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解決了一人,陳驍現身在剛剛消失的地方,好像從來都沒有移動過,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場遊戲。
看著尚存的四人,陳驍能感受到他們內心的戰栗。
“如果你們兩個,能乾掉段軍豪,我就放你們活著離開。”陳驍這話是對著柳淳和胡世龍說的。
這兩人的眼神,已然透出絕望、怨恨和悔意。
陳驍很想知道,這時候他們會如何選擇。
“此話當真?”柳淳眼睛一亮,飛快的問道。
一旁的段軍豪一聽,連忙怒喝:“柳淳,你想清楚,他不可能放我們活著離開,眼下只有我們聯手,才有生機。”
“放尼瑪的屁!”柳淳怒吼道:“你段軍豪是不是瞎了眼,連自己惹了什麽人都不清楚。
老子也是瞎了眼蒙了心,為了一篇功法殘卷趕來幫你。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舍得下血本,一定是走投無路了,你踏馬這是拉著老子來陪葬了啊!”
柳淳罵完,不等怒火中燒的段軍豪還口,飛快的看向陳驍:“你剛才說的話,當真?”
“當真!”陳驍笑道。
段軍豪見柳淳為了活命,真要和他動手,絕望的同時,也有些惱羞成怒:“柳淳,你真以為你能殺我?”
“橫豎都是死,和你拚總算還有一線生機。”柳淳說著,猛然朝胡世龍吼道:“別跟我說你沒留半分力氣,如果還能施展異能,趕緊給我用上,這是咱倆唯一活命的機會。”
胡世龍還癱坐在地,聽到柳淳的吼聲,也燃起一絲希望之火。
就像柳淳說的,他當然不會拚到油盡燈枯,總要留點底牌,留作萬一。
沒想到他保留的一點余力,還真能換取一線希望。
胡世龍知道顧不得那麽多了,大吼道:“最多支撐兩分鍾,看你的了。”
胡世龍一開口,段軍豪就知道不妙。
他身旁的董茜比他更快,沒有攻擊柳淳,直奔胡世龍而去。
沒想到柳淳早有防備,先一步攔在董茜身前,不過段軍豪反應也不慢,見妻子被攔住,一個閃身,就衝到胡世龍面前。
“你……”
“死!”
段軍豪出手毫不留情,一拳直接砸在胡世龍心口,強橫的內力透體而入,直接攪碎了心脈。
胡世龍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另一邊,柳淳的內力剛剛暴漲,就迅速衰退,他深知不妙,一招逼退董茜,轉身就跑。
段軍豪和董茜正猶豫是否追擊,就聽陳驍說道:“跑可就不行了啊。”
柳淳正健步如飛,眨眼逃出近百米,可突然間,他整個雙手不受控制。
這是什麽?
看著石化的雙臂正在朝全身蔓延,柳淳滿臉絕望的停下腳步。
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柳淳轉過身,遙遙望著段軍豪和董茜兩人,咬牙切齒道:“段軍豪,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音落下,他就變成了一個座完整的石塑。
見段軍豪和董茜臉色陰沉,陳驍笑道:“你們是覺得自己很無辜呢,還是疑惑他為什麽臨死前罵的是你們,而不是我?
嘖嘖,這石塑,你們之前似乎也想把我變成這個樣子。”
陳驍說著,隨手一彈,一道拳頭大小的衝擊波便破空而出,猛的轟在柳淳的石塑上。
轟!
石屑炸開,散落滿地,再也看不到半點柳淳的痕跡。
“現在,就剩下你們,
這一餐,也該落幕了,是吧?”陳驍慢慢走向不遠的兩人,“我很好奇,你們會使出什麽手段來垂死掙扎?千萬別求饒,我會很失望的。” 只是讓陳驍有些無語的是,沒想到眼前兩人竟然吵了起來。
“都是你教的好兒子,嬌生慣養,說不得打不得,惹了麻煩就讓我給他擦屁股。
如果像我說的,管教嚴一些,咱們段家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段軍豪吼完,董茜隨之尖叫道:“你說些什麽屁話,怨我沒教好兒子,沒有我,你在燕城能有現在的地位!
還有,說得好像你不慣兒子似的,你真要管教他,我會不讓?
難道不是你告訴他,段家在燕城只要不招惹那幾個勢力,他都可以橫著走。”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聲量逐漸拔高。
突然之間,兩人一掌相對,分別一拳轟出。
爭吵之中,兩人暗自運轉功法,內力不斷疊加。
時機成熟後,單掌相對,同源的內力產生共鳴,再次倍增。
這一拳,威力暴漲了十倍不止。
剛才的爭吵,一切都是做戲。
“累不累啊你們,直接說,我可以給你們充足的時間準備,演的那麽真,我差點都信了。”
陳驍徑直走向迎面而來的狂暴拳勁,任由自己的身體,生生撞了上去。
轟!
段軍豪和董茜醞釀已久的殺招,完全灌進了陳驍體內。
然後……
沒有然後, 陳驍就像做了一個呼吸,一呼一吸間便消化了他們疊加了十倍不止的內力。
“你們的戲演完了,我也玩夠了,那麽,去死吧!”
陳驍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見。
段軍豪和董茜眼中的天空,一瞬間變為了暗紫色,從陳驍的體內,似乎鑽出了一個惡魔。
身有萬丈,俯瞰人間。
與惡魔的眼眸對視,渾身便汗毛直立,如墜深淵。
而段軍豪和董茜僅守的一點清明告訴他們,這不是真的,這一切只是置身於陳驍的濃烈的殺意下,所產生的幻覺。
可,為什麽有人會擁有這麽可怕的殺氣。
仿佛端坐於萬骨堆砌的山巔之上,腳下血河奔流。
這一點清明,很快便消散一空,兩人身體戰栗,七竅開始滲出血跡。
沒多久,段軍豪和董茜就緩緩跌倒在地。
陳驍的殺意只針對了眼前兩人,但是不遠的沐雲竹,還是察覺到發生了什麽。
就連她,在一瞬間都感覺到了一點戰栗。
那是恐懼。
要知道,她從懂事起,就不曾有過“恐懼”這種感覺。
倒是遠處觀望的魏太衝和向長冬,滿臉茫然。
“怎麽回事?”魏太衝問道。
“不清楚,”向長冬搖頭,下意識的補充道,“我覺得,最好也別想去弄清楚。”
看著地上的屍體,陳驍又看看時間:“接下來就剩飯後甜點了。
哎,才發現這個比喻不太好,我答應小雪回去吃飯了。”