬要小心!”

 魏銘握了她的手,說好,轉身大步離去了。

 把和苗安走得近的人,全部審問了一遍,問到那廖一冠頭上的時候,這位廖大人還有點暈,“你說什麽,苗安刺殺了今上?!”

 廖一冠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魏銘冷笑,“廖大人,還要下官為您準備參湯吊氣嗎?”

 廖一冠可不敢小瞧了魏銘,眼下這個時候,魏銘一個不起眼的小文官,居然能被太子任命查探苗安的下落,說明在太子眼裡,他是得用之人!日後太子登基,他便是天子近臣!若是不出意外,說不定便是位閣老!

 可憐廖一冠眼看著自己被調進京中,有了入閣的希望,為此還屈膝巴結了那苗安和李柘傳,那李柘傳因為襄王造反已經鋃鐺入獄,而四平八穩的苗安,竟然敢刺殺今上!

 他就是想入閣名留青史,哪裡想到交結了一群包藏禍心的瘋子!

 他連忙說自己和苗安萬萬沒有什麽交易,“我才進京多久?最多最多,私下裡同那苗安吃過一頓飯!這怎麽能算作數?!”

 廖一冠說得不錯,但是他和苗安吃飯的地方,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魏銘一問就問了出來,“廖大人,旁人同苗安吃飯,可沒吃到他這座私宅去,廖大人不一樣,是進過私宅的人!倒是和李柘傳梅九是同道中人!”

 廖一冠快哭了,“我真沒摻合他們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認,苗安很有拉攏他的意思,比起昂首挺胸不同他人為伍的嶽啟柳,廖一冠更適合拉攏,而且廖一冠已在內閣的門前徘徊了,苗安也想和閣老有不同常人的關系。

 廖一冠不可否認,他連忙把吃過幾次飯的情況都說了,還說到了李柘傳肖想魏銘之事,但魏銘面不改色心不跳,廖一冠暗道這小小年紀的狀元果真不一般,也不敢再同魏銘拉什麽近乎,說起了一樁關於苗安的事情。

 “那苗安好酒!尤其喜好北地的烈酒!在宮裡當差他是萬萬不敢吃酒的,但在他的私宅裡,他卻不管旁人,我每次去,都是吃到了他私藏的烈酒。”

 廖一冠把在苗安處吃到的酒數了一遍,魏銘竟然聽到了五景釀。

 他一下就想起了苗安曾經試探過崔稚的事情,苗安正是用五景釀崔七爺的關系,來試探崔稚和余公在其中參與了多少。

 沒想到這苗安還真就把五景釀盯住了。

 魏銘心裡有什麽想法在隱隱跳動,但一時又想不真切。

 廖一冠嘴裡再問不出旁的話來了。廖一冠是苗安準備拉攏的人,可惜還沒有拉攏上,所以知道的並不多,魏銘決定再次從李柘傳身上下手。

 李柘傳知道的多,還肯說,必然還能聽到旁的事。

 魏銘將李柘傳又提了上來,李柘傳見到魏銘,一點皇親貴族的傲氣也沒了,他眼睛咕嚕嚕轉,“是不是苗安跑了?你們是不是要抓苗安?!”

 魏銘曉得他又要投機,也不急,“城門已關,苗安也就是苟延殘喘。我見將軍當初對我多有顧念,如今再給將軍一次機會,若是能助我尋到苗安,自然去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兩句。”

 李柘傳臉上一片希冀,他讓魏銘盡管問。

 魏銘也不客氣,直接問起了酒水的事情,“你都知道什麽?”

 李柘傳想了想,“苗安喜好烈酒,這倒是不錯,他不禁喜好烈酒,更喜歡置身酒氣之中,你們當發現他那私宅地下有個酒庫了吧!”

 苗安私宅下面有個五丈見方的酒庫,裡面存放了大量的酒水,高高矮矮地擺在四面牆的架子上,中間置了一張桌子,四隻小凳,可見苗安在此地喝過酒。

 只是李柘傳又開了口,“其實,那苗安並不是因為喜歡置身酒氣之中,而是享受一種別樣的驚險。”

 “驚險?”魏銘疑問。

 李柘傳忽的一笑,“他是個瘋子,酒窖下面還有一層,埋著火器!酒水、火器,誰敢把兩者放的這樣近?!他就在危險的邊緣,才能體會到那種驚險!他喜好的,就是這種感覺!”

 話音一落,魏銘眼皮撲通一陣跳。

 他立刻起身,抓了李柘傳趕往苗安的私宅,只是下到酒窖,掀開地磚,下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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