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調侃一句,沒想到路恆反應這麽大,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有什麽藏貨,不分享一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路恆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陳驍也沒再逗他,等裁決者的清掃隊到了,就帶著李墨棠和路恆離開。
三人回到燕城,路恆很上道,主動將匯報的事情攬下來,叮囑李墨棠好好休息,就飛快的溜了。
陳驍這才帶李墨棠返回蘇家。
沒想到幾天沒見的蘇軼,突然回來了,愁眉不展的坐在沙發上。
一旁的蘇九正在低聲和他說話。
陳雪和楚泠月似乎為了避嫌,在屋子裡陪雪花和月牙玩。
沒想到出去沒多久,一狼一貓,兩個小家夥已經打成一片,此時月牙正在用肉嘟嘟的小爪子,在雪花身上拍打玩鬧。
看到月牙有了伴,李墨棠心裡開心,臉上也不由露出笑意。
“還是搬過來好吧。”陳驍在一旁得意說道,很滿意自己的英明決定。
李墨棠不理他,直接跑去和陳雪那邊,和兩個女孩說話去了。
陳驍聳聳肩,看著三個女孩開開心心逗寵物,只要她們高興,他心情就舒暢。
又朝客廳看了眼,陳驍正準備上樓,蘇九突然跑出來,有些猶豫的叫道:“陳驍,能過來一下嗎?”
“怎麽了?”
陳驍好奇的走過去,蘇九平時很幹練灑脫的一個女孩,倒是很少見她這麽躊躇。
蘇九低聲道:“是我哥,你上次給爺爺治病時,不是留給他一些黑煙嗎。
我哥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不過他不敢確定,想讓你幫忙鑒定一下。”
“沒問題。”陳驍和蘇九走進客廳,朝起身迎過來的蘇軼問道,“這麽快就發現問題了,效率很高嘛,你爸媽最近怎麽樣?”
蘇家兄妹的父母,前些日子已經回國,本來打算設宴邀請陳驍,親自道謝。
蘇老倒是揣摩到了陳驍的性格,直接把這事推了。
結果兩人過來拜訪,陳驍又恰好不在,兩人也是無奈,在蘇九的指引下,給陳雪和楚泠月,買了很多東西。
陳雪說蘇九的父母準備把別墅過繼到她的名下,算是酬謝,不過被她拒絕了。
陳驍對蘇家人印象一直不錯,妹妹又說了那麽多好話,一點小事,他自然不會推脫。
聽他問起,蘇軼趕緊說道:“他們很好,這兩天也在忙著查爺爺得病的事情。”
陳驍點點頭,說道:“如果你們想知道答案,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
蘇軼趕緊擺手:“謝謝陳哥,我明白陳哥當初為什麽沒有直說。
家裡的醜事,陳哥是給我們蘇家留了面子。
麻煩陳哥幫我看看這個物件就行,余下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
“這麽見外?”陳驍問。
蘇軼哪還有最初見面時的強勢,連忙說道:“不是見外,不是……”
陳驍見他慌了,無奈道:“我開玩笑呢。”
“呃……”蘇軼啞然,發現妹妹正在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自己,心裡苦笑。
他一直在蘇九面前維持著理智、強勢的哥哥形象。
只是之前被打臉太狠,對陳驍的實力,敬畏中又帶著些許崇拜,這才露了怯。
真是丟人啊。
蘇軼感慨,從身上摸出一個木盒,遞給陳驍:“陳哥,能不能幫我看看,這裡面的物件,是不是與我爺爺的病有關。
” 陳驍打開木盒,裡面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雕像,雕像看上去與蘇老有七分相似。
雕像的脖子上,綁著一根墨綠色的植物,已經枯萎。
雕像的心口,有一個極其細小的孔,似乎是被針扎透的。
“巫術?”打量了一眼雕像,陳驍脫口而出。
果然!
蘇軼眼前一亮,陳驍說的,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家裡有人通過巫術,想要了蘇老的命。
怪不得這病,不管是他們請來的名醫,還是裁決者中的異能者,都無法治愈。
真是狠毒啊!
蘇九也明白過來,連忙問道:“哥,既然已經確定,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這是從哪找到的?”
蘇軼臉色難看:“從二叔那裡。”
當著陳驍的面,說出自家醜事,他覺得格外丟人。
蘇九也被驚到了,他這才明白,蘇軼回來之後,臉色為何那麽陰沉。
二叔蘇河,也算是從小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人,沒想到……
蘇九難以理解:“二叔?二叔怎麽會做出這種事,為什麽,為什麽他要害爺爺。”
蘇軼咬牙,強迫自己冷靜,分析道:“我是這麽猜的,只要爺爺在,爸媽也好,幾個叔叔也好,動用蘇家特殊資源的時候,必須得到爺爺的同意。
二叔一定是想利用蘇家的資源, 做什麽事情,而這事情,是爺爺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那我們怎麽辦?”蘇九茫然無措。
蘇軼看向陳驍,認真的問道:“陳哥,這木雕像,就是害爺爺得病的物件吧?”
陳驍把握著手裡的木雕像,感受到木雕上纏繞的詛咒,點點頭:“是,不過我勸你們小心點,懂這巫術的人,實力很不錯。”
陳驍說完,便將木雕放回盒子裡,丟給蘇軼。
蘇軼接過盒子,連忙道謝:“謝謝陳哥,我們會小心處理的。”
雖然很希望陳驍坐鎮,但蘇軼還是覺得,和二叔對峙時,必然場面尷尬,難看。
家醜還是不要外揚了。
蘇軼這點心思,陳驍也明白,不再多說。
不過他準備出門時,又轉過身,手心中凝成一枚剔透的冰晶,丟給蘇九:“如果搞不定,就用內力震碎它,我會知道,比電話好用。”
蘇九微微一愣,下意識將冰晶握緊,溫熱的手心傳來陣陣涼意,讓人安心。
“我知道了,謝謝。”蘇九感激的說道,看向蘇軼,“哥……”
蘇軼歎道:“走吧,我從二叔那裡偷了這東西,他估計也要察覺了,我這就給爸媽和爺爺打電話。
到底要怎麽處理,還是要由他們決定,不是嗎。”
“嗯。”蘇九勉強點了點頭,兩人又和陳驍道謝,便離開別墅。
看著兩人的背影,陳驍輕輕搖頭。
兄弟闔牆,同室操戈,是很悲哀的事情。
恰好,他也算能理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